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雾燃长成了小兔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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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的是玫瑰园，不是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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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说“我结扎了”的时候，江述白正把一口烟憋在肺里，闻声直接呛出来，灰白雾气喷了沈烬一脸。
“咳咳——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结扎了。”
沈烬慢条斯理重复，顺手把江述白指缝里那截烟抽走，往旁边木柱上一捻，火星“滋啦”一声灭了。
江述白瞪着他，半天才找回舌头：
“S级Alpha……结扎？沈烬，你疯得真够别致的。”
“嗯，疯了。”
沈烬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烟灰，语气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舍不得他再疼一次，干脆把风险掐死在源头。”
江述白张了张嘴，忽然觉得喉咙发干。
他想起简随背上那片新愈的疤，想起自己每次发热期都舍不得让简随多闻一口薄荷味，怕熏得他皱眉。
原来心疼到极致，真的会把“留后路”三个字从字典里抠掉。
“行，你狠。”
他最终憋出一句，抬手想再点一根，摸到空盒才想起最后一根已经被沈烬掐了。
“那以后你家娃就是独苗了？联邦损失一条顶级基因链，不心疼？”
“基因再好，也不是用来让他遭罪的。”
沈烬斜他一眼，眼尾带着点笑，却冷冽得像秋夜里的刀。
“再说，独苗怎么了？我的苗，一棵就能长成森林。”
江述白“啧”了一声，忽然凑过去，用肩膀撞他：“哎，说真的，以后我要是也……那啥了，你会不会笑我？”
“不会。”
“我只会给你包个最大的红包，再顺手帮你把烟全扔了——省得你未来老公闻了咳嗽。”
“滚！”
江述白笑骂，耳根却红了。
他抬头望天，秋高气爽，阳光像给云层镀了一层碎金。
基地外新修的隔离墙泛着冷光，墙根下却有一株野蔷薇爬出来，花开得正艳，风一过，花瓣簌簌落在沈烬脚边。
沈烬弯腰捡起来，在指间转了半圈，随手别在江述白耳后：“喜酒记得提前下帖子，我带娃去给你当花童。”
“去你的，老子才不要兔牙花童！”江述白嘴硬，却没把花摘下来。
远处警报声早就停了，只剩风卷着落叶沙沙响。
两个S级Alpha并肩往训练场走，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两条终于学会收敛锋芒的狼。
转眼入秋。
雾燃第一声“爸爸”叫得含糊不清，像含着一口奶，软软糯糯砸在沈烬心口。
小家伙刚冒出的两颗下门牙白生生，啃苹果时留下两个小巧的兔牙印，林雾拍照发给沈烬，配字：【兔子精上线。】
沈烬回了一个“嗯”，却在会议间隙把照片设成了终端壁纸，每次解锁都要被兔牙萌一次。
嘴角不自觉上扬，吓得副官以为指挥官中了什么新型信息素病毒。
林雾的奖学金证书摞了半人高，期末榜单贴出来，名字稳稳挂在第一。
颁奖那天，他穿着学院白袍，领口别着沈烬送的玫瑰形胸针，站在礼堂聚光灯下，腰板笔直。
