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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最终选拔 ...


  •   花火大会的第二天,告别富冈茑子后,芙乃和锖兔就带着富冈义勇回到了狭雾山。

      鳞泷左近次见到富冈义勇后,就带着锖兔和义勇一起上山,徒留芙乃无所事事地自己练习。

      岩石砍腻了,甚至从夏天一直到冬天使用的柴火都在练刀时顺道劈好放到山下摆放整齐了。满头大汗的芙乃走到瀑布下,试着劈砍水流。
      鳞泷老师只让她在瀑布下试着和水融为一体,还没有提过让他们把水砍断。

      发现这个新的练习方法的芙乃,兴致勃勃地开始练习。

      她从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用到水之呼吸·拾之型·生生流转,试图把水面砍出一个缺口,但不管她怎么加大招式范围,很快就会有流水持续补上。
      芙乃想要把这个缺口持续的时间延长,但怎么都没办法把时间突破半分钟。芙乃把这个想法告诉鳞泷老师,但鳞泷左近次一如既往地表示“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

      于是,芙乃只得自己摸索。

      没有头绪的时候,芙乃就会去旁观锖兔和富冈义勇的训练。

      锖兔最近开始练习水呼,而富冈义勇还在打基础的阶段,每天清晨芙乃起床,见到从山上下来的富冈义勇时,他都是灰头土脸的。

      “怎么样,要不要师兄师姐传授给你什么技巧?”再一次在清晨遇见狼狈不堪的义勇,芙乃拉过一旁路过的锖兔笑着道。

      “芙乃。”
      富冈义勇那双从出生起就好像没有高光的深蓝色眼睛盯视着芙乃。
      “不需要你传授技巧。”他道。

      闻言,仿若心口中了一箭,芙乃捂住胸前:“听听这话,好冷漠,好伤心啊。”

      她转头,把脸埋进锖兔肩膀,彻底掩盖住脸上表情:“我被伤到了……”

      “你明知道义勇不是这个意思。”从义勇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丝慌乱,锖兔打断了芙乃的惺惺作态,“他的意思是,麟泷老师教的他都会了,不用浪费你的时间教他。”

      说罢,他把芙乃的脸转向富冈义勇,让义勇看清芙乃脸上的惺惺作态。

      “她没生气。”锖兔对富冈义勇说,“她只是想逗你玩。”

      “你吓到义勇了。”锖兔不赞同朝着芙乃说。

      “谁让义勇除了刚来的那几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我师姐了!”芙乃控诉。

      “义勇也没叫过我师兄。”锖兔试图给义勇辩解。

      芙乃:“不要以为我们被一视同仁我就不会生气!”

      锖兔叹了口气,才十几岁的他莫名有种在带孩子的错觉:“他是自从知道了我们年龄后就没有叫了,应该是觉得我们年纪一样大,所以叫不出口吧。”

      芙乃:“即使年龄一样,身高很明显存在差距啊!”

      “你不够高。”富冈义勇抬眼,平静和芙乃对视着。

      “你看,他又开始挑衅了!”芙乃抓紧锖兔的白色羽织,抓紧时间告状。

      锖兔表示,他很无奈:“芙乃,你明明知道义勇在想什么……”

      “把我会长得比你高说成你不够高怎么看都很奇怪啊!”

      “而且……他来这里一个月,都不怎么笑,总是面无表情,还是上次我偶然见到他收到茑子姐姐的信才发现原来他是会笑的。”芙乃嘟囔着,“我忍不住会好奇,他有没有其他表情嘛。”

      把芙乃当做妹妹的锖兔没办法在她做出解释后说出更多制止的话,只能叹气:“义勇会当真的。”

      话落,他转过头,尽职尽责地再次充当翻译给义勇解释着:“义勇,芙乃的意思是她想让你多笑笑,她想让你把这里也当做家。”
      “刚才的事不用多想,芙乃知道义勇你想表达什么的,她就是单纯地想逗你而已。”

      富冈义勇站在原地,没有高光的双眼好似没有感情地望着眼前两人。
      “她很好。”过了一会儿,他道。

      眼见芙乃又要故意把这句话理解为挑衅,锖兔赶紧拉着芙乃离开:“走了,义勇需要休息。”

      “下午见,义勇!”锖兔大声和义勇道别,顺带半箍住芙乃的嘴,带着她向山上走去。

      “好嘛好嘛。”走出一段路,芙乃扒拉开锖兔压在她嘴上的手,“我不逗他了。”

      “你救了义勇的姐姐,他很喜欢你,就是不知道怎么正确表达。”锖兔顺势松开芙乃,叹口气,“你明明知道义勇想说什么,怎么老是故意误解他。”

