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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紧紧关闭的心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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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清脆得像风铃、带着明显焦急和歉意的年轻女声立刻响起，语速快得像爆豆子。
“真的非常抱歉！我刚刚搬进来，就在你对门！这个箱子……它太不听话了！轮子突然就卡住了，我用力一拽……结果就……砰！”
她懊恼地跺了跺脚，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它一定是嫉妒你的门框太帅了，非要亲上去！你的门没事吧？没撞疼它吧？”
这连珠炮似的道歉，夹杂着天马行空的比喻和毫无道理的“门框会疼”的担忧，像一阵毫无预兆的热带风暴，席卷了陈默沉寂已久的世界。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因慌乱而微微急促的呼吸。
陈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习惯了秩序，习惯了安静，习惯了用精准的思维去衡量一切。
这种混乱、跳跃、带着莫名其妙热情的表达方式，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不适和失控感。
他微微侧了侧头，凭着声音的方向“看”向那个肇事者。
“你的东西，”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长久沉默带来的微哑，像生锈的琴弦被勉强拨动，“碎了。”
他清晰地闻到了那股浓郁玫瑰香气的来源，似乎就是从地上那堆碎裂的东西里散发出来的，混合着某种……清冽的酒精气息？香水？
“啊！我的‘血色黎明’！”女孩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货真价实的心疼。
“我的限量版啊！刚在伊斯坦布尔的大巴扎淘到的宝贝！才喷了一次！”
她沮丧地哀嚎，伴随着蹲下身去，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还有她小心翼翼捡拾玻璃碎片的细微动静。
“完了完了，这下连渣都不剩了……地中海阳光的味道啊，全交代在邻居家的门槛上了。”
她小声嘟囔着，那语气，仿佛在哀悼一位阵亡的挚友。
陈默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在门框里投下沉默的阴影。
他看不到眼前的一切——那个蹲在地上、心疼地试图挽救一地香水残骸的女孩，她那头可能因为匆忙搬家而略显凌乱的卷发，或者她身上那件沾染了旅途风尘的亮色外套。
他能感知到的，只有那依旧固执地弥漫在空气中的、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的玫瑰香，以及女孩身上散发出的另一种……更难以捕捉的气息。
一种混合了阳光晒过的棉布、淡淡的汗意、甚至可能还有一点点陌生国度尘土的味道。
一种……“在路上”的气息。
这气息和声音的组合，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沉寂的黑暗中激起一圈圈混乱的涟漪。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强行闯入领地的抗拒。
他沉默了几秒，那沉默带着无形的压力。
然后，他生硬地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下次，看好你的箱子。”
语气里没有任何对新邻居的欢迎，只有明确的不耐烦和逐客令。
说完，他不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摸索着门框，毫不犹豫地向后退了一步，“砰”地一声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隔音极好的防盗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