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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Bana Ellerini V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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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李归海是在老虎电话的狂轰滥炸下醒来的。今天他也继续请了假，本来想好好睡个懒觉，结果被老虎吵醒了。
“喂。”他接起电话，没好气地说道。“啥事？这一大早的。”
“还睡呢？别睡了！！”电话那头，老虎大声嚷道。“出来玩啊！”
“妈的...一大早的，你有病啊！不去不去，睡觉。”
“睡啥啊！快出来，来我家打游戏或者开车带你去兜风都行，老子这段时间快无聊死了！”
“不去，懒。”
“那就到你附近的江汉路逛逛！”
“唉...你就非要这一大早的出去逛街啊？”
“太无聊了啊！老子快无聊死了！这样，我们出去逛逛，然后中午回我那，我做饭，下午我们去打游戏咋样？”
“唉...那行吧。”
眼瞅着不答应老虎，这家伙是不会罢休的，李归海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理解，这世上怎么就那么多害怕孤独的人，就好像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学会如何去接纳这位终身的朋友一样，秦羽芊如此，老虎也是如此，艾绮丝也是如此。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快到了给你打电话！”老虎嘿嘿笑着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李归海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点燃一根烟，整个人都处于恍惚和眩晕之中，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悲伤淡淡地笼罩着他。
他昨晚又梦到那个女孩了，也正因如此，从噩梦中惊醒后他便一直被负面情绪折磨着，失眠到快天亮才再次睡着。
“唉...”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那个女孩就如鬼魅一般缠着他不放，折磨着他，在他梦里笑吟吟地出现，又一言不发地离去。这一次他们不是在那个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夜里相见了，而是在深夜的海滩上。他梦见她晃悠悠地在沙滩上舞着，又醉醺醺地扑向自己怀里，放肆地笑。
他张嘴，想问她什么，然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后她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然而那双本该是迷醉，沉湎于爱欲中的眸子，此刻却是无比的清醒，无比的复杂，裹挟着深深的爱和恨。
他悚然发现，这分明是那双在暴风雨之夜分别时的眸子。
李归海顿时从噩梦里惊醒过来，浑身汗涔涔的，窗外依然只有一盏路灯孤寂地亮着，阴冷森寒的白光驱散了浓重的黑暗。他看了眼手机，时间是2025年4月3日04:03。
他靠在床头，感觉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袋昏沉，耳膜轻微嗡鸣，而后便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李归海喜欢大海，或许早就在那个算命瞎子说他五行缺水，他爸又觉得大海的水最多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他喜欢坐在无人又安静的海滩上，就好像自己成为了一块礁石，无欲无求，没有自我意识。他心中万般念头，千种情绪，都会随着那海浪一齐涌上心头，又迅速褪去。他任凭自己被汹涌的海洋冲刷着，但内心深处却无比宁静，因为他只是一块石头而已。
那应该是他离开那座城市的前一个月，他又心烦意乱的来到了这里。沙滩上没什么人，除了偶尔打着手电筒路过的寻海人——他们会沿着沙滩巡视，捡拾一些海面上飘来的垃圾或是从船上丢下来的小玩意。
自己是否真的要留在这里呢？他烦恼着，纠结着。理智告诉他应该坚定追寻自己的志向，而道德和感情告诉他不应如此对待一个深爱他的女孩。所以他便来此寻求心灵上的平静，又或者祈祷上苍能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