      “因为真的很好玩嘛。”芙乃回想起义勇那总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笑了起来,“义勇又总是不喜欢解释。”
      “我想着多逗逗说不定他就可以正确说出他想表达的意思了。”

      锖兔:“芙乃不是能够理解义勇在想什么吗?”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他这样缺乏表情还沉默寡言的,说出的话也不能正确表达出他想表达的意思,迟早会被不清楚的人讨厌的。”
      芙乃回忆起前几天见到义勇读信时的笑脸。
      “明明笑起来那么可爱。”她轻声道。

      意识到这点,锖兔也有些头疼,他只得道:“我会负责帮他解释的。”
      “你不要玩闹地太厉害了,义勇会当真的。”

      芙乃:“知道啦……锖兔你有时候真的比麟泷老师还像家长。”

      “还不是你太让人操心了!”

      “年纪轻轻就这么操心,会老得很快哦。”

      锖兔拔刀,勾出一抹没有感情的笑:“我们来练习吧,芙乃。”

      下一瞬,狭雾山上,又是一阵喧闹动静。

      -

      夏去秋来,不知不觉,富冈义勇已经来到狭雾山将近半年。
      或许是逐渐熟悉起来,又或许是亲眼见到茑子逼近死亡的阴影逐渐消散,芙乃终于在秋末的一天如愿见到了义勇的笑脸。

      那是鳞泷先生上山来找他们的时候。芙乃一如既往地顺着义勇语焉不详的话语往下误解,锖兔头疼地试图捂住芙乃的嘴巴,义勇在一旁睁着他那双没有高光的蓝色眼睛,半天蹦出一句越抹越黑的辩解。
      锖兔追击着芙乃,而芙乃快步向前跑着,她看着义勇淡定地站在原地计上心头,脚下转了个方向就朝着义勇扑去。
      芙乃以为义勇能够接住她,顶多站不稳后退几步,没想到,义勇确实接住了她,但他刚刚站稳,在身后追来的锖兔脚下一个没注意踩到一块碎石,随着后背一阵大力砸来,三人直接从崖上噗的一声掉进瀑布底端。

      等他们好不容易爬上岸,看到的就是抱胸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鳞泷老师。

      鳞泷老师的天狗面具,从下往上看的时候,看起来鼻子特别长。又红又细又长的鼻子,让芙乃幻视昨晚吃的红萝卜。她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面具的鼻子……像不像红萝卜……”
      在锖兔义勇疑惑看来时,她磕磕绊绊解释道。

      于是,锖兔也抬头看去,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最后爬上岸的富冈义勇没有错过这句话,他视线落到老师面具的鼻子上,在嘻嘻哈哈的笑声中,最终也露出一个笑。

      “啊,笑了!”

      最先注意到这点的芙乃指着义勇惊奇道。

      她扯了扯锖兔的袖子,还顶着鳞泷左近次逼视的死亡视线拉了拉老师的袖子:“看!是不是很可爱!”

      “没有男生喜欢被用可爱形容。”锖兔反手箍住芙乃,禁止她再大惊小怪。

      “可是真的很可爱嘛。”
      芙乃在和锖兔缠斗时,不忘在他压得紧紧的袖子阻隔下闷声反驳。

      富冈义勇拧干衣服,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用平静无波的嗓音道:“你们很好笑。”

      “芙乃你别说话!”
      锖兔死死压制住芙乃:“义勇的意思是,我们都在笑,感染到他了,所以他也笑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天狗面具的鼻子确实很好笑,总之不是你要故意误解的那个意思!”

      “我觉得应该是天狗面具的鼻子确实很好笑……当然也不排除嘲笑就是了。”好不容易冒出个头的芙乃抓紧时间说道。

      皮一下,她很开心。

      但与此同时,有人很生气就是了。

      “芙乃……”
      闻言,一贯温柔的锖兔久违狞笑着,“你再故意曲解,今后就不让义勇帮你洗衣服了!别仗着义勇人好就总是欺负他,自己的衣服就应该自己洗!”

      “唔…我错了…放开…”

      这次,还没等锖兔再次要求芙乃保证,被无视彻底的鳞泷左近次就一手一个把两人分开,沉声:“看来训练量还是不太够啊。”

      “是锖兔先动手的!”被提在半空的芙乃总算有机会说话,她搓了搓双手,压抑着冷意拧干衣服,“好冷,感觉都要结冰了。”

      等等——

      “……冰?”芙乃喃喃重复。

      “我带义勇去训练。”
      临走前,鳞泷左近次对锖兔说出了芙乃曾经听到过的那句话:“锖兔,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之后就看你自己的了,看你能不能将我所教的东西进行升华,劈开那块岩石我就允许你去参加最终选拔。”

      “老师,我一定会参加最终选拔的。”锖兔坚定回答。

      他们都很喜欢鳞泷老师,所以,锖兔暗下决心——

      他一定会带着鳞泷老师的期望,和杀死鬼的信念通过最终选拔!

