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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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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风波过去的第二天清晨，周琰刚走进教室，就发现同学们看他的眼神又变了。
不再是怀疑或探究，而是一种近乎崇拜的热切。几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同学主动跟他打招呼，前排的女生红着脸递给他一瓶冰镇柠檬茶，小声说了句“加油”就匆匆跑开。
“哟，我们‘文科界的神'来啦！”商思源一把勾住周琰的脖子，声音大得半个教室都能听见，“昨天那场面，啧啧，你哥太帅了！方景铭那帮人现在见到高三的都绕着走！”
周琰无奈地推开他：“小声点行不行？”
“干嘛要小声？”商思源夸张地挥舞着手臂，"你知道现在贴吧里都怎么说的吗？说你和琛哥是‘双王炸'！一个‘文科界的神'，一个‘理科界的王'，绝了！”
周琰愣了一下：“什么‘理科界的王'？”
你不知道？"商思源瞪大眼睛，“琛哥高二时就有的称号啊！当时他数理化全部满分，给学校创下了记录，贴吧里都叫他‘理科界的王'！"
周琰眨了眨眼。他确实记得商思源曾经提过这事，但当时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周洄琛确实从高二开始就一直霸占年级第一的宝座，只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中二的外号。
“等等，”周琰突然想到什么，“你说我哥高二时得的这个称呼？”
“对啊！”商思源兴奋地掏出手机，“你看，有人把你俩的成绩单拼在一起发帖了！”
屏幕上是一张对比图：左边是周琰这次的成绩单，右边是周洄琛高二第一次周考的成绩——
数学150，英语146，语文143，总分736（当时理综满分300）。
标题是：《双王炸！“理科界的王”周洄琛vs“文科界的神”周琰，基因的力量太可怕了！》
周琰盯着那张图，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一直知道哥哥优秀，但没想到在别人眼中，他们兄弟俩已经被相提并论了。
“你俩真不愧是亲兄弟，”商思源羡慕地说，“一个理科称王，一个文科封神，太牛了！”
周琰还没来得及说“不是亲兄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班主任陈缨欢就走进教室，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
“同学们，”陈缨欢脸上带着笑容，“首先恭喜大家顺利完成第一次周考。特别要表扬周琰同学，不仅获得年级第一，还为我们班争得了‘优秀班级'的荣誉。”
全班响起热烈的掌声，周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过，”陈缨欢话锋一转，“成绩只代表过去，下个月我们将迎来第一次月考，希望大家继续保持努力。现在，把数学课本翻到第56页……”
下课铃响后，周琰被几个同学围住请教学习方法。他耐心地一一解答，直到上课铃再次响起。
中午吃饭时，高三的周考成绩终于公布了。周琰和商思源挤在公告栏前，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寻找周洄琛的成绩。
“找到了！”商思源指着最顶端，“我的天...琛哥还是这么变态！”
周洄琛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惊人的数字：数学150，英语148，语文144……总分742
“又是年级第一……”周琰喃喃自语。虽然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亲眼看到周洄琛的成绩，还是让他心头一颤。
“看看这个差距！”商思源指着第二名，“比第二名高了整整二十分！不愧是‘理科界的王'！”
周围的学生也纷纷发出惊叹：
“周洄琛太强了吧...”
“理综满分，这是人考出来的分数？”
“周学长这成绩，肯定能被保送。”
“他弟弟也很厉害啊，文科第一……”
周琰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既骄傲又复杂。从小到大，他一直活在哥哥的光环下，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位置，却还是免不了被比较。
“周琰！”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琰转身，看到夏城易大步走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城易哥。”周琰打招呼道。
夏城易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看到你哥的成绩没？这家伙又虐菜！”
他凑近周琰耳边，压低声音，“不过你也很厉害，你哥昨晚偷偷看你成绩单看了好久。”
周琰心头一暖：“真的？”
“骗你干嘛！”夏城易眨眨眼，“他嘴上不说，心里可骄傲了。走，吃饭去！”
食堂里人声鼎沸。周琰打好饭，正寻找座位，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周琰！这边！”
抬头看去，周洄琛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餐盘，正看着他。夏城易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他走过去，在周洄琛对面坐下。三人桌一时沉默，只有夏城易喋喋不休地讲着班里的事。
“哥，”周琰终于开口，“恭喜你，又是第一。”
周洄琛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吃饭。
夏城易翻了个白眼：“你们兄弟俩能不能正常交流？一个惜字如金，一个小心翼翼，看得我急死了！”
周琰不好意思地笑笑，周洄琛则冷冷地扫了夏城易一眼。
“对了，”夏城易突然想起什么，兴奋地说，“周琰，你知道你哥高二时...”
