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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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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瓦西侧远离居民区，没几栋房子，连白天也静悄悄一片，只有一些羊群在草坪上游走。他们三人慢慢走在荒芜的草坪上，午后的阳光被云遮挡，只透出稀薄的光亮。
往里走就能进到一片稀疏的林木中，秋天树林光秃嶙峋，满地的落叶。
没走多久，他们开始走上坡路，到了一个小山丘顶端。小山丘宛如被劈了一半，顶端处接着一小片断崖。
三人站在断崖旁往下看，底下的空地真如亚伦所说，画满了莫名其妙的字符。
那个巨大的符号，用不知名蓝色颜料画成一个巨大正方形，里面是歪歪扭扭的长方形小块，每一个长方形小块里都写着符文，周边也环绕着符文。这些符文和现今的魔法符文并不是同一套文字，似乎是更古老的文字。
亚伦掏出随身带的纸笔记录着，他说：“你们看着点周围。”
伊瑞安环视了一圈，周遭静悄悄的，他把视线落回那个巨大的符号上。
这有点像仪式魔法会用的东西。
突然之间，一道寒冰似蛇的流体从他的脚腕处迅速蔓延而上。他的全身立即被这道流体缠绕住，浑身动弹不得。他张了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
他斜目看向一旁的亚伦，他维持着手持纸笔的姿势僵在半空中，露西娅也以一种单手叉腰的姿势僵住了。
冰冷的流体开始扩散逐渐织成一张网，他们的皮肤被这道成膜的流体绷得很紧，几乎到了疼痛的程度。
难道是专门抓像他们这种胆大的人的陷阱？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踩着落叶的清脆的脚步声，“转过来。”
三人僵硬地转过身去，在看到诺亚那张严肃无表情的脸时，三人悬起的心都落了回去。
诺亚身着专为魔侦队高级长官量身定做的灰黑色制服，制服剪裁极其合身，挺括的面料勾勒出他宽而平直的肩部与精瘦挺拔的腰身，透出一种经过严格训练才有的利落与力量感。
他扫了一眼伊瑞安，问三人：“谁带头来的？”
“我。”亚伦出声道。
话语落下，伊瑞安和露西娅身上的桎梏随之解除。两人微微喘了两口气，刚刚那道流体绷得他们浑身难受。
亚伦还僵在原地，诺亚从他手里拿过那个记录的小本子，做了个手势，潜伏在周围的两个魔侦队队员窜了出来，把亚伦的双臂架住。
亚伦立即大叫起来：“大队长，我们只是抄近路走了这里！刚好看到这个东西，有点感兴趣就停下来看......”
诺亚快速地翻看着他的小本子，整本都是魔法符文。他冷声开口：“说实话。”
“我昨晚路过这里看到的，今天想再来看看......”亚伦避重就轻。
诺亚把方才他抄的那一页撕去，把本子放回他的外套口袋，说道：“带回去。”
亚伦还想再说什么，但被魔法封住了嘴，只能可怜地回头看一眼他们两，然后跟着魔侦队的人走了。
诺亚看向露西娅，语气和缓下来，“叫什么名字？”
“露西娅·怀特。”露西娅道。
诺亚点头，说：“最近两天不要再来，一会儿这里会封锁。”
“好的。”两人点头。
待他们走后，露西娅说道：“第一次觉得魔侦队的衣服这么气派，大队长就是不一样！我觉得他比伯里斯有魅力，对吧！”
“差不多吧。”伊瑞安应了一句。
“哪里差不多，他们两人可差太多了，穿制服的就是不一样！”
伊瑞安心想，单凭身材长相来说，他认为伯里斯更优，只是诺亚那身制服在女人眼里确实更加分。
亚伦被两个人架着到了卡拉瓦城的治安厅。治安厅在城北侧，是一栋宽大的三层建筑，楼前有一小花园，中央建了一个小喷泉，不算气派甚至像个俱乐部。
诺亚回头看了眼低着头的亚伦，走上了楼前长长的阶梯。
穿过狭窄的过道，诺亚打开了过道一侧的房间门。亚伦抬起头看到门上的标牌——讯问室。他松了一口气，不是拘留室。
讯问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亚伦坐了下来，抬头却见诺亚带上门出去了。
诺亚关上了讯问室的门，往过道里侧走，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明亮的大窗前，伯里斯正半躺在沙发上看书，低矮的方桌上放着一张写满符文的纸，纸上正是林中空地上那片符文。
诺亚瞥了一眼那张纸，说：“你看不懂？”
伯里斯的目光仍停留在书页上，说：“正在查。”
“那帮人没有返回，只抓到三个无关紧要的人，顺带一提，伊瑞安也在其中。”诺亚说。
伯里斯翻动书页的动作顿了一下，说：“你抓他了？”
“放了。”诺亚道，“抓了他朋友回来。”