夜里回家，他把奖章全挂在雾燃的小床围栏上，叮叮当当一串脆响。
雾燃攥着其中一枚，口水流到“最佳临床判断”几个字上，沈烬拿湿巾去擦，被林雾拦住：
“让他沾点喜气，以后也要拿第一。”
“已经拿了。”
沈烬从背后环住他，掌心贴上他平坦的小腹。
那里曾孕育过一场风暴，如今风平浪静，只剩玫瑰与冷杉交织的气息，“队医队长，提前预定。”
林雾失笑，回头亲他下巴：“那江述白呢？听说他最近天天往城北跑，简随的修车铺子都改成24小时营业了。”
“他啊——”沈烬拖长音，想起昨天夜里江述白发来的语音，背景音嘈杂，却掩不住那句带着颤的“他答应跟我试试了”。
“他也要结婚了。”
沈烬把语音放给林雾听，末了点评：“又一个蠢货自愿跳进婚姻坟墓。”
林雾窝在他怀里，指尖描摹他耳后那道浅疤：“那你呢？跳得甘不甘心？”
沈烬低头，吻落在他发漩：“我跳的是玫瑰园，不是坟墓。”
窗外，秋风吹动新修的防护网，也吹得那株野蔷薇轻轻摇晃。
花影投在玻璃上，像一场永不落幕的剪影戏。
兔子牙的小娃娃在客厅爬，两个父亲在厨房接吻，远方的Beta把修车铺的灯调得更亮，等他的Alpha下班。
战火暂歇，爱意疯长。
夜里十点，江述白拎着夜宵冲进修车铺，简随正弯腰拧螺丝，工装后背洇出一片汗。
江述白把保温桶往工具台一放，薄荷味信息素飘过去：“莲藕排骨汤，补胳膊的。”
简随没抬头，只伸出沾满机油的手，准确无误地捏住江述白的后颈，把人往前一带，声音低哑：“再补，你就得补我了。”
江述白愣了半秒，耳尖瞬间红得滴血。
终端“叮”一声，是沈烬发来的照片——
雾燃叼着奶嘴，两颗兔牙闪闪发亮，配字：【未来花童已就位。】
江述白把终端往简随眼前一晃，笑得见牙不见眼：“听见没？沈烬说咱结婚他包场子！”
简随“嗯”了一声，手上力道却加重，吻落在他耳垂，声音含糊：“那就先预演一下洞房？”
“你要跟我那个？？”
江述白眼都瞪圆了，尾音直接飙到天上。
简随单手撑着工作台，工装外套早脱了，只剩一件黑色工字背心，锁骨被灯泡映得发亮。
他抬眼：“嫌弃我是个Beta吗？不愿意？后悔了？”
“没有没有——”江述白脑袋摇成拨浪鼓，差点把薄荷味信息素甩出来，“我求之不得！”
话出口才想起家里还有个小的，声音立刻压低：“简漾在不在？我怕……咱俩有什么动静他听见。”
“去同学家睡通宵了。”
简随偏头，用拇指蹭掉脸颊上的机油，留下一道暗色痕迹。
“机会只有今晚，确定不来？”
江述白心脏“咚”一下，像被千斤顶撑起，血液全涌到耳尖。
他下意识去摸口袋，空空如也，顿时哭丧了脸：“我没买套。”
“没事，我是Beta，概率小。”
江述白却听出了暗火，烧得他喉咙发干：“是你诱哄我的。”
简随低笑一声，伸手勾住他后颈，把人往前一带，呼吸落在唇边。
“嗯，我诱哄你的。”
……
灯“啪”地灭了。
卷帘门半掩，月光从缝隙漏进来，斜斜地切在两人脚边工具台上的扳手、螺丝刀被胳膊扫过，“哗啦”一声脆响，像开场锣。
江述白后背抵上冰凉的金属柜门，瞬间又被热源覆住。
薄荷味信息素失控地溢出来，却很快被一缕极淡的抹茶香缠住。
那是简随身上常年沾着的茶叶味，混着机油，竟意外地好闻。
……
良久，月光移走一寸。
江述白瘫在旧沙发上，额头薄汗，薄荷味浓得化不开，却带着餍足后的甜。
简随俯身替他拉好衣摆。
“我……我去拿湿巾。”
江述白嗓子发哑，刚要起身，被简随按回去。
“别动。”
“简随，”他闷声笑，“你刚才诱哄得……挺专业的。”
简随挑眉，用沾着机油的手指点在他唇上：“闭嘴，再夸就收工时费了。”
秋意渐浓，爱意未歇。
有人把刀口缝成玫瑰，有人把疤痕绣成勋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雾燃长成了小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