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
-
周四早晨，刘文羽是被膝盖的刺痛惊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宋禾熹已经不在宿舍里。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去上课，记得换药。」
刘文羽拿起水杯，温热刚好。
他小口啜饮着，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化学课本上——今天下午就是那节被他翘掉的实验课补课时间。
"反正都翘了一次，再翘一次也没什么..."他自言自语着，伸手去摸手机，却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周晓。
"喂？"他回拨过去，声音还带着睡意。
"刘文羽！你终于接电话了！"周晓的声音几乎要震破他的耳膜，"你完蛋了！化学教授点名了！"
刘文羽的睡意瞬间消散："什么？！他不是从来不点名吗？"
"谁知道！他今天不仅点名，还特别问'那个篮球队的刘文羽怎么没来'，全班都安静了！"周晓语速飞快，"辅导员已经知道了，说要找你谈话！"
刘文羽的手机"啪嗒"掉在床上。他呆坐了几秒，突然跳起来开始穿衣服："宋禾熹知道吗？"
"他就在教室里啊！教授点名的时候，他脸色难看得要命..."
刘文羽的心沉了下去。
他匆匆洗漱完毕，一瘸一拐地冲向化学楼，膝盖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而隐隐作痛。
化学楼走廊上，他远远就看见宋禾熹站在辅导员办公室门口，背影挺拔而僵硬。
刘文羽放慢脚步，突然不敢上前。
"...我理解，王老师。"宋禾熹的声音传来，冷静而克制，"但他确实有特殊情况，篮球赛是学校组织的正式活动。"
"即使是学校活动，也应该提前请假。"辅导员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宋禾熹，我知道你们关系特殊，但包庇不是解决办法。"
刘文羽握紧了拳头。
他想冲进去解释，却又害怕面对宋禾熹失望的眼神。
"这是他的实验报告。"宋禾熹递过一个文件夹，"我帮他记录了数据，他可以自己完成分析部分。"
辅导员叹了口气："你太惯着他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办公室门打开的一瞬间，刘文羽迅速躲到了拐角处。
他听见辅导员离开的脚步声，然后是宋禾熹独自站在原地的沉默。
刘文羽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走出去，手机却突然响了——是篮球教练的电话。
"刘文羽！好消息！"教练的声音充满兴奋，"昨天比赛的表现太出色了，校队决定破格录取你！下周开始正式训练！"
"真的？太棒了！"刘文羽一时忘记了眼前的困境，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当他挂断电话转身时，宋禾熹就站在他身后，眼神复杂。
"你听到了？"刘文羽咧嘴一笑，"我进校队了！"
宋禾熹点点头："恭喜。"他的语气平淡得可怕，"教练知道你要每周训练四次，包括周三下午吗？"
刘文羽的笑容僵在脸上："...我可以调整。"
"调整什么？"宋禾熹终于抬高了声音，"你的课表？你的未来？为了篮球？"
"不就是一节实验课吗！"刘文羽也火了，"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走廊上有学生经过，好奇地看向他们。
宋禾熹压低声音："我们回宿舍说。"
"我不回去！"刘文羽甩开他的手，"宋禾熹，你凭什么总是管着我？我不是你的责任！"
宋禾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说得对，你不是我的责任。"他转身就走，"随你便。"
刘文羽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他没想到宋禾熹会这么干脆地离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下午的补实验课，刘文羽还是去了。
他故意坐在离宋禾熹最远的位置，全程低着头做实验。
教授严厉地批评了他昨天的缺席，并要求他额外完成一份检讨。
下课铃响，刘文羽迅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被周晓拦住了。
"你和宋禾熹怎么回事？"周晓压低声音，"他今天一整天都阴沉着脸，连老师都不敢提问他。"
刘文羽撇撇嘴："关我什么事。"
"少来！"周晓翻了个白眼，"全系都知道你们吵架了。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我只是进了校队！"刘文羽提高声音，故意让不远处的宋禾熹听到，"有些人就见不得我好！"
宋禾熹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那天晚上，刘文羽很晚才回宿舍。
推开门时，他发现宋禾熹已经睡了——或者说假装睡了。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台灯，宋禾熹背对着门的方向，呼吸平稳。
刘文羽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盯着宋禾熹的背影，想起这一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宋禾熹叫他起床的样子，帮他记笔记的样子，在篮球场边为他紧张的样子...
