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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甜蜜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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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昱辰在停车场那场带着自毁性质的冲突(与黎川对峙、情绪失控下撞车),虽然没造成致命伤,但额角旧伤叠新伤,手臂、肋骨多处软组织挫伤,掌心被钥匙碎片割破的伤口更是深可见骨,加上情绪的巨大冲击,整个人虚弱得厉害。
医生建议静养观察,徐晚舟当机立断:“住个屁院!回家养!洛洛,你搬过去看着他!这笨蛋离了你不行!” 她无视了肖昱辰瞬间亮起的眼睛和洛洛爆红的脸颊,风风火火地联系了肖家可靠的阿姨(肖母得知儿子受伤和黎川的事后,既心疼又愧疚,全力支持),又指挥沈忆帮忙打包洛洛最常用的画具和衣物。
于是,在肖昱辰出院(或者说被强行带离医院)的当天,林洛洛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怀揣着紧张、羞涩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正式踏入了肖昱辰位于市中心高级公寓的家。
公寓是冷硬的现代风格,黑白灰的主调,线条利落,宽敞却缺乏烟火气,像样板间多过像家。直到林洛洛的颜料箱、速写本、还有她那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出现在客厅沙发上,整个空间才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温度和色彩。
同居生活,就在肖昱辰哼哼唧唧的“伤患”身份和洛洛手忙脚乱的照顾中拉开了序幕,甜蜜得如同打翻的蜜罐。
肖昱辰充分发挥“伤患”特权。额角贴着纱布,手臂吊着绷带,掌心裹着厚厚的敷料,明明能自己走,却非要洛洛搀扶。从卧室到客厅沙发短短几步路,他能走出万里长征的艰难感,半边身子几乎都赖在洛洛纤细的肩膀上,脑袋还时不时“虚弱”地往她颈窝蹭。
“洛洛……头晕……”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鼻音,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廓。
“是不是伤口疼?要不要叫医生?”洛洛立刻紧张起来,停下脚步,仰起小脸担忧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肖昱辰看着她清澈眼眸里盛满的关心,心里甜得冒泡,面上却更加“虚弱”地摇头,趁机又蹭了一下:“不用……你扶好我就行。” 手臂看似无力地环着她的腰,实则悄悄收紧了力道。
洛洛拿他没办法,只能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把他“搬运”到沙发上。刚想松手去倒水,手腕就被他裹着纱布的大手拉住。
“别走……”他仰躺在沙发上,黑眸湿漉漉地看着她,像只怕被抛弃的大狗,“就在这儿……陪我。”
洛洛心软成一滩水,乖乖在他身边坐下。肖昱辰立刻得寸进尺,把没受伤的那条腿搭在洛洛腿上,脑袋也枕着她的大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满足地喟叹一声,闭上眼睛假寐。洛洛僵着身子不敢动,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地梳理着他额前微乱的碎发,指尖偶尔划过纱布边缘,带着心疼的温柔。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相偎的两人身上,空气里弥漫着药膏的清冽和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颜料和皂角混合的香气。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肖昱辰的公寓有一间采光极好的书房,被迅速征用成了洛洛的专属画室。巨大的落地窗,明亮的光线,崭新的画架和堆满的颜料,让洛洛雀跃不已。
她支开画架,准备画一幅窗外的城市天际线。刚调好颜色,身后就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胸膛。
“画什么?”肖昱辰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下巴自然地搁在她发顶。他伤的是手臂和肋骨,并不妨碍他从后面环抱住她,像一堵温暖坚实的墙,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画……画风景。”洛洛被他抱得有点心跳加速,画笔都差点拿不稳。
“风景有什么好看的?”肖昱辰不满地嘟囔,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脸颊蹭着她的发丝,“画我。”
“你……你不是要静养吗?不能总站着当模特。”洛洛小声抗议。
“谁说我站着了?”肖昱辰理直气壮,抱着她往旁边宽大柔软的懒人沙发上一倒。洛洛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陷进了沙发深处。他调整姿势,让她背靠着自己胸膛,双臂依旧环着她,像一个人形靠垫。“这样,你画你的风景,”他低头,温热的唇瓣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我当我的模特,顺便……监工。”
洛洛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挣扎着想坐起来:“你这样我怎么画!”
“就这样画。”肖昱辰耍赖,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呼吸拂过她颈侧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或者……你想画点别的?” 他意有所指,眼神瞟向画布旁边那本深蓝色的速写本。
洛洛的脸瞬间红透,不敢接话,只能僵硬地拿起画笔,对着画布。然而身后是他滚烫的体温和规律的心跳,鼻尖全是他清爽好闻的气息,还有他若有似无落在她颈侧的轻吻……笔下的风景线条都变得歪歪扭扭,色彩也糊成了一片。
“肖昱辰!”洛洛终于忍不住,羞恼地放下画笔,转头想抗议。却正好撞进他含笑的黑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和促狭。
“画不下去了?”他挑眉,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趁她愣神,迅速在她嘟起的唇上偷了个香,“那就别画风景了,画我。”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结实温热、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上,“画这里……跳得很快的地方。”
掌心下是他蓬勃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重重敲击着她的神经。洛洛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指尖都烫得发麻。画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甜蜜,只剩下两人交错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肖昱辰的伤需要营养,家里阿姨会按时来做饭。但某天晚上,阿姨家里有事提前走了。洛洛看着空荡荡的冰箱,决定自己动手煮点简单的面条。
她穿着肖昱辰宽大的T恤当睡衣,光着脚丫在厨房里忙活。切葱花时笨手笨脚,差点切到手;打鸡蛋时蛋壳掉进碗里;煮面条时水扑出来烫红了手背……
“嘶……”她小声抽气,甩着手。
“怎么了?”原本在客厅看球赛(静音)的肖昱辰像装了雷达,立刻冲了进来。看到洛洛红了一小块的手背,眉头瞬间拧紧。
“没事没事,不小心……”洛洛想把手藏起来。
肖昱辰不由分说地抓过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用冷水冲,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眼神却满是心疼和懊恼:“笨死了!谁让你自己弄的!” 他一边冲水,一边低头对着她微红的手背轻轻吹气,“疼不疼?”
