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互为借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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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着人家一点。” 我白了眼我弟，“你那些朋友还能饿着你了？”
我弟吃而不语，抬起墨镜看了我一眼，嘴角的笑带出了一两分真实的高兴。
我又转向照雪，语气放轻，不让他听出责备。“你也是，控制体重我不管，但是饭不能不吃。”
照雪握着筷子的手动了，伸向离他最近的素菜。我从自己这边夹起一块排骨，放到他盘子里。
按照我弟之前在我面前的放纵程度，他应该会嘴角带上一点浅薄的笑，用筷子头点着自己的盘子，墨镜下的目光转向我。
但那只是之前。
我们中间隔着那么多没有并过的肩。
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样子了。
亲姐弟终究是亲姐弟，断了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关系。
连着的线，也仅仅是那么极其纤细的，吹弹可断的。那么一条浸透了陈年血腥气的丝线。
像是从我幼时年节正装上抽出的一个线头一样。
不敢动剪子。怕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
他掩了在我面前恃宠而骄的勇气。
我也藏了纵容他无理取闹的耐心。
说不上食不知味。
我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照雪说着话，我不参与，安静地喝汤。
“你每次回来我姐都去机场接？”
我瞥他一眼，不做反应。
“姐每次都接啊。”照雪那碗饭根本没动多少，听到我弟问话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没得到我的回应，停了筷子，“之前我在本地的时候也是姐来接。”
“生活费多吗？北京那边租房子可不便宜。”
“这我不了解，”照雪彻底放下了筷子，“我在学校住。生活费很多啊，很够的。”
我知道他省钱，也知道舞蹈生的装备是费钱的。
“去过北京皇城之类的地方玩儿了吗？”
“没，姐是说让我哥带我去看看的。”
“你哥，亲的吗？”
“…”
照雪失语，有点斟酌措辞的意思在。
“你跟了我姐多少年了？”我弟根本不在乎照雪的那些斟酌，继续看似飘忽不定地提问。
照雪依着我弟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思路，有问必答。谈到他那些跳舞的日子，话自然多了，却又带不出一点点的骄傲，谦逊温和得不像话。
我和我弟从小都是被教导食不言寝不语的。可惜了当年那些教导嬷嬷煞费苦心。
当年我们从不认真，如今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照雪不算很外向的性子，尤其生人面前，像只小羊羔子一样温顺。
但是人天生的这些习性似乎只是等着遇到你生命里那一个特例。
无论是朋友或者别的什么关系，那都是一个特例。
你所有的规矩，所有的习惯在那个人面前都溃不成军。
可能我弟就是照雪的那一个特例。
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测。我弟不擅长套我的话，不代表他套不着小孩子的话。
等到我们吃完饭的时候，照例是小孩子下去结账。
我弟等照雪关了门出去，眉毛一挑：“姐，你对这孩子很好啊。”
我一抬下巴，他起身给我倒茶。
“他那个磨损，不是一年半载能好的。练舞蹈的半路改成别的，你有想法吗？”
我发现他是认真的，反而笑了一声。“怎么，黑爷有什么高见？”
“不敢不敢，”我弟的目光不知道飘到哪里了，那双眼镜倒是对着我的方向，“他肯定听你的。”
我抿了口茶，我弟脸色立刻松了几分。
“姐，你和张家还有联系？”他话题切得很突兀，让我心底升起一丝的戒备。
他认识张海客。或者，他知道张起灵在张家的地位。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在这件事上，他才是那个有理由指责、质问我的。
“是有联系。”我抿了口茶。“千禧年那会儿就有交往了。”
“只是生意？”我弟抛出问题，随即心虚挽回，“谅他们也不敢来寻你的晦气。”
“你了解张海客吗？”我牵起话题。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互为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