"喂，"他小声开口，"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
刘文羽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就在这时，他看见书桌上整齐地放着一叠纸——是他的化学实验报告，已经被宋禾熹完成了分析部分，字迹工整得像印刷品一样。
刘文羽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走到书桌前，轻轻抚过那些字迹。
报告最后一页贴着一张便利贴：「校队训练时间表在第二层抽屉，我帮你重新排了课表，冲突的地方标红了。——K」
K是宋禾熹英文名的首字母，他从来不用昵称，连便利贴都这么正式。
刘文羽的鼻子一酸，正想说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宋禾熹平静的声音："还不睡？"
"我..."刘文羽转身，看见宋禾熹已经坐起身，在台灯昏黄的光线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谢谢你的报告。"
宋禾熹点点头，没说话。
"课表...也谢谢你。"刘文羽绞着手指，"但我可以自己..."
"我知道你可以。"宋禾熹打断他，"你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不是吗？"
这不是问句，而是一句陈述。
刘文羽听出了其中的潜台词：那你为什么还需要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刘文羽艰难地组织语言，"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宋禾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不见底："刘文羽，你有没有想过，我做的这些不是因为觉得你无能，而是因为..."
他的话戛然而止，摇了摇头："算了，睡吧。"
"因为什么？"刘文羽追问，心跳加速。
"因为我在乎。"宋禾熹终于说出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在乎到害怕看到你走弯路。"
刘文羽呆立在原地，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他心中某个锁住的门。
他想起每次任性时宋禾熹无奈的眼神，每次闯祸后宋禾熹默默的善后，每次受伤时宋禾熹小心翼翼的照顾...
"对不起。"他小声说，"我今天不该那么说。"
宋禾熹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的一角："过来。"
刘文羽像得到特赦令一般，飞快地钻进了宋禾熹的被窝。
熟悉的气息包围了他，他忍不住往宋禾熹怀里蹭了蹭。
"我还是很生气。"宋禾熹低声说，手臂却环住了刘文羽的肩膀。
"我知道。"刘文羽把脸埋在宋禾熹胸前，"我会写检讨，也会和教授道歉。"
"还有呢？"
"还有...我会好好看课表，尽量不冲突。"刘文羽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宋禾熹的眼睛，"但我真的想进校队。"
宋禾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我知道。我会支持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学会平衡。"宋禾熹认真地说，"篮球很重要，但你的未来更重要。"
刘文羽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
宋禾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睡吧。"
刘文羽闭上眼睛，却听到宋禾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以后不许再说'你不是我的责任'这种话。"
刘文羽偷偷笑了："那我说什么？'我是你的责任'？"
"说'我们是一起的'。"宋禾熹纠正道。
刘文羽的心被这句话填得满满的。他握住宋禾熹的手，十指相扣："我们是一起的。"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进来，为两人交握的手镀上一层银边。
周三下午，刘文羽又翘掉了化学实验课，溜进了学校电竞社的选拔赛现场。
他在游戏方面本来就足够优秀，甚至可以和职业选手打PK。
他戴着标志性的黑色耳机，手指在机械键盘上飞舞，屏幕中的角色在他的操控下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精准的连招。
"Victory!"系统提示音响起，刘文羽摘下耳机，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操作漂亮。"电竞社社长陈昊拍了拍他的肩膀，"APM超过300，反应速度0.12秒，职业级水准。有兴趣加入校队吗？下个月有全国高校联赛。"
刘文羽眼睛一亮："真的？我..."
"他没空。"一个冷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宋禾熹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化学实验报告，"刘文羽，实验课已经开始了。"
“还有，你之前加入过篮球社了。再加一个，时间不够。”
电竞社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又看向刘文羽，眼神充满询问。
刘文羽的耳根瞬间红了："宋禾熹，我..."
"你是他监护人吗？"陈昊挑眉问道。
宋禾熹面不改色："我是他男朋友。也是提醒他不要忘记学业的人。"
房间里一片哗然。
刘文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快步走向宋禾熹，压低声音："你干嘛这么直接..."
"你翘课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宋禾熹把实验报告塞给他，"教授又点名了。"
刘文羽脸色一变："完了..."
回实验室的路上，两人沉默地走着。
刘文羽偷瞄宋禾熹的侧脸，发现他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那个...电竞社的事..."刘文羽试探性地开口。
"你想加入？"宋禾熹停下脚步。
刘文羽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他们说我水平够职业级！下个月就有全国赛，如果表现好可能被俱乐部看中..."
