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0、出柜的好好先生 ...

  •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恋恋不舍地沉入海平面,而天边,一弯清亮的月牙已悄然悬挂,与尚未完全黯淡的西天形成日月同辉的奇景。

      他们十指紧扣,沿着被潮水一遍遍抚平的沙滩漫无目的地走着,脚下是细沙柔软的触感和海浪永恒的絮语。

      远处,旅游区举办的篝火晚会正热闹,欢快的音乐和跳跃的火焰映照着人们的笑脸,他们没去凑那份热闹,只远远看着。

      忽然,几簇烟花“咻”地窜上夜空,砰然炸开,绚烂的金色流光如雨点般洒落,倒映在顾檐声亮晶晶的眸子里,也映在江临专注凝望他的侧脸上。在这片喧嚣与寂静的交界处,他们共享着同一份安宁与心动。

      回到酒店房间,海风透过微开的窗户送来清凉,也吹不散顾檐声身上因喝了点酒而蒸腾起的暖意和勇气。

      门在身后“咔哒”关上的瞬间,顾檐声便顺势将江临推靠在门板上,带着酒气的、灼热的吻不由分说地印了上去,比晚霞更炽热,比烟花更直接。

      他微微喘息着分开,眼尾泛着红,踮起脚尖,将滚烫的唇瓣凑到江临耳边,用一种自以为很潇洒,实则带着明显颤音的气声低语“江临……我想……和你上//chuang。”

      说完,还像完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壮举,将不知何时准备好的一个小方片塞进了江临手里,动作带着点笨拙的挑衅。

      他以为自己掌控了节奏,像个经验老到的猎手。

      然而,他很快就为这份“幼稚的潇洒”付出了“代价”。

      当他被温柔而不容抗拒地压进柔软的被褥,当江临那双稳如泰山的手,此刻却带着燎原的火热在他身上游走,当每一个生涩的回应都被更深入的探索轻易瓦解时,顾檐声才彻底明白,他那点自以为是的招数,在绝对的力量和深沉的爱意面前,是多么的滑稽和不值一提。

      主导权早已易主,他像一艘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小船,只能紧紧攀附着江临这唯一的浮木,在情yu的颠簸中被抛上浪尖,又沉入海底。

      细碎的呜咽和哭泣被尽数吞没在交缠的唇舌间,眼泪失了控地滑落,分不清是过载的快感还是被完全掌控下的委屈。

      当一切终于风平浪静,顾檐声浑身脱力地瘫在凌乱的床铺间,连指尖都懒得动弹,江临将他汗湿的身体揽进怀里,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如水银般泻满房间,勾勒着彼此起伏的轮廓。

      顾檐声望着天花板,忽然低低地傻气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

      “笑什么?”江临的手指仍在他光裸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满足。

      顾檐声转过头,在月光下凝视着江临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盛着他还未完全平息的欲望,和更深沉的只为他流露的温柔。

      “就是觉得……好幸运。”他的声音依旧哑得厉害,却透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澄澈与幸福,“幸运我喜欢的人,恰好也爱着我,幸运我那么小的时候……就抓住了你的手。”

      这后一句话带着点孩子气的得意,也藏着一丝江临此刻尚未完全理解的深意,江临只当他是感慨彼此漫长的羁绊,并未深究,只是收紧了手臂,用一个更深的拥抱回应这份“幸运”。

      休息片刻,江临起身,将他打横抱起,走向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掉彼此身上的黏腻与疲惫,氤氲的水汽弥漫开来。

      而在哗哗的水声中,很快又夹杂进了新的、压抑的喘息与暧昧的水声,交织成这个海边夜晚。

      海边的旅行像一汪温暖的泉水,滋养了爱情,也洗去了顾檐声心中最后的不安。

      他看着身边这个将他的安危刻入本能,用二十年如一日的行动书写爱意的男人。

      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他要把这份感情,堂堂正正地摆在阳光下,他要让江临,得到来自他家人、他全部世界的祝福。