他从来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能感受到那个女孩竭尽全力、毫无保留，似要将自己焚烧殆尽的滚烫爱意。他在深深纠结着，或许自己应该留下。但自己留下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被她感动了呢？
感动终究会很快消退，就如这海浪一般，而那时后悔便会取代其位。但爱能维持很久，就如同海岸旁伫立千年的黑色礁石。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一接起电话，李归海便听到了她沙哑疲惫的声音，她笑嘻嘻地问道：“你在干嘛？”
“发呆呢。你的声音怎么这么疲惫？”
“可能是没睡好吧。”
“昨天又把我拉黑了？”
“嗯。”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应道。“昨天我把手机关机了，跟谁都没联系，在家躺了一天。”
他知道她又想尝试忘掉——或者说戒断自己了。每当她离开自己之后，便会短暂地清醒过来，从而下定决心彻底断绝和自己的联系，回归自己往日平静快乐的生活。但每次都会因为无法忍受思念带来的痛苦，又在第二天来联系他。
“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了。”
他笑着，带着邪恶的意味，就像是看见以他人痛苦为食的魔鬼一般。
“其实我昨晚本来下定决心了，想要约你出来并告诉你，我准备留在这里不走了的。可惜...唉！”
他故意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他想要小小惩戒下这个不听话的女孩。她竟然敢没经过自己允许就想擅自离开，他享受着掌控她一切的感觉。
而果然也如他所料，电话那头的女孩犹如疯了一般激动起来，他不由得笑的更加开心了。
“不行！不行！！”她狂热地叫喊着，“我现在就要去找你！！”
“这么晚了，你爸妈会让你出门吗？”
“我不管！我一定要见你！你在哪，在家吗？”
“不在哦，我在外面，看你能不能猜到我在哪。”
他轻快地笑着，故意卖了个关子，就好像隔着玻璃门逗弄着一只急切地想要扑向他的小狗。他感受到了她无法再忍受片刻的煎熬，她被极致的思念和爱欲折磨的痛苦，她想要逃离却又被火链锁住的绝望，而在这痛苦和绝望的折磨中，却又绽放着她最圣洁、忠诚的深沉爱意。
他也尤其享受着这种感觉，有时也会疑惑自己为何如此，就像一个坐在餐桌前的残忍的魔鬼，用刀叉不紧不慢地切开她的皮肤，然后看着她那因为既痛苦又渴望而变得疯癫的眸子，愉悦地品尝她甜美的血肉。
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身上藏着的一些很不好的东西。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我知道了。”她说，“你不许走，我现在就过去。”
今夜的月色很美，白色的月亮高高悬挂于空中，她的光芒是如此冰冷又如此滚烫；她在夜幕中主宰着世间一切癫狂且不可一世的爱；她清冷的眼眸注视着人间，就连远海也在她的目光下沸腾。
没过多久，李归海的身后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见到她踩在高耸的沙堆上，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走来。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她调皮地笑着，“找到你了！”
她穿着性感的黑色吊带裙子，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小高跟，另一只手握着一瓶红酒，她的身材是多么完美啊！浑身上下好似没有一丝赘肉。她的短发在海风中飞扬，两颗美丽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星光，小麦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神秘的光芒，犹如海边的月下女神。
她将鞋子和酒扔在了沙滩上，然后扑向了他的怀里。她紧紧地抱住他，头抵住他的胸膛，轻声呢喃道：“抓住你了！别想跑啦...”
“怎么跑出来的？爸爸妈妈呢？”李归海宠爱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又在她头顶亲了亲。
“他们睡着了，我就溜出来了...我还从家里偷了一瓶红酒出来！嘻嘻！”
“你不是开车吗？怎么喝酒？”
“没有开哦，我打车过来的。”
她就像条小狗在李归海身上使劲嗅着，又亲吻着他，迷醉地说：“你身上究竟是什么味道啊，闻起来好舒服。”
“什么味道？”李归海疑惑地闻了闻自己。“有味道吗？我怎么闻不出来？”
“不知道...可能只有我才能闻到吧...”