“吃饭。”周洄琛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夏城易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冲周琰挤眉弄眼。
周琰低头扒饭，心里却像被猫抓一样好奇。哥哥高二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理科界的王”这个称号？
吃完饭回教室的路上，夏城易借口去买水，把周琰拉到一边。
“你哥不让我说，但我憋不住，”夏城易神秘兮兮地说，“他高二第一次周考，不仅考了年级第一，还在数学竞赛班虐爆了所有高三的学长！当时有个高三的学霸不服气，当众挑衅他，结果你哥只用二十五分钟就解出了对方一节课都没做出来的压轴题！”
周琰睁大眼睛：“这么厉害？”
“那可不！”夏城易一脸崇拜，“从那以后，贴吧里就叫他'理科界的王'了。不过他自己从来不在意这些虚名。”
周琰想起哥哥冷淡的样子，确实像是会无视这种称号的人。
“对了，”夏城易压低声音，“你哥其实特别关心你。昨天那事，他早就注意到贴吧里的谣言了，特意去查了方景铭的底细...”
周琰心头一热。他就知道，哥哥表面冷淡，实际上比谁都在意他。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因为天气太热，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周琰和几个男生打了会儿篮球，汗流浃背地坐在场边休息。
“周琰，”班长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下周的班会课，陈老师想让你分享一下学习经验，可以吗？”
周琰接过水，有些意外：“我？”
“对啊，”班长笑着说，“你现在可是‘文科界的神'，大家都想向你取经呢！”
周围的同学也纷纷附和：
“就是，讲讲怎么学语文呗！”
“你英语作文怎么写的那么好啊？”
“数学怎么能考那么高？太神了！”
周琰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别谦虚了，”班长眨眨眼，“就这么定了？下周班会课？”
周琰点点头：“好吧。”
放学后，周琰在校门口等周洄琛。高三放学比高二晚二十分钟，他靠在墙边，翻看着历史笔记。
“等周学长呢？"
周琰抬头，看到松鼠站在面前，马尾辫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嗯。”周琰合上笔记本，“有事吗？”
松鼠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这是我整理的语文重点，想...想跟你交换看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微微泛红。
周琰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是工整漂亮的字迹，每个知识点都配有彩色标注和思维导图，比他自己的笔记还要细致。
“太厉害了，”周琰由衷赞叹，“你的笔记比我的好多了。”
松鼠眼睛一亮：“真的吗？那...那能借我看看你的吗？”
“当然。”周琰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递给她，“不过没你的好看。”
两人交换了笔记，松鼠开心地道谢后离开了。周琰继续等哥哥，心里想着刚才苏小松红着脸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笑了笑。
“笑什么？”
周琰吓了一跳，周洄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面前，正皱眉看着他。
“没什么，”周琰收起笑容，“哥，今天怎么这么晚？”
“老师拖堂。”周洄琛简短地回答，目光落在周琰手中的笔记本上，“那是谁的？”
周琰这才发现自己还拿着苏小松的笔记本：“哦，同学借我参考的。”
周洄琛“嗯”了一声，转身往家走。周琰赶紧跟上。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周琰偷瞄了一眼哥哥的侧脸，鼓起勇气问：“哥，我听说...你高二时就被叫做‘理科界的王'了？”
周洄琛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但表情依旧冷淡：“无聊的外号。”
“可是很酷啊，”周琰笑着说，“现在他们叫我'文科界的神'，说我们兄弟是‘双王炸'……”
周洄琛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周琰：“别在意这些。”
“啊？”
“外号、排名、别人的评价，”周洄琛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异常认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知道要什么。”
周琰愣住了。他没想到哥哥会突然说这么深刻的话。
“我...我只是觉得，能和你一起被提起，挺好的。”周琰轻声说。
周洄琛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傻子。”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周琰的眼眶有些发热。他知道，这是哥哥表达关心的方式。
回到家，周琰发现父亲难得地在家。周邵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文件，听到开门声抬起头。
“回来了？”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听说你们这次周考都考得不错？”
周琰点点头：“我年级十二，哥还是第一。”
他故意说低了自己的名次，不想在父亲面前显得太张扬。但周邵海已经知道了真相。
“十二？”周邵海挑眉，“我怎么听说是第一？”
周琰心跳漏了一拍，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琰文科年级第一，我理科。”周洄琛平静地替弟弟回答，“他总分六百五十多，我七百多。”
周邵海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不错，没给我丢脸。”他合上文件，起身往书房走，“继续保持。”
看着周邵海离去的背影，周琰松了口气。
在周邵海眼中，成绩好是理所应当的，从来不会有过多的表扬。但今天能得到一个“不错”，已经是难得的认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