      这份渴望,与日俱增。

      一个周五的晚上,顾檐声和江临说了一声自己回家吃饭让他好好值班,然后就驱车回到父母家中,饭桌上气氛融洽,他看着头发已有些花白的父母,看着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眼神柔和的哥哥,深吸一口气,放下了筷子。

      “爸,妈,”他的声音有些紧,但目光坚定,“有件事,我想正式告诉你们,我和江临……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兄弟朋友的那种在一起,是……爱人的那种。”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顾母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她先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像是某种猜测终于被证实,眼神复杂地看了顾檐声一眼,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没有震惊,更多的是“这一天终于来了”的释然。

      她伸手,覆在顾檐声紧张得微凉的手背上,语气温和“傻孩子,妈早就看出来了,上次提到了相亲,你的眼睛里那些情绪早就外露了。”

      她顿了顿,目光里带着怜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看向一旁沉默的江临“小临是个好孩子,把你交给他……妈放心,只是这条路不容易,你们以后要互相扶持,好好的。”

      顾檐声震惊地看着母亲,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秘密早已被母亲洞察。

      这时,顾父重重地咳了一声,脸色凝重,就在顾檐声心提到嗓子眼时,顾霆开口了,语气是罕见的沉稳“爸,檐声和江临都不是冲动的人,他们认识二十多年,彼此是什么人,我们最清楚。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檐声幸福,平安比什么都强。”

      顾父看着大儿子,又看看小儿子和被他下意识护在身后的江临,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一声悠长的、带着妥协和无奈的轻叹。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酒杯,默默喝了一口,这沉默,已是这位传统父亲在长子的潜移默化下,所能给出的最大程度的接纳。

      顾檐声直到此刻才恍然明白,原来哥哥早已在背后为他铺平了道路,他看向顾霆,眼眶发热。顾霆却只是瞥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不然呢?还能真看你为难?”

      出柜的过程,虽有波澜,却最终风平浪静。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被家人无声而温暖的爱,稳稳接住。

      顾檐声怀着激动又有些忐忑的心情迫不及待和江临分享这份如释重负的喜悦。他给还在医院值班的江临发了条信息:

      【我跟爸妈说了。他们……比想象中平静。哥也帮我们说话了。】

      他等着江临的回应,想象着他可能会有的欣慰或感动,然而,手机屏幕安静了整晚,直到他睡着,也没有收到江临的回复。

      他想,大概是在忙吧。

      第二天,顾檐声下班回家,心里还惦记着昨晚那条石沉大海的消息。

      他推开家门,小肥一如既往地摇着尾巴冲过来迎接,他换着鞋,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客厅,却在看到茶几上那样东西时,整个人瞬间僵住,血液都好像凉了半截——

      那把紫光檀的戒尺,正安静地、甚至带着点森然意味地躺在那里。

      江临把它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顾檐声心里瞬间警铃大作,头皮发麻,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厨房看,只见江临系着围裙,正背对着他炒菜,动作一如既往的沉稳利落,看不出什么情绪。

      “回来了?”江临听到动静,头也没回,声音平静无波,“洗手吃饭。”

      顾檐声喉咙发干,应了一声,脚步有些虚浮地挪到餐桌前。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都是他爱吃的,色香味俱全,堪称“盛宴”。

      但这丰盛的场面,结合茶几上那把戒尺,在顾檐声眼里,简直像极了“断头饭”。

      他坐下,食不知味,眼神时不时瞟向客厅,又偷偷观察江临的脸色,江临没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地吃饭,偶尔给他夹一筷子菜。

      “江临,你今天这鱼做得真嫩!火候掌握得太好了!”顾檐声试图用夸张的赞美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平静,甚至刻意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努力讨好对方。

      他还偷偷看向趴在桌脚的小肥,用眼神求救“小肥,你爸今天心情到底怎么样?”小肥只是无辜地歪了歪头,吐着舌头,完全无法进行有效的心灵沟通。

      饭后,顾檐声主动抢着洗碗,磨蹭了许久,从厨房出来时,他看到江临已经洗好澡,换上了家居服,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水果切好放在茶几上,而旁边,就是那把戒尺。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顾檐声深吸一口气,耷拉着肩膀,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慢吞吞地挪过去,他站在江临面前,不敢看他的眼睛,认命般地伸出手,掌心向上,一声不吭。

      “做什么?”江临的声音依旧平淡。

      顾檐声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我做错了,不该擅自跑去出柜,把你……推到后面。” 他试图解释,“我当时就是脑子一热,不想你面对可能有的为难……而且,结果不是挺好的吗?爸妈他们……”

      “趴下。”江临打断了他,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顾檐声猛地抬头,脸颊“轰”地一下瞬间爆红,连脖颈和耳后都漫上一层绯色,他不可思议地瞪着江临,声音都变了调“你……!”

