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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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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援助的项目
几个月后,吴葭和陈默受邀参加一个公益组织举办的年度表彰大会。
在这场汇聚了众多爱心人士和公益先锋的盛会上,他们所组织的这场援助水灾灾区的行动,获得了高度赞誉。
当吴葭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着奖杯,台下掌声雷动。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满是感慨。这一路走来,有艰辛、有汗水,但更多的是收获与成长。
她想起了那些在灾区看到的笑脸,那些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神,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从表彰大会回来后,吴葭和陈默决定将公益作为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们开始策划一系列长期的公益项目,不仅关注自然灾害后的援助,还将目光投向了贫困地区的教育、医疗等领域。
吴葭利用自己在法律界的人脉,发起了一个为贫困地区儿童提供法律援助的项目。
她组织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律师,定期前往贫困地区,为那些权益受到侵害的儿童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和法律援助。
陈默则凭借自己在商界的影响力,联合了几位企业家朋友,共同出资在贫困山区修建了一所希望小学。
学校建成那天,吴葭和陈默一起参加了落成典礼。
看着孩子们在崭新的教室里嬉笑玩耍,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喜悦。
在这个过程中,吴葭和陈默也收获了许多温暖的回应。
那些曾经受过帮助的灾区群众,会经常寄来自己亲手制作的小礼物,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
一些被法律援助的儿童,会写信给吴葭,告诉她自己的生活因为她的帮助而发生了积极的改变;
还有一些受到希望小学资助的孩子,立志要努力学习,将来也要像吴葭和陈默一样,去帮助更多的人。
时光流转,吴葭和陈默的公益事业越做越大,影响也越来越广。
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善良与正义的力量,也让更多的人相信,哪怕是最微弱的善意,只要汇聚起来,也能成为照亮世界的光 。
裁碎的招牌与缝补的暖
何欢蹲在律所档案柜前整理咨询记录时,指尖突然顿住——一张泛黄的便签上,
“兰姨裁缝店”五个字歪歪扭扭,末尾还画了个小剪刀,备注栏写着“想告隔壁仿我招牌的侄子,怕伤和气”。
她捏着便签跑向吴葭的办公室,阳光刚好落在吴葭伏案看案卷的侧脸上,对方抬眼时,睫毛扫过眼底淡淡的倦意(前几日刚忙完文安成案的补充证据),却还是朝她笑了笑:
“慢慢说,怎么急成这样?”
“吴律师,您看这个。”
何欢把便签递过去,声音里带着实习生特有的较真,
“刘桂兰阿姨开了十八年裁缝店,她远房侄子张磊在隔壁开了‘桂兰裁缝店’,仿了招牌还抢生意,阿姨连老顾客都少了一半,却因为是亲戚不敢硬刚。”
吴葭指尖摩挲着便签上的小剪刀,想起文安成案里那些藏在证据背后的委屈,抬眼看向何欢:
“想接这个案子?”见何欢用力点头,她又补了句,
“小案子赚不到什么律师费,还要跑社区、调经营记录,会很累。”
“我不怕累!”何欢立刻站直,
“阿姨说那店是她老伴儿生前和她一起开的,抽屉里还留着老伴儿送的第一把剪刀,现在招牌被仿,她夜里都睡不着。”
吴葭看着女孩眼里的光,像看到了刚执业时的自己,便把便签推回去:
“好,我带你办。但记住,民生案别只盯着‘赢官司’,要先看见人心里的难。”
第二天下班前,何欢跟着吴葭去了“兰姨裁缝店”。
傍晚的社区飘着饭菜香,小店玻璃门上贴着褪色的“正宗兰姨裁缝”,门帘一掀,缝纫机的“咔嗒”声和布料的棉麻味扑面而来。
刘桂兰正给一件校服缝扣子,手上的老茧蹭过布料,抬头看见她们,慌忙擦了擦围裙上的线头:
“是吴律师和何姑娘吧?快坐,我给你们倒凉茶。”
何欢注意到柜台抽屉半开着,里面躺着一把铜柄老剪刀,刀刃磨得发亮,旁边堆着泛黄的账本,封皮上写着“1996年冬,和老周开的店”。
“阿姨,您这账本……”
“是老周记的,他走了三年,我就接着记。”
刘桂兰摸了摸账本,眼圈红了,
“张磊是我远房侄子,前阵子失业,我还劝他慢慢来,没想到他转头就仿了我的招牌,用低价抢客,有老顾客来问,他还说我这是‘假兰姨’。”
吴葭没急着谈法律,反而指着墙上挂的旗袍:
“这件是您做的?针脚真匀。”
话题慢慢打开,刘桂兰才说出口中的难:
“我不是要他赔钱,就是想保住这招牌——
老周当年为了攒钱开这店,冬天骑车去批发市场拉布料,冻得手都肿了,这招牌要是没了,我对不起他。”
离开时,吴葭悄悄对何欢说:
“明天先去社区居委会调阿姨的经营证明,再找几位老顾客录证言。记住,说话时别提‘起诉’‘侵权’,先听他们说和阿姨的故事。”
接下来的一周,何欢成了社区里的“常客”。
她帮刘桂兰整理账本时,会听阿姨说“2008年给汶川灾区缝过五十件棉衣”“楼上李奶奶的寿衣是我免费做的”;
跑居委会时,办事大姐笑着说“兰姨的店是我们社区的良心店,当年我儿子结婚的西装,还是她熬夜改的尺寸”;
找老顾客录证言时,王爷爷颤巍巍地拿出相册,里面有他和老伴儿穿兰姨做的唐装拍的金婚照:
“何姑娘,你一定要帮兰姨保住店,这不是生意,是我们社区的念想。”
可当何欢找到张磊的“桂兰裁缝店”时,碰了一鼻子灰。
二十平米的小店里堆着廉价布料,张磊正对着手机骂骂咧咧,看见何欢递的律师函,当场就把纸揉了:
“她是我姨,用个名字怎么了?我失业的时候,她也没帮过我!”
