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吃泡面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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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城老城区的出租屋——
“唉，Jax刚才那个叫你的人谁呀？”陆丰含糊着说道，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一桶桶泡面。
结束比赛后的两个小时，阳光真正的破云而出，赠与人们有着与天共舞的存在。恰似一场盛宴，夕阳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上都不同，紫的，黄的，蓝的…天空中的光经过云层的冰晶洒在各个角落，宛如一束光的降临，因为恰是美景。
Jax盯着光斑洒在泡面桶上。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不认识。”
陆丰咬着叉子往嘴里塞了口面，腮帮子鼓鼓的：“管他是谁，反正没泡面重要。”他把自己那桶推到Jax面前，“红烧牛肉的，换你的海鲜味。”
Jax没动，指尖在泡面桶边缘敲了敲，光斑随着他的动作在桶身上晃。“柯旭一，”Jax忽然开口，陆丰的叉子顿在半空，“前几年三连冠那个。”
“什么？”陆丰差点把面喷出来，“那老家伙来滨海城干嘛？他车队去年不是刚换了新引擎吗？犯得着来这种区域赛挖人？”
“谁知道。”Jax终于拿起叉子，挑起一根面条，阳光透过面条照出半透明的弧度，“也许不是来挖人。”
Ethan这时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赛事手册，指尖点在某一页：“柯旭一，三年前退赛的时候，车队说是‘身体原因’，但圈内都传是和赞助商闹翻了。”Ethan顿了顿，视线扫过Jax，“而且柯旭一刚才去维修区，不止找你——我看见他跟裁判长说了句话。”
陆丰吸溜完最后一口汤，把桶往桌角一推：“管他说什么，反正下周发了奖金。”陆丰忽然笑起来，“不过说真的，那老家伙要是敢来挖你，就凭他们还是用的上你？。”
Jax没笑，只是看着窗外的光斑一点点淡下去。柯旭一伸过来的那只手，骨节分明，虎口有块旧疤…
Jax：“或许真的…会少。”
陆丰：“Jax，你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Jax拿着叉子往嘴里吸溜一口面。
陆丰像听了八卦似的拿着椅子凑过来，“Jax，你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Jax拿着叉子停顿了一会，但眼神不会骗人。
陆丰看到Jax这样子，也使得他更好奇。余晖好像只顾得晒在Jax的身上，仿佛Jax身边的一切都被隔开来，只剩下一束光照在jax的身上。
“柯旭一嘛，他和赞助商在前几年解约了。”Jax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暗垂下去，好像不仅仅是在讲几年前的事。“柯旭一当时和 Nexus Tech解约后，就是听说丑闻事件，因为这件事后被无辜解约。”
Ethan突然插上来一句说：“说起这件事，我想起了当年好像上了热搜榜的第一，有一些记者还说他和＊＊＊有着一段恋情，后来又因为分手又故意别车。”
Jax突然握紧的拳头砸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泡面震了起来，淌水沿着边缘掉落在地上，眼神变得很锋利。大声的说道：“放屁，狗记者都是收黑钱，没有眼睛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无辜的车手，被造谣他和＊＊＊有绯闻。后来是因为＊＊＊故意别他的车。＊＊＊的男朋友，又在赛后故意殴打。”
陆丰重新把Jax说的话重新拼接起来，“当年好像不仅仅有记者蹲他门口，全网都开始网爆，记得当年好像说他不配出现在赛车圈，有人说他连狗圈都不配待下去。当年的热搜标题＃柯旭一渣男车手勾引女车手！”
Jax呼吸步伐很乱，眼睛紧闭起来，却还是回想当年。微风吹起地上的树叶，却不能吹走当年。夕阳依旧毫无偏袒，可还是渐渐西下，轮到黑夜值班时，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突然。窗外能听见虫子的鸣叫，出租屋的楼下有小孩在喧哗。
窗外的虫鸣突然停了。Jax看着地上那滩没干的泡面汤，映出天花板上摇晃的灯泡，像极了当年柯旭一被记者围堵时，闪光灯在他脸上炸开的光。
陆丰递过一杯可乐给Jax：“Jax，喝一口吧。”
Jax望着陆丰递过的可乐，可乐仿佛加上了冰块，杯子里面散发着霓虹。可Jax不知道眼眶早已红透，看到的一切却是反光，却是如此平常。
Jax嗯了一声，其实Jax想过有一天如果能回到当年的事，那一定不会因为这件绯闻和故意别车，故意殴打的事件来伤害到柯旭一。
Ethan或许早已看透这一切吧，只是坐在沙发上 默不作声。
今晚的云层很大量，看不到月亮。月光很难从云层照射下来，街道上的路灯虽然渲染着很暖的氛围，但角落还是透露出凄凉。
陆丰小声嘀咕着：“偏偏很，好，偏偏，很好。”
Jax起身去倒泡面桶，塑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出租屋里格外刺耳。垃圾桶里，那张被陆丰念过的热搜标题剪报边角露在外面，是Ethan从旧手册里翻出来的——他刚才趁两人不注意，偷偷塞了进去。
“对了，”Ethan突然想起什么，“柯旭一跟裁判长说话时，我好像听见‘申诉’两个字。”
Jax倒垃圾的手顿住了。申诉？向谁申诉？三年前的案子早就过了追诉期，当年Jax陪着柯旭一跑遍体育仲裁机构，得到的回复永远是“证据不足”。最后一次走出仲裁委大门，柯旭一盯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说：“算了，Jax，我耗不起。” 那天的阳光和今天一样，把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拖不动的锁链。
