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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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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看着简然泛红的耳根和眼里藏不住的雀跃,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像被炉火烘过,带着点温沉的磁性。他没抬手,只是微微倾身,鼻尖几乎要碰到简然的鼻尖,声音压得极近,带着点刻意的沙哑:“我疼。”
简然一愣,下意识想追问哪里疼,刚要开口,林深的手已经扣住了他的后颈。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笃定,将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下一秒,唇瓣就被稳稳地含住了。
和刚才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不同,这一次带着明显的占有欲。林深的吻很沉,带着点隐忍许久的急切,像是要把刚才雪夜里所有的担忧、心疼,都揉进这一个吻里。他轻轻咬了咬简然下唇那点破皮的地方,不算重,却让简然浑身一颤,像有微弱的电流顺着脊椎爬上来。
简然的手还僵在身侧,指尖蜷了蜷,才试探着抬起,轻轻抓住林深胸前的衣襟。布料被攥出几道褶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深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屋里格外响亮。
窗外的雪还在落,簌簌的声响像是被拉远了,耳边只剩下彼此渐重的呼吸,和唇齿间愈发灼热的气息。林深的舌轻轻撬开他的牙关,带着清冽的雪气和淡淡的姜糖味,温柔却强势地探进来,搅得简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他渐渐觉得缺氧,胸腔发紧,呼吸变得急促,抓着衣襟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林深察觉到他的窘迫,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却没立刻松开,只是放缓了动作,吻得愈发缠绵,像在细细描摹他唇齿的轮廓。
直到简然的睫毛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湿意,林深才稍稍退开半寸。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在一起,都带着点不稳的急促。简然的嘴唇被吻得泛红,微微张着,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条离了水的鱼,贪恋地吞咽着空气。他抬眼看向林深,对方的眼底像落了星子,亮得惊人,唇边还沾着点属于他的湿润。
“喘匀了?”林深的声音低哑得厉害,指腹轻轻摩挲着简然发烫的耳垂。
简然还没来得及点头,甚至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林深的吻又落了下来。
这一次更沉,更久,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他一手扣着简然的后颈,另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人彻底圈在怀里,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简然的后背抵在温热的炉壁上,身前是林深滚烫的体温,整个人像被裹在一团暖融融的火焰里,晕得连指尖都在发颤。
他能感觉到林深的呼吸越来越重,吻也越来越急,带着点压抑的喟叹,落在唇上、下巴上,又辗转回到唇间。直到简然的手开始轻轻推他的胸口,带着点求饶般的力道,林深才终于舍得松开。
简然的脸颊红得像要滴血,嘴唇又肿又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里蒙着层水汽,看人都带着点模糊的氤氲。他靠在林深怀里,浑身发软,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林深低头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了擦简然唇角的水渍,声音低得像情话:“这下……扯平了。”
简然缓了好一会儿,胸口的起伏才渐渐平稳。他抬手,指尖有些发颤地碰了碰自己发烫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林深的温度和气息,让他心跳又漏了一拍。
“小医生……”他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刚被欺负过的委屈,眼神却亮晶晶地瞅着林深,“你犯规。”
林深低笑出声,把他往怀里带得更紧些,让他的侧脸贴着自己温热的脖颈。“哪里犯规了?”他故意逗他,指尖轻轻刮了下简然泛红的脸颊,“不是你先提的要求?”
“我那是……”简然想说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可话到嘴边,被林深眼里的笑意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干脆把脸埋进他颈窝,闷闷地说,“反正你就是犯规了。”
林深没再逗他,只是抱着他,听着窗外的雪声。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呼吸变得绵长,像只终于找到安稳巢穴的小兽。他低头看了眼,简然竟然靠着他睡着了,睫毛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汽,在炉火的映照下,泛着细碎的光。
林深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梦境。简然的床很小,铺着洗得发白的床单,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他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薄被,又掖了掖被角。
转身要起身时,手腕却被轻轻抓住了。
简然没醒,眼睛还闭着,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别……走……”他嘟囔着,声音轻得像梦呓。
林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他在床边坐下,反手握住简然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不走,”他低声说,像在承诺,“就在这儿陪着你。”
简然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抓着他的手也松了些,只是依旧没有松开。
林深就这么坐在床边,守着炉火,守着床上的人。窗外的雪还在下,偶尔有风吹过巷口,发出呜呜的声响,却衬得这屋里愈发安静温暖。他看着简然熟睡的侧脸,看着他脸上那几道还没完全消退的红痕,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以后不管有多少风雪,他都想这样守着他,护着他,再也不让他受半分委屈。
炉火渐渐弱了下去,林深起身添了块煤,回来时,简然翻了个身,嘴里又轻轻哼唧了一声。他俯下身,在简然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落下一片温柔的雪。
“睡吧,小鱼。”他轻声说,“有我在。”
屋里重新归于寂静,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轻响,和两人交握的手上,缓缓流淌的暖意。
后半夜雪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铺了层薄薄的银霜。简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往热源处靠了靠,鼻尖蹭到一片温热的皮肤,带着熟悉的气息,瞬间又安心地沉了回去。
林深其实没怎么睡熟,怀里的人一动,他就醒了。借着月光看简然的睡颜,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他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轻拂过简然脸颊上那道淡下去的淤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月光。
天快亮时,炉火烧得只剩点余温。林深起身添煤,弯腰时带起的气流惊动了简然。少年哼唧了一声,眼睛没睁开,手却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像只怕被丢下的小狗。
天蒙蒙亮时,简然是被一股淡淡的油烟香勾醒的。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屋里的炉火已经烧得很旺,暖得让人不想动。穿好衣服推开门,就见林深站在灶台前,袖子卷到手肘,正低头用锅铲轻轻翻着锅里的东西。晨光从窗纸透进来,在他侧脸投下层柔和的光晕,动作熟稔得像在自己家。
“醒了?”林深回头看了他一眼,顺手把煎好的饼盛进盘子里,“等会儿就能吃了。”
简然“嗯”了一声,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林深在灶台前转来转去。他往锅里倒了点水,又从旁边的碗柜里摸出两个鸡蛋,磕进去搅成蛋花,动作流畅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桌上很快摆好了两盘葱油饼,金黄酥脆,还冒着热气,旁边是两碗蛋花汤,撒了点葱花,香气顺着热气往上飘。
“吃吧。”林深解下围裙,在他对面坐下,自己先拿起一块饼咬了一口。
简然也拿起一块,饼皮咬下去咔嚓作响,葱香混着面香在嘴里散开。他没问林深怎么知道碗柜里有面粉,也没问他什么时候醒的,只是安静地吃着,偶尔喝一口热汤,暖意在胃里慢慢散开。
林深时不时往他碗里夹饼,自己吃得不多,大多数时候在看他吃,见他嘴角沾了点碎屑,伸手替他擦掉,指尖带着点饼皮的温度。
简然愣了一下,没躲,只是低头把脸埋进汤碗里,耳根悄悄红了。
晨光渐渐亮起来,透过窗棂照在桌面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近。屋里只有咀嚼声和偶尔的碗筷碰撞声,安安静静的,却让人觉得格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