宋禾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每天训练多久？"
"呃...选拔通过的话，下午四点开始，大概到晚上七八点？"刘文羽故意少说了两小时，"周末可能加训..."
"你周三下午有实验课，周五有高数小测。"宋禾熹冷静指出，"还有，你答应过我大学毕业前除了篮球社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
刘文羽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次不一样..."
"每次都这么说。"宋禾熹转身继续往前走，"先解决翘课的事再说。"
化学实验室里，教授严厉地批评了刘文羽的缺席，并要求他补做实验。
刘文羽垂头丧气地摆弄着仪器，余光瞥见宋禾熹站在窗边，手机屏幕亮着——是在查全国高校电竞联赛的信息。
这个发现让刘文羽心里一暖。
无论宋禾熹表面上多么反对，他总会默默了解刘文羽感兴趣的事物。
一周后，尽管宋禾熹反对，刘文羽还是加入了校电竞队。
他偷偷调整了课表，把几门选修课换到了上午，空出下午的时间训练。
"就这个学期。"他向宋禾熹保证，"打完联赛我就退出。"
宋禾熹看着他闪亮的眼睛，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别耽误学习。"
起初，刘文羽还能遵守时间表，训练结束就乖乖回宿舍复习。
但随着比赛临近，训练强度越来越大，他开始在宋禾熹睡后偷偷爬起来，戴着耳机继续练习到凌晨。
一天深夜，宋禾熹被一阵轻微的键盘声惊醒。
他睁开眼，发现刘文羽的床空着，而书桌前亮着一盏小台灯。
刘文羽弓着背坐在电脑前，屏幕光照亮了他疲惫却专注的脸。
"几点了？"宋禾熹突然出声。
刘文羽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抱、抱歉！我吵醒你了？"
宋禾熹拿起床头的手机："凌晨两点四十。"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明天八点有课。"
"我知道，但这个新战术还不熟练..."刘文羽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下周就比赛了..."
宋禾熹下床走到他身边，不由分说地合上笔记本："睡觉。"
"宋禾熹！"
"你答应过我什么？"宋禾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怒意，"你看看自己的黑眼圈！"
刘文羽猛地站起来："你根本不懂！这不是随便玩玩的游戏，是比赛！是竞技！"
"我懂。"宋禾熹冷静地说，"但健康更重要。你的手腕已经连续疼了三天，以为我没发现？"
刘文羽下意识地捂住右手腕——确实，最近高强度训练让他的手腕开始隐隐作痛。
他没想到宋禾熹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我...我可以克服。"刘文羽倔强地说。
宋禾熹的眼神暗了下来："就像你'克服'化学实验课一样？"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刘文羽心里。他猛地推开宋禾熹："你永远只知道批评我！"
宋禾熹被推得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恢复平静："我只是关心你。"
"用控制的方式吗？"刘文羽冷笑，"让我按照你的计划表生活，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宋禾熹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说："睡吧，明天再谈。"
他回到床上，背对着刘文羽躺下。
刘文羽站在原地，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疲惫袭来。
他关掉电脑，爬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黑暗中，他听见宋禾熹轻声说："电竞社的选拔视频，我看了三遍。你...确实很厉害。"
刘文羽鼻子一酸，没有回答。
全国高校联赛上，刘文羽所在的队伍获得了亚军。
虽然没能夺冠，但这已经是学校历史上的最好成绩。
庆功宴在学校附近的火锅店举行。
队员们点了一箱啤酒，气氛热烈得几乎掀翻屋顶。
刘文羽坐在角落，小口啜饮着杯中的果汁——宋禾熹不喜欢他喝酒，所以他主动选择了饮料。
"喂，王牌！"队长陈昊醉醺醺地搂住他的肩膀，"怎么不喝酒？怕你家那位生气？"
队友们哄笑起来。刘文羽强忍着不适，勉强笑了笑："明天还有训练。"
"得了吧！"陈昊突然提高声音，"大家都知道了！你和那个宋禾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室友，是情侣！"
饭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文羽身上，有好奇的，有玩味的，还有几道明显带着恶意的。
刘文羽的双手开始发抖，他猛地站起来："你喝多了。"
"我清醒得很！"陈昊不依不饶，"你敢说不是吗？你们俩那眼神，那互动，骗谁呢？"
刘文羽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
他从未正式向队友们出柜，但也没想过要刻意隐瞒。
虽然上次在社团里宋禾熹就已经公开了。
但是那次人还没有现在这么多。
宋禾熹会怎么想？他那么注重隐私的人，会愿意这么多人公开讨论吗？
"我们..."他艰难地开口，却不知该如何继续。
"我们确实是情侣。"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刘文羽转头，看见宋禾熹站在那里，表情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哇哦..."饭桌上响起一阵起哄声。
宋禾熹走到刘文羽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有问题吗？"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给了刘文羽莫大的勇气。
刘文羽回握住他，挺直了腰板："没错，我们是情侣。有什么意见吗？"
陈昊愣住了，酒似乎醒了一半："没...没有，就是好奇..."