      “……冰。”
      鳞泷左近次走后,芙乃仍旧看着瀑布低声喃喃。

      “冰怎么了?”锖兔疑惑。

      “冰!水结冰的话,就能延长被分隔开的时间了。”终于想清楚的芙乃激动道。

      锖兔知道芙乃最近一直在致力于劈开水流,他疑惑:“那得等到冬天才能尝试,但是芙乃想劈开的是流水吧?即使是冬天流水也不会被冻住的。”

      “那就只冻一部分,只要在流水中途冻上一部分,即使水是流动的,在中间作为阻隔的冰化之前,也不能继续往下流动了。”

      想到这点,芙乃兴致冲冲地开始实践。

      锖兔看着已经沉浸在试验中的芙乃,没太听明白芙乃话语的他也不再打扰,转过身去尝试劈开岩石。

      一段时间后,狭雾山进入深冬。

      一天中午,芙乃把义勇,锖兔,以及鳞泷老师叫到瀑布旁。

      她拔出刀,朝着河中流水劈砍下去。

      这次,长刀上覆盖的不再是一层水流,而是凌厉细小的纯白色冰晶。

      随着长刀向下劈砍,流水被巨大的压强分隔开来,但与使用水呼不同的是,被分隔开来的流水表面,出现了薄薄的冰晶,冰晶逐渐扩展,最初形成一层薄冰。
      冰很薄,但有这一层冰作为阻隔,缓慢的流水不再能够向前流动。虽然很快就被后来的水流不断冲击破开了阻碍,在一旁观看的几人也能很明白察觉到,这次水流停滞的时间,比芙乃使用水呼要更长。

      如果是由身为前任柱实力强劲的鳞泷左近次来进行劈砍,很明显水流凝滞的时间会更长,因为发出招式的人更为强大。但只是从芙乃个人的使用水呼和冰呼前后进行比对,显而易见,冰呼更能加强她的实力。

      察觉到这点的鳞泷左近次上前一步,大掌按上芙乃肩膀,欣慰道:“你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呼吸法。”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再坚硬的东西被完全冰冻后也会变脆,特别是存在水的时候,水变成冰后体积会增大,从内部产生膨胀压力,导致裂缝扩展。”芙乃收起长剑,解释着,“感觉相比于水之呼吸,用把水结为冰后来进行攻击,发出的招式会更凌厉呢。”

      “老师。”芙乃扬起头,看向鳞泷左近次,笑着道,“水之呼吸是一个包容柔和的呼吸之法。但我果然,还是喜欢这种更加锋利的感觉。”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鳞泷左近次没有对芙乃更换呼吸之法进行什么评价,只是这样说着。

      闻言,芙乃咧开嘴,扑进鳞泷左近次怀里:“老师最好了!虽然做不成水柱了,但老师永远都是我的老师!”

      “既然这样,水柱就由我和义勇来继承吧。”锖兔拉着义勇走进,自信说道。
      话落,他问:“这个呼吸之法叫什么?冰之呼吸?”

      “是哦。”芙乃从鳞泷左近次怀里露出一个头,朝着义勇炫耀道,“怎么样,你师姐我厉害吧?”

      富冈义勇:“很好。”

      “看来你偶尔也是能说出好听的话的嘛。”芙乃啧啧称奇。

      “不要把义勇当成你的玩具。”锖兔平移几步,把义勇保护在身后,兢兢业业地开始每日数落。

      在芙乃反驳得锖兔忍不住准备上手的时候,义勇走出锖兔身后,握住锖兔胳膊,道:“……没关系。”

      义勇喜欢芙乃,被当成玩具也没关系,他不介意。

      自动在脑中填补完义勇缺失掉的话语,芙乃眼睛瞬间亮了,“义勇!我好感动!”
      她跳起来扑向已经长得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义勇,鼓励道:“继续这样,再接再厉,很快你就可以学会正确表达了!”

      “嗯。”
      扶住在自己胸前扭来扭去蹭个不停的芙乃的肩膀,义勇勾起嘴角,低低应道。

      连续不停发出感动话语扭成面条的芙乃,努力掰开芙乃无果以至于双手齐上渐趋暴躁的锖兔,在一旁双手抱胸习以为常的鳞泷老师,笑得越来越大声的义勇……

      在冬日温暖的阳光照耀下,一片吵闹声中,那双终日沉寂的蓝色双眼,逐渐,染上点点亮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最终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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