她又像只猫儿一样在他脖子上使劲蹭着，弄得李归海痒痒的。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来吧，我们坐下来吧，陪我坐一会儿。”
他们坐在了松软的沙子上，她坐在了他的腿上，紧紧贴着他，又突然问道：“你说昨晚......是真的么？还是你又在骗我？”
“我没骗你，昨晚我真是那么想的。”李归海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昨晚李归海确实是那么想的，他由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所以便按照老办法，将一切交给命运去决定。冥冥之中的伟大存在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如果他注定要留在这里，那么他就会留在这里。
于是他给她发去了消息，约她出来见面，如果昨晚他们见面了，他就会坚定地告诉她，自己决定留下来了。
但可惜，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命运已然告诉了他答案。
“那今天呢？今天还可以吗？今天还有效吗？”她的眼睛里猛然亮起了光，无比希冀地望着他。然而李归海只是笑了笑，吻了她一下，并未作答。
她眼里的光逐渐熄灭，嘴角的笑意却更盛。
“把酒给我！”她蛮横地叫喊道。“我要喝！！”
李归海伸手将酒瓶拿了过来，看起来这瓶酒之前已经被打开过了，软木塞很轻易地就拔了下来。她一把将酒瓶抢过去，对准瓶口咕咚咕咚地猛灌了起来，就好像她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样。
“好了，可以了，别再喝了！”李归海严厉地说道，将酒瓶抢了过来。
“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嗝！”她立即反问道，又打了个可爱的酒嗝。“是我男朋友吗？”
“我...”
李归海哑住了，她咯咯笑了起来，眼神迷离，李归海感觉到她娇小的身躯在自己怀里变得越发颤抖和滚烫。
“你就快要走了吧？”她突然问道。
“嗯。”
“还有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
“我跟你一起走！”
她无比坚定地说道，然后直视着李归海的眼睛，那滚烫的目光竟是让李归海慌乱起来，他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大海。
黑色的浪潮汹涌，在月辉下沸腾。
李归海笑了起来，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你又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你的生命中会遇到很多美好的人和事，会见到许多绝美的风景。你并不一定非要把它们都强留在自己身边，只需要记住它们留给你的那些美丽时光就行了。”
他很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他还远没到安定下来的时候呢！爱和理想不同，理想和信念会在严酷的磨砺中淬火，变得更加坚韧锋锐。而爱......它是娇嫩的花朵，是易碎的艺术品，需要时刻精心保养，稍不注意，便会在油盐酱醋茶的浸泡中腐朽溃烂。
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猛然爆发，她哭泣着，带着巨大的恨意和怒怨，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他那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自己一个人明明过的好好的...自己过得很快乐......你知道你要走！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李归海没办法回答她，他同样也在悔恨着自己的一时冲动。他只能带着满心的愧疚和歉意，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吻掉她脸上的泪水。
“好啦，不逼你啦！”
她又突然破涕为笑，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位月下女神在他面前轻快地转了个圈。
“你看，我今天穿了小裙子！”
“对啊，很搭你的身材，很美。”
“你不是说最近有个很火很流行的短视频吗，就是那个‘我想喝点小酒，穿上小裙子，在风吹的夜晚里，晃晃悠悠地倒向你的怀里’，你说你每次看到这个视频，不知道为什么都会想到我。”
“对。”
她痴痴地傻笑着，就像是完全醉了一样。
“来吧，我今天特意穿了小裙子...拍吧，把我拍下来，我要你永远记住今晚，永远不会忘记我。我要你每次听到Bana Ellerini Ver这首歌，每次来到海边，都会立即想起我。”
