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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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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晚风已经带着些冷意。
阮玉禄坐在车里，沉默看着手机上那张照片——他与沈笙的交谈，被长焦镜头定格在一个微妙的角度。图片一经曝光，评论区瞬间沸腾：
「这是复合了吗？」
「联姻只是商业？原来前任才是真爱」
「沈笙yyds，简直吊打松明宏好吧」
他眉头微蹙，指尖滑动时却没有丝毫慌乱。
“先生，到家了。”司机低声说。
阮玉禄抬眼望向那幢熟悉的深色别墅，灯还亮着，客厅窗帘半掩。松明宏大概早就知道了。
他推开车门，没有回话。
进门时，玄关一如既往地整洁，皮鞋按尺码排列。他脱下风衣挂好，走到客厅，却发现松明宏并不在。
只剩案头摆着的iPad，屏幕停在热搜界面。
「#阮玉禄沈笙再同框」
「#情感博弈还是炒作联姻」
阮玉禄垂眸，唇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回来得很早。”松明宏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沉稳、低哑，却带着一丝温度冷却后的平静。
他转身，望见松明宏站在楼梯口，身穿深灰色羊毛家居服，眼底是压抑的锋芒。
两人隔着半层楼梯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你去哪了？”松明宏问。
“沈笙的展览。”阮玉禄如实回答，语气平淡，“顺便被狗仔顺利的拍了照，话题够你公关部忙到明天了。”松明宏缓步走下楼梯，每一步都踩在地毯上，沉稳如权力本身。
“你提前告诉我一声，会比较方便我们统一口径。”
“你想统一什么？”阮玉禄偏头看他，“我们的婚姻？还是你董事长形象的清洁度？”
松明宏眯眼看着他，就像面对商业对手时那种审慎而疏离的目光。他沉默数秒，语气平缓却带压：“你很聪明，不该不知道现在不是谈风格和自由的时候。”
阮玉禄笑了，声音里带着一点疲倦，“你真是…说起话来条分缕析，还带着管控语气。”
松明宏低头坐在沙发上，轻轻拢起袖口，仿佛是在为即将开始的谈判准备，“沈笙为什么找你？”
“想复合。”阮玉禄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双腿交叠，“他总说我还留着他送的那条围巾…”
松明宏神色一动，但面上依旧日冷静。他缓缓道：“他在模特圈没混下去，现在开始试图打设计圈的主意。”
“你的意思是，他接近我，是为了重新借我名声翻身？“阮玉禄轻轻一笑，“你果然，永远从最利益的角度理解一段关系。”
“这很讽刺吗？”松明宏直视他，“你和我签下联姻协议的时候，不也是衡量过各自能得到什么？”空气安静了三秒。
阮玉禄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说：“是啊，我以为我能得一个舞台。你以为你能得一张票面—完美、干净、配得上你家族荣耀的，‘伴侣’。”
他回头，眼神淡漠如水。
“但你不觉得我们都错了吗？”松明宏喉结微动，没有说话。
“你想要的安稳，不该是我这样的人给的。”阮玉禄语调放轻，“我没你想得那么听话。”
“你很清楚，我从没要你听话。”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阮玉禄走近一步，“像他那样？什么都听你的话，只要你皱一下眉，就主动消失？”话音落下的瞬间，松明宏倏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他手腕。
“我不在乎沈笙做什么。”他声音低得几乎要贴在他耳边，“我只在乎你为什么让他出现。”这一刻，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阮玉禄没有后退，甚至轻轻反握住了他的手腕，眸光闪烁。
“那你希望他消失吗？”
松明宏凝视他许久，终是松了手，转身走向厨房：“今晚吃饭了吗？”
“没。”
“牛排要几分熟？”
“七分。“阮玉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最好是温热，不要太冷。”
厨房那边传来切菜声，干脆、果断，就像他们这场关系—表面精致，实则刀锋交错。
可就在这一晚，两人之间的界线悄然松动了一点。
不是爱情，但也不再只是协议。
是危机之下那一丝藏不住的，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