“申诉啥？”陆丰叼着牙签，“难不成想翻案？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理他。”
Jax没接话，只是看着垃圾桶里的剪报被泡面汤泡得发涨。Jax想起柯旭一今天伸过来的手，除了虎口的疤，手腕内侧还有块淡青色的印记——像极了长期攥着方向盘磨出来的茧，却比正常车手的位置偏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你们说，”Jax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如果当年他没退赛，现在能开到什么级别？”
陆丰愣了愣，随即笑：“那还用说？至少是F1级别的吧…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天找你到底干嘛？总不能是来叙旧的。”
Jax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楼下的小孩还在追跑，笑声顺着风飘上来，撞在墙上碎成一片。
Jax想起俱乐部仓库里那辆旧赛车，去年Jax去看时，发现油箱盖被人撬过，里面塞着一叠照片——背景里有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相机，袖口露出半截Nexus Tech的工牌。
“他问我，”Jax的视线落在远处的赛车场方向，那里的灯光还亮着，“想不想再跟他跑一次。”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陆丰和Ethan都没说话。出租屋里的灯泡闪了闪，映得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像极了当年俱乐部公告栏上，他们三个挤在一起拍的合照——柯旭一站在最中间，笑得比灯光还亮。
“跑什么？”Ethan先反应过来，“他都退赛这么久了，还能有车队要他？”
Jax没回答。却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是柯旭一今天塞给他的，一枚磨得发亮的俱乐部徽章，说“赛道不会说谎”。
当年柯旭一被网暴最凶的时候，也曾把这枚徽章塞给过他，说：“等你能赢我了，就把这个给你。” 后来Jax赢了那场区域赛，却在颁奖台上找不到柯旭一的身影——那天，正是柯旭一宣布退赛的日子。
“可能…只是跑一次旧赛道吧。”Jax把徽章攥在手心，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极了当年柯旭一教他握方向盘时说的：“握紧了，别让它跑偏。”
窗外的虫鸣又响了起来，这次却像是在催着什么。Jax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
也许明天，该去仓库看看了。
Jax盯着手机上的日程提醒——明天上午9点集合去仓库清点赛车零件，下午2点的火车奔赴鄂尔多斯，距离下个月的比赛只剩不到三周，连调试赛车的时间都得掐着表算。
“资金到账后直接转我卡上，”Jax对着陆丰和Ethan说，指尖在手机银行APP上反复确认收款账户，“鄂尔多斯那边的住宿费得提前付，还有赛车托运的费用，估计得先垫一半。”
陆丰正蹲在地上打包工具箱，闻言抬头：“仓库那堆旧零件真要带？我看还不如在鄂尔多斯租新的，来回折腾太费时间。”
Jax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口袋里的俱乐部徽章。柯旭一当年的赛车就停在仓库最里层，车身上还留着他亲手贴的赛道路线图，其中就有鄂尔多斯赛道的弯道标记。他总觉得，油箱盖里那些照片和Nexus Tech的工牌，或许藏着能让柯旭一翻案的关键——但现在，他连拆开那辆车的时间都快要没有了。
Ethan突然指着手机地图：“鄂尔多斯国际赛车场的弯道倾角比咱们平时跑的大5度，要是刹车系统跟不上，很容易出问题。仓库里那套旧刹车盘，虽然型号老，但柯旭一当年改过制动配比，说不定能用。”
这句话让Jax定了定神。Jax看向窗外，云层不知何时散了些，月光漏下来。
“明天上午去仓库，优先拆刹车系统和变速箱，”Jax把徽章别在背包上，金属光泽在路灯下闪了闪，“零件装上车，人直接去火车站。”
陆丰咂舌：“够拼的啊…不过话说回来，柯旭一要是真去申诉，咱们在鄂尔多斯比赛的时候，会不会有动静？”
Jax拉上背包拉链，声音很轻却很稳：“不管有没有动静，赛道上的事，总得在赛道上了。”
Jax刚把背包甩到肩上，手机又亮了——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发信人备注是“柯旭一”：“明天仓库见，我带新团队的技师过去，帮你们拆零件。”
陆丰凑过来看了一眼，吹了声口哨：“他动作够快的啊…不过同一赞助商？这不就意味着咱们和他算‘同门’了？赛道上碰见，总不能真下狠手吧？”
Jax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新团队”三个字。他想起Nexus Tech当年的龌龊，突然明白柯旭一为什么选这家赞助商——或许对方不仅有钱，更有能力对抗旧势力，甚至手里握有Nexus Tech当年的黑料。
“鄂尔多斯赛道的直线段长，咱们的引擎马力吃亏，”Ethan翻着赛事规则，突然抬头，“但同一赞助商的车队可以共享风洞数据…柯旭一这是在给咱们递台阶？”
Jax没说话，只是点开地图。仓库和火车站之间的距离，刚好够他们拆完零件、见完柯旭一，再赶上去鄂尔多斯的火车。月光此刻完全穿透云层，照亮了他背包上的俱乐部徽章，也照亮了桌角那张被遗忘的旧照片——是当年三人在俱乐部仓库的合影，背景里，柯旭一的赛车刚被推进来，车头上还贴着那句“赛道不会说谎”。
“他不是递台阶，”Jax把手机揣进兜里，金属徽章硌着掌心，“他是在等我们一起拆炸弹。”
陆丰一脸茫然：“啥炸弹？”
“真相。”Jax拉开门，晚风灌进来，带着远处赛车场的机油味，“明天仓库见了就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吃泡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