“如你所愿。”
李归海保持着微笑，但此刻的心情却极度复杂，他举起手机，对准了她。
她咯咯笑着，笑声越来越放肆；又在无人的海滩上慢悠悠地转着圈，醉醺醺地起舞，她的秀发和裙摆被海风吹起，她的身姿是如此轻盈，就好像要被这风儿吹到月亮上去一样。
她转着圈，转着圈...转的越来越远，又是如此欢快，就好像在庆祝着自己终于远离了李归海一样。然而李归海一挥手，她便摇摇晃晃地转了回来，又一头扎进了李归海的怀中。
她看起来彻底醉了，傻乎乎地笑着，仿若神志不清，放肆沉浸在甜蜜的爱恋之中，双眼除了他便也再看不见什么东西。
她痛饮着情爱的美酒，明知那是伪装的毒药却又无法割舍，因为相比戒断后的痛苦，就连死亡都变成了永恒安宁的床榻。
她晕醉的身子摇摇晃晃地想要从这痛苦和欢愉的源头逃开，然而最终却化为了被恒星捕获的行星，在超越世间一切意志的无可抵抗的引力下，绕着他成为了悲哀的椭圆轨迹，在接近时极尽燃烧，又在远离时寒冷冰封。
直到老虎的电话打来，才将他惊醒过来。每一次他梦到她，第二天都会变得浑浑噩噩的。他知道自己完全是罪有应得，是活该。只是不知道这可怕的刑罚何时才会结束。
“喂！”老虎特有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来。“我快到了！你下楼吧！老地方等我！”
“行。”李归海无精打采地说道。
两个人去了江汉路，一路上，李归海不断地打着哈欠，老虎疑惑地看着他。
“你昨晚干啥去了？没睡觉？”他说。
“失眠了。”
“那等会儿要不回我家睡会儿？告诉你，抱着我家那几只傻猫睡可太舒服了！”
“算了，还是逛逛吧，不然今晚又要失眠。”李归海又打了个哈欠。
他们停下车，然后来到了一家名为“林里”的柠檬茶店前。
“柠檬茶？”李归海疑惑地看着老虎。“你说有个特好喝的东西就是这个？我在海南时天天喝手打柠檬茶。”
“哎呀，别废话，你喝了就知道了，他家的柠檬茶特好喝，我老婆也特爱喝他家的。”
李归海尝了尝，确实是一种全新的味道，那种柠檬独特的清新酸感，也终于是让他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了一些，整个人也舒服了许多。
“嗯，确实还不错。”
“走吧，去江汉路随便逛逛。”
两人沿着步行街漫无目的地走着，没走一会儿老虎就嚷着累了，要找个地方坐着，这胖子只有在打麻将和打游戏时才不会觉得累。他们又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然后捧着柠檬茶，无所事事地吹着风，观察着路人。这时太阳越加灿烂，这清爽惬意的阳光清晨让李归海想起了《百年孤独》里的那句话：“在他嵌鱼尾的时候太阳出来了，射出炽烈的光芒如帆船破浪般嘎吱作响”。
“喂喂！！”这时，老虎猛然用胳膊肘怼了怼他，然后激动地小声喊道：“快看，十一点方向！超级大美女！！”
“啊？哦。”
李归海茫然看去，确实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应该是个模特，个子很高，身材很棒，拥有一双羡煞旁人的超级大长腿，面容冷傲，走路时自带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场。
“嗯，还行吧。”他说，然后无精打采地看向了别处：他又在想艾绮丝了。
“不是...哥们儿你到底咋了？”老虎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了他：“现在连看美女都没兴趣了？不会ED了吧？”
“滚吧你。只是觉得没啥意思。”
李归海摇了摇头。但这时，他却猛然激动起来：他看到了一个外形很像艾绮丝的女孩！！那是个矮个子女生，留着鲻鱼头，头发末尾挑染成蓝绿色。穿着宽松的牛仔裤和黑色套头衫，打扮很中性，绷着脸，走起路来酷酷的，就像个帅小子一样。
他一直忍不住地盯着那个女孩，直到她走远，消失在人群中。老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那个女孩；然后老虎又诧异地回头看了看李归海，又望向了那个女孩，最后再次不敢置信地盯向了李归海。
“你在看啥？”他问道，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没啥。”李归海冷冷摇了摇头。
“你踏马...”老虎瞪大了眼睛，疑虑重重地看着他。“你他妈不会变成GAY了吧！？”
“滚！”李归海颓丧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他不想说话了。他此刻只感觉到惊慌，恐惧，和深深的无力感。
他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种可怕至极，不可思议的状况。以往都是他去改变别人，都是那些女孩们慢慢变成他所喜欢的样子，长头发，性感妩媚的样子。而从来没有一次如艾绮丝这般，直接彻底了当的完全改变了他的喜好！！改变了他的性格！！
