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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海滨与星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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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陆寒枫站在唐子澄家楼下，手里提着两份早餐。夏日的朝阳刚刚升起，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但他已经等不及要见到那个人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唐子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浅蓝色T恤和白色短裤，头发还带着刚洗过的湿气，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陆寒枫转身，将早餐递给他：“睡不着。”他没说昨晚自己几乎一夜未眠，反复检查行李，生怕漏掉什么唐子澄可能需要的东西。
唐子澄接过豆浆，指尖不经意擦过陆寒枫的手背：“我也是。”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也没休息好。
火车站人潮涌动。陆寒枫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紧紧牵着唐子澄，生怕他被人群冲散。这是他们第一次以情侣身份出远门，陆寒枫的掌心微微出汗，却不肯松开半分。
“D306次列车开始检票……”广播响起，唐子澄突然拽了拽陆寒枫的衣角：“我们的车！”
车厢里冷气开得很足。唐子澄靠窗坐着，好奇地打量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侧脸轮廓。陆寒枫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拍下这个画面。
“干嘛偷拍我？”唐子澄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
陆寒枫把手机递给他看：“好看。”
照片里的唐子澄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中，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唐子澄的脸一下子红了，把手机塞回陆寒枫手里：“删掉。”
“不删。”陆寒枫把手机放回口袋，“我要设成壁纸。”
唐子澄的耳尖红得滴血，低头猛吸了一口豆浆，结果被呛得咳嗽起来。陆寒枫连忙拍他的背，顺手接过豆浆放在小桌板上。
“慢点喝。”他轻声说，拇指擦去唐子澄嘴角的豆浆渍。
唐子澄眨了眨眼，突然凑近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这样我会害羞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陆寒枫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看向窗外，却从玻璃倒影中看到唐子澄偷笑的样子。
三个小时的车程转瞬即逝。海滨小城的空气带着咸湿的海风气息，一出站就能听到远处海浪的声音。陆寒枫提前订的民宿离海滩只有五分钟路程，是一栋白色的小楼，阳台正对着大海。
“好漂亮！”唐子澄一进门就跑到阳台上，海风吹乱他的头发，“你看，那边有灯塔！”
陆寒枫放下行李，走到他身后，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喜欢吗？”
唐子澄靠在他怀里点点头：“喜欢。”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海浪声淹没，但陆寒枫听得一清二楚。
放下行李后，两人迫不及待地奔向海滩。正午的阳光炙烤着沙滩，唐子澄脱了鞋，赤脚踩在滚烫的沙粒上，疼得直跳脚。
“笨蛋。”陆寒枫笑着把他背起来，“这样就不烫了。”
唐子澄趴在陆寒枫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头：“你才是笨蛋。”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呼吸喷在陆寒枫耳畔，痒痒的。
海水清凉，冲走了夏日的燥热。唐子澄不会游泳，只敢在浅水区扑腾。一个浪打来，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陆寒枫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却因为惯性一起摔进水里。
“咳咳……”唐子澄呛了口水，湿漉漉地挂在陆寒枫身上，“好咸！”
陆寒枫拨开黏在他额前的湿发：“没事吧？”
唐子澄摇摇头，突然发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他整个人几乎贴在陆寒枫身上，双腿不自觉地环住对方的腰。周围有几个游客投来好奇的目光，唐子澄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虾子，慌忙松开手。
“我、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他指着远处的礁石区，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陆寒枫笑着跟上他，牵起他的手：“好。”
他们在礁石间发现了一个小水洼，里面有几只小螃蟹惊慌失措地横着跑。唐子澄蹲下来，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螃蟹的背壳，被夹了一下，疼得直甩手。
“活该。”陆寒枫抓过他的手指检查，幸好只是微微发红，“别乱碰。”
唐子澄撇撇嘴：“小气鬼，碰一下都不行。”
夕阳西下时，他们回到民宿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唐子澄的皮肤被晒得微微发红，鼻尖尤其明显。陆寒枫从包里掏出防晒霜：“明天记得涂。”
“你帮我涂。”唐子澄趴在床上，懒洋洋地说。
陆寒枫的手顿了一下：“……好。”
夜幕降临，海滩上的人渐渐散去。他们买了烧烤和啤酒，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浪声。唐子澄喝了一口啤酒，皱起脸：“好苦！”
“给我吧。”陆寒枫接过他手里的啤酒，顺手递给他一瓶果汁，“喝这个。”
唐子澄接过果汁，眼睛却盯着陆寒枫手里的啤酒罐：“你刚才……是间接接吻。”
陆寒枫差点被啤酒呛到：“你……”
“我怎么了？”唐子澄眨眨眼，一脸无辜。
陆寒枫放下啤酒罐，突然凑近：“那这样呢？”他吻住唐子澄的嘴唇，轻轻吮吸了一下，“算直接接吻了吧？”
唐子澄瞪大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陆寒枫退开一点，好笑地看着他：“呼吸。”
“哦！”唐子澄这才大口喘气，脸涨得通红，“你、你偷袭！”
陆寒枫笑着躺倒在沙滩上，双手枕在脑后：“看，星星出来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比城市里看到的要明亮许多。唐子澄也躺下来，脑袋靠在陆寒枫肩上：“真好看。”
“嗯。”陆寒枫侧头看他，“真好看。”
唐子澄知道他不是在说星星，耳尖又红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陆寒枫，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陆寒枫握住他的手：“会。”
“可是……”唐子澄的声音更小了，“大学就不在一个学校了。”
“二十分钟地铁。”陆寒枫捏了捏他的手指，“我每天都会去找你。”
唐子澄转头看他，眼睛在星光下闪闪发亮：“真的？”
“真的。”陆寒枫认真地说，“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自习，周末一起出去玩。和现在没什么不同。”
唐子澄的眼睛湿润起来。他凑过去，在陆寒枫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喜欢我。”唐子澄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也好喜欢你。”
陆寒枫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翻身将唐子澄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傻瓜。”
夜渐深，海风转凉。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民宿，唐子澄却突然拉住陆寒枫的手：“等一下！”
他蹲下来，在潮湿的沙滩上写下“LYF?TZC”，然后拉着陆寒枫站远一点，看着海浪涌上来，将字迹一点点吞噬。
“这样大海就会记得了。”唐子澄笑着说。
陆寒枫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会记得更久。”
回到民宿，唐子澄先去洗澡。陆寒枫整理着明天要带的东西，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惊叫。他慌忙冲过去敲门：“怎么了？”
门开了一条缝，唐子澄红着脸探出头：“我、我忘拿睡衣了……”
陆寒枫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帮你拿。”
他从行李箱里找出唐子澄的睡衣——浅蓝色的棉质套装，上面印着小星星。递过去时，他的指尖碰到唐子澄湿漉漉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等陆寒枫洗完澡出来，发现唐子澄已经蜷在床上睡着了，怀里抱着枕头，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他轻手轻脚地上床，小心翼翼地关掉台灯。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唐子澄的脸上。陆寒枫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唐子澄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喃喃道：“陆寒枫……”
“我在。”陆寒枫轻声回应，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
他轻轻将唐子澄搂进怀里，在月光下注视着他安静的睡颜，突然觉得无比满足。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此刻，在这个面朝大海的小房间里，在星光与海浪的见证下，他们拥有彼此，这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