伯里斯合上书起身，把书丢在了桌上，说：“那我知道是谁了，我们中午刚见过，亚伦·蒙泊提。我去跟他聊聊天吧。”
讯问室的门被打开了，随之进来的人却让亚伦再次瞪大了眼。
伯里斯坐在他对面，笑容温和，他道：“又见面了，蒙泊提先生。”
亚伦尴尬地笑笑，但他紧接着想到自己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小时前见过的伯里斯会坐在他对面，伯里斯在治安厅还有职务吗？
亚伦放松了坐姿，热情道：“真巧，查理德森先生，刚才正和伊瑞安在郊外散步呢，结果没走两步被拖进了警察局，你说倒霉不倒霉？”
伯里斯笑道：“还真挺倒霉的，不过你们怎么会去那边散步，从金街过去要一个小时吧？”
亚伦张口就来：“那边人少空气也清新，我们经常去那边散步，有时候还能打两只鸟呢。”
“哦生活很健康啊。”伯里斯交织着双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他嘴角的笑意消失，浅绿的眼睛严肃地盯着亚伦，他沉声道：“亚伦·蒙泊提，陈述你所知道的。”
对面的亚伦双眼空洞呆滞，他抱着双臂的姿态变得有些僵硬，开口把昨晚见到的都说了出来，甚至在他潜意识里记下的细枝末节也都全盘托出。
“停下。”伯里斯耐心听了半天打断了他，他问：“你怎么不被他们发现的？”
“我能短暂地抹除自己的一切气息与能量，做到完全的隐形。”
伯里斯眯起眼，起了兴趣，他继续问：“怎么做到的？”
“我的权杖能替我做到。”
“拿出来看看。”
亚伦的双手放了下来，在半空中握了握，随后说：“它不想出来。”
“好吧，你可以醒来了。”伯里斯道。
亚伦的双眼重新恢复光彩，他感觉浑身不舒服，他看着自己横在半空的手，很快收回手。他又看了看伯里斯，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他张了张口，说：“查理德森先生，你对我做了什么？”
伯里斯道：“你可以叫我伯里斯。我刚刚只是问了你关于昨晚的事情，没别的。”
亚伦伸出手比了个握的手势，说：“那我这是干嘛呢？”
伯里斯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
亚伦只好收回手，挠挠头，他说：“还有别的要问吗？我能走了吗。”
伯里斯起身，打开了房门，说：“你走吧，最近别去那了。”
亚伦立即道：“好的好的，一定不妨碍公务。”
次日一大早，伯里斯带伊瑞安出了门，这时近日来伯里斯起床最早的一次，八点半他们就乘了府里的马车外出了。
马车上，伯里斯看着德里克日报，报纸上有篇关于卡拉瓦西侧郊外的报道，上面并没有写关于仪式魔法的事情，只是简要表明了那块地方近日封锁。他侧头问伊瑞安道：“你那两个朋友的魔法水平如何？”
伊瑞安答：“都是进阶水平，亚伦稍差一点。”
“你们都主修了哪一类魔法？”
“我主修了火，露西娅主修光，亚伦没修哪一种，他更倾向于学一些可以带来商业作用的魔法。”
伯里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电魔法学的怎么样？”
“刚掌握的水平，不算很好。”
“你平时多花时间学习电魔法，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伊瑞安点头，却并不打算听他的话。电魔法是五类魔法中最难掌握的，他想先将火系魔法学精通，再考虑电系魔法。
伊瑞安问道：“少爷，你主修的哪一类？”
“水。”伯里斯微微勾起嘴角，“你好像并不了解我。”
伊瑞安闻言觉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了解伯里斯？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该了解一下你的主人魔法水平如何吗？”伯里斯道。
“我知道你的水平在我之上很多。”
“权杖派还是新派？”
“新派。”
“拿出来我看看。”
伊瑞安拿出了他的长剑，伯里斯接过，看了两眼。他的剑十分普通，剑身是普通的精钢锻造，刃面上布满了细密的划痕，剑刃算不上锋利，甚至有几处米粒大小的崩口。
伯里斯把剑递还给他，“多少钱买的？”
“三万。”
伯里斯闻言微微笑道：“这种货色可以直接去垃圾堆捡。”
“......”伊瑞安十分不悦，说道：“用了两年了。”
“我的剑用了十年了还完好如初。”伯里斯道。
伊瑞安闻言心里更加不爽，这是在他一个刚进阶水平的人面前彰显优越感吗？他没说话，只是在心里对伯里斯的印象减分。
伯里斯见他不说话，又说道：“我可以让人给你做一把好的。”
“不用了，谢谢少爷好意。”伊瑞安拒绝了他。
马车在治安厅门前停下。伯里斯带着伊瑞安轻车熟路地穿过前厅，走上楼梯，径直来到了诺亚的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