微凉的水流和他温热的气息交替落在手背上,痒痒的,麻麻的。洛洛看着他低垂的、专注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薄唇微微抿着,带着认真和心疼。这一刻,他不再是球场上叱咤风云的校草,也不是那个占有欲爆棚的醋王,只是一个笨拙地心疼着自己女朋友的普通少年。
“不疼了……”洛洛小声说,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肖昱辰关掉水龙头,用干净的毛巾小心地擦干她的手,然后把她按在厨房外的高脚凳上:“坐着,不许动。” 他转身走进厨房,动作虽然因为手臂的伤还有点不便,但洗菜、切菜(动作慢但很稳)、打蛋、下面条……竟然有条不紊。
洛洛坐在那里,看着他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忙碌的背影。他高大的身躯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微微弯着腰,侧脸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锅里的水汽氤氲升腾,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这充满烟火气的画面,比任何偶像剧都更让她心动。
很快,两碗卖相普通但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端上了桌。肖昱辰坐在她对面,眼神带着点期待和紧张:“尝尝?”
洛洛挑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送进嘴里。味道……嗯,盐放多了点,鸡蛋有点老,面条煮得有点软……但这是肖昱辰为她做的第一顿饭。
“好吃!”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笑得眉眼弯弯,“特别好吃!”
肖昱辰看着她满足的笑容,耳根悄悄红了。他故作镇定地低头吃面,嘴角却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窗外夜色深沉,公寓里却温暖如春。两人相对而坐,吃着简单的面条,偶尔抬头对视一眼,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无声流淌的甜蜜。
肖昱辰的生物钟雷打不动,即使受伤也习惯早起。洛洛却是典型的夜猫子,早上能赖床就赖床。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肖昱辰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看着床上把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几缕柔软黑发的洛洛,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他坐到床边,俯下身,先是轻轻吻了吻她露在外面的额头,然后像只大型犬一样,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和颈窝,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洛洛……起床了……”
洛洛在睡梦中不满地哼哼唧唧,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肖昱辰低笑一声,坏心眼地伸手去挠她腰间的痒痒肉。
“啊!肖昱辰!”洛洛瞬间被痒醒,裹着被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坐起来,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气鼓鼓地瞪着他。
肖昱辰看着她炸毛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他长臂一伸,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满足地蹭了蹭:“再不起,早餐凉了。” 他抱着她,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赖在床上不肯松手,“要不……再陪我睡会儿?”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诱惑。
洛洛被他抱得浑身发软,睡意也跑了大半,红着脸挣扎:“不行!你还要复健!”
“复健哪有抱着你重要……”肖昱辰耍赖,低头去寻她的唇。
清晨的阳光正好,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宽大的床上,高大的少年将娇小的女孩紧紧圈在怀里,交换着带着睡意的、甜蜜又缱绻的亲吻。被子里暖烘烘的,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最私密也最温暖的专属领地。
同居的日子,就在这些琐碎又甜蜜的日常中流淌。肖昱辰的伤在洛洛的精心照顾(和甜蜜“折磨”)下飞速好转。公寓里渐渐充满了洛洛的生活痕迹:窗台上养了几盆绿植,沙发上多了色彩鲜艳的抱枕,冰箱上贴着洛洛画的Q版两人小像,画室里更是堆满了以肖昱辰为灵感的、充满爱意的新作品。
那些围绕黎川的风波和阴影,似乎都被这浓得化不开的甜蜜暂时驱散了。肖昱辰依旧霸道爱吃醋,但学会了更温柔地表达;洛洛依旧容易害羞,但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和自在。他们像两颗相互吸引又相互磨合的星球,在属于他们的轨道上,笨拙而坚定地靠近、温暖着彼此。
当然,这份甜蜜偶尔也会被不速之客打断。
比如,某个周末的午后,当肖昱辰正把洛洛压在画室宽大的工作台上,一边亲吻一边含糊地要求“画这里……再画仔细点……”时——
“咚咚咚!”画室门被敲得震天响,徐晚舟元气十足又充满八卦的声音穿透门板:“喂!里面的两位!光天化日注意影响!开门!查房!顺便送温暖(狗粮)!”
洛洛瞬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推开肖昱辰,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脸红得能滴血。
肖昱辰则黑着脸,看着怀里瞬间空掉的位置,再看看那扇不识趣的门,磨了磨牙,眼神危险:“徐、晚、舟……”
门外的徐晚舟似乎感应到了杀气,笑声更加嚣张。
同居的甜蜜生活,总少不了闺蜜的“热心”围观。但这,也是甜蜜的烦恼,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