而这一切甚至发生在他还未完全彻底地爱上艾绮丝之前！！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他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年人，已经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一样，死神那冰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一步步向他走来。而他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阻挡死神那冰冷沉重的步伐，他避无可避，无处可逃，如今只能绝望地等待着。
而艾绮丝便是那死神。
但如果是命运指引他来此，让他注定要在此发生某些事情，那么他将和以前一样坦然接受。
“老虎。”他深深叹了口气，平静地说：“我感觉我好像爱上了一个女孩。”
“啊？谁？”老虎瞬间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哪个？我见过么？”
“你见过。”
李归海点了点头。
“给你个提示，那天我带你去唱KTV，是那两个女孩之中的一个。”
他笑眯眯地看向了老虎，只等着他说出“秦羽芊”的名字。他敢肯定老虎会猜是秦羽芊，然后自己再告诉他其实自己喜欢的是艾绮丝，把他吓一跳。
然而哪知老虎只是轻哼了一声，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说：“是那个假小子吧。”
老虎称艾绮丝为“假小子”，叫秦羽芊“大长腿”。
“啊？！”
李归海彻彻底底地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老虎会猜到是艾绮丝。他猛地拍了一下老虎的胳膊，不敢置信地问道：“等下等下！你怎么会猜是她？？你不是很清楚我喜欢啥样的姑娘么？从小到大我都喜欢那种女人味十足的，长发高个的女孩，你怎么会觉得是艾绮丝？？”
“哼。”老虎又不屑地哼了一声，斜瞥了他一眼：“你就说是不是吧，我猜的对不？”
“呃...我确实是喜欢那个假小子。不过你到底是怎么猜到是她的？？为什么你不猜是大长腿？？”李归海急切地问道，他简直太好奇了。
“你还记得你那天晚上和她们吃完烧烤，我开车去接你不？”
“记得啊。”
那是李归海第一次来武汉时，和艾绮丝、秦羽芊约着吃烧烤的那个晚上。他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秦羽芊又和艾绮丝吵架了，最后艾绮丝陪他买了新鞋子，两个人又去找地方给电动车充电，最后在大街上散步聊天。
“我那天第一眼看到你们两个人，就觉得你们俩不对劲。”
“啊？？不对劲？？”
李归海傻了眼。
“哪里不对劲？就是很普通的聊天啊？？”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反正我当时一看你们俩，就感觉你们俩之间的那种感觉，根本不像是普通朋友。”
“啊？？”
李归海更加困惑了。他很确定以及肯定，那天他根本没有对艾绮丝起过其他什么心思，就只是听着她聊天，对自己倾诉着，两个人普普通通地散步而已。
但老虎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会爱上艾绮丝，早在他还未察觉之前，早在他们俩第一天见面就注定了？
想到这，李归海再次叹了口气，然后认真地说：“老虎，我跟你说件事。”
老虎看到了他严肃的样子，以为是什么大事，于是便也认真了起来：“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想提前跟你说一声，在之后的时间里，我可能会变得很傻逼...非常傻逼；又或者会像个疯子，说出一些疯话，做出一些疯事，你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并且要明白那根本不是正常的我。”
李归海苦笑着说道，而老虎则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他：“啊？你在说些啥？什么意思？”
“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但以后你会明白的，你要记住我今天告诉你的话。无论我之后变成什么样，说什么，做什么事，那都不是正常情况下的我。”
“行...吧...”
老虎依然没理解他到底在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而李归海在说完这句话后，他能感觉到自己心中仅存的最后一点反抗意识，最后一丝理智和清醒，都悄然湮灭。
也是从这一刻起，他将再无顾忌，彻底放任自己沦陷于可悲盲目的爱情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