      怎么能打那里?!这跟以前的“惩戒”完全不同,这太……太超过尺度了!

      江临抬眼看他,眼神深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以前的约定,不算数了?”

      顾檐声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羞耻感像潮水般涌上来,让他头皮发麻,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在对上江临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时,所有逞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他艰难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那个字“……算。”

      他磨磨蹭蹭地,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最终还是视死如归地俯身,趴在了江临并拢的腿上。

      这个姿势让他完全处于被动和暴露的状态,臀线因为趴伏的姿势微微绷紧,家居裤的布料勾勒出清晰的弧度,巨大的难堪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立刻落下。

      江临的手先是在他身后轻轻按了按,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布料,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无声地宣告主权。

      这短暂的停顿比直接落下来更让人心慌意乱。

      然后,戒尺带着一丝微凉的风声,不轻不重地落了下来。

      “啪!”

      清脆的一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其实力道控制得极好,与其说是剧痛,不如说是一种尖锐的、带着强烈羞耻感的刺痛,像被电流麻了一下,迅速在皮肤表层扩散开火辣辣的感觉。

      疼痛感并不持久,但那份被当众责打隐私部位的羞耻,却瞬间冲上了顶峰。

      “第一下,”江临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敏感的神经上,“打你遇事冲动,不顾后果,万一爸妈反应激烈,你一个人怎么承受?”

      顾檐声把滚烫的脸死死埋进沙发靠垫里,鼻腔里发出压抑带着哽咽的哼声,说不出是疼的还是羞的。

      “啪!”

      第二下接踵而至,落在相近的位置,那片皮肤迅速积聚起更鲜明的热意和刺麻感。

      “第二下,打你自作主张,把我排除在外。顾檐声,我们是一体的,风雨同舟,不是一句空话。”

      顾檐声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沙发套,这种又疼又算不上多疼,偏偏位置和方式都极其羞耻的惩罚,简直是对精神承受力的极大考验。

      “啪!”

      第三下落下,力道似乎比前两下更沉一点,带来一阵更清晰的钝痛。

      “第三下,”江临的声音里终于泄露出了一丝压抑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着后怕和心疼的颤音

      “打你……总是想着一个人扛,你知不知道,看着你难受却无能为力,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伤害。”

      这三下打完,顾檐声已经羞得浑身泛粉,眼眶彻底红了,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不是因为无法忍受的疼痛,而是这种被完全掌控无力反抗,连同内心最深处那点“为你好”的私心都被赤裸裸揭开并“惩戒”的感觉,让他情绪彻底失了控。

      就在他以为这酷刑终于结束时,江临却猛地扔开了那根可恶的戒尺,动作有些粗暴地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那力道大得惊人,手臂铁箍般勒着他的腰背,仿佛要将他揉碎,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顾檐声怔住了,他感觉到江临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心脏隔着胸腔,传来沉重而急速的搏动。

      “顾檐声……”江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脆弱,热气喷在他的耳廓,“别再这样了……别再试图一个人去面对所有,我需要你,需要和你站在一起,无论好坏。”

      这一刻,所有翻腾的羞耻、委屈和那点火辣辣的疼痛,都奇异地烟消云散,顾檐声反手紧紧抱住他,用力点头,声音哽咽破碎“对不起……江临,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

      这场混合着羞耻、微痛和巨大情感冲击的“惩罚”,最终以两人在沙发上紧紧相拥心灵前所未有地贴近而告终,身后那片皮肤还在隐隐散发着热意。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