"那就好。"宋禾熹淡淡地说，然后转向刘文羽，"九点了，明天还有课。"
刘文羽点点头，跟着宋禾熹离开了火锅店。
走出门后，他才发现宋禾熹的手心全是汗。
"你还好吗？"他小声问。
宋禾熹松开他的手，声音有些发抖："没事。"
"对不起..."刘文羽内疚地说，"我没想到会这样..."
"不是你的错。"宋禾熹深吸一口气，"迟早的事。"
两人沉默地走在校园小路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刘文羽偷偷观察宋禾熹的侧脸，发现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颤动着。
"你真的不介意吗？"刘文羽终于忍不住问，"被大家知道..."
宋禾熹停下脚步："我介意的是他们谈论你的方式。"他转向刘文羽，眼神认真，"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关系被指指点点。"
刘文羽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以为宋禾熹是在乎自己的形象，没想到他担心的却是刘文羽可能受到的伤害。
"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说！"刘文羽大声说，一把抱住宋禾熹，"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宋禾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他轻轻回抱住刘文羽，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傻瓜..."
夜风拂过，带着初冬的寒意，但刘文羽只觉得全身温暖。
他收紧手臂，把脸埋在宋禾熹的颈窝里，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
"我们还要回宿舍吗？"他闷闷地问。
宋禾熹轻笑一声："你说呢？"
"我觉得..."刘文羽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可以先去湖边走走？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宋禾熹看着他，眼神柔软下来："好。"
比赛后的第三天，刘文羽在训练时发现自己的右手腕疼得几乎握不住鼠标。
他咬牙坚持完训练，回到宿舍时发现宋禾熹正在整理药箱。
"手伸出来。"宋禾熹头也不抬地说。
刘文羽下意识地把手藏在身后："什么？"
"别装了。"宋禾熹叹了口气，"你这两天拿筷子都在抖。"
刘文羽只好伸出右手，手腕已经肿起一小块。
宋禾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训练暂停。"他斩钉截铁地说，拿出冰袋敷在刘文羽手腕上。
"不行！"刘文羽急了，"下周还有..."
"还有全国总决赛，我知道。"宋禾熹的声音异常冷静，"但如果你继续这样，可能会造成永久性损伤。"
刘文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手腕传来的刺痛告诉他宋禾熹是对的。
"为什么不说？"宋禾熹轻声问，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
刘文羽低下头："怕你让我退出战队..."
宋禾熹停下动作，直视刘文羽的眼睛："我不会那么做。"
"但你一直反对..."
"我反对的是你不顾一切的方式。"宋禾熹认真地说，"不是反对你的梦想。"
刘文羽的眼眶突然红了："我以为...你会觉得打游戏是不务正业..."
宋禾熹轻轻擦去他眼角溢出的泪水："我看过你比赛的样子...那么专注，那么耀眼。我怎么可能会觉得那是不务正业？"
刘文羽再也忍不住，扑进宋禾熹怀里。
宋禾熹稳稳地接住他，像接住一颗坠落的星星。
"我重新做了时间表。"宋禾熹抚摸着他的后背，"训练时间减少三分之一，加入物理治疗和休息时间。可能会影响一些状态..."
刘文羽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真的？你帮我做计划了？"
"嗯。"宋禾熹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行！"
"比赛结束后，你要认真准备期末考试。"宋禾熹严肃地说，"如果成绩下滑，下学期必须减少训练量。"
刘文羽郑重地点头："我保证。"
宋禾熹微微一笑，那笑容像冬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我相信你。"
窗外，夜色渐深，但宿舍里却充满了温暖的光。
刘文羽靠在宋禾熹肩上，两人一起研究着新的时间表，时不时交换一个轻吻。
这一刻，刘文羽觉得，或许成长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