何欢攥着皱巴巴的律师函,蹲在店门口掉了眼泪——不是委屈,是想起刘桂兰说“张磊小时候来我家,还抢着帮我踩缝纫机”。
她给吴葭打了电话,声音带着哭腔:
“吴律师,他怎么能这么说阿姨……”
吴葭赶来时,正好看见何欢蹲在路边,手里还攥着没送出去的证言记录。
她递过去一张纸巾,没说“别难过”,反而说:
“走,再陪我去趟阿姨的店。”
回到小店,吴葭让刘桂兰找出那把铜柄老剪刀,又翻出张磊小时候在店里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举着剪刀,笑得露出豁牙。
“明天带张磊来这儿,”吴葭对何欢说,
“法律能证明侵权,但要解开心里的结,得让他看见这些东西。”
第二天,何欢硬着头皮给张磊打了电话,没想到他真来了。
一进门,张磊就别过脸不看刘桂兰,却在瞥见柜台抽屉里的老剪刀时,脚步顿了顿。
“这把剪刀是老周当年送我的,”刘桂兰拿起剪刀,声音轻得像怕碰碎回忆,
“你小时候来,非要用它剪布条,老周怕你伤手,还特意磨钝了刀刃。”她又翻出账本,指着某一页,
“2019年你妈住院,你没钱交押金,是我从这账本里支了八千块,让你先拿去用,没让你还。”
张磊的肩膀突然垮了,伸手去摸那把老剪刀,指尖碰到铜柄时,眼圈红了:
“姨,我……我就是急着赚钱,没脸跟你说我失业后房租都交不起了。”
何欢趁机把整理好的经营证明和证言递过去:
“张磊哥,阿姨的店不是靠招牌赚钱,是靠十八年的手艺和良心。
你要是想开店,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没必要仿别人的招牌。”
这时吴葭开口了,语气温和却带着法律人的严谨:
“从法律上讲,‘兰姨’虽没注册商标,但十八年的经营已经有了社区知名度,属于‘未注册商标保护’范畴,
你继续使用确实侵权。但阿姨说,她不想告你,只想让你把招牌改了,要是你愿意学手艺,她还能教你。”
张磊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
“姨,对不起,我明天就把招牌拆了,那五千块赔偿我一定给你。”
“赔偿不用多,意思一下就行,”刘桂兰拉他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新剪刀,
“这是我昨天给你买的,要是不嫌弃,就来店里学手艺,咱们靠真本事赚钱,比什么都强。”
一周后,何欢跟着吴葭去送调解书。
远远就看见“兰姨裁缝店”的招牌亮着,张磊正帮一位老奶奶量裤长,刘桂兰在旁边指导,柜台抽屉里,铜柄老剪刀和新剪刀并排躺着,阳光落在上面,闪着暖光。
“吴律师,何姑娘,”
刘桂兰笑着迎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刚做好的衬衫,
“这是给何姑娘做的,谢谢你跑前跑后,比我亲闺女还上心。”
何欢接过衬衫,布料贴在手心,暖得发烫。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问吴葭:
“吴律师,原来赢官司不是最重要的?”
吴葭看着窗外掠过的社区路灯,想起文安成案里那些追寻真相的日夜,又想起水灾时收到的灾区照片,轻声说:
“法律是解决问题的工具,但人心才是最终的归宿。
就像你帮阿姨保住的不只是招牌,是她对老伴儿的念想,也是张磊心里的那点良知——这才是我们做律师最该守住的东西。”
何欢低头摸了摸衬衫的针脚,在笔记本上写下:
“今天才懂,好的律师不只是帮人赢官司,更是帮人把碎了的暖,一点点缝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