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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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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周琰在起床哨声中醒来。与前两天不同，今天的酸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胸前的项链，然后开始穿衣服。
在整理周二的衣服时，一张新的便签从衣领处飘落。周琰惊讶地捡起来，发现上面是周洄琛新添的字迹：
“小琰，如果看到这张便签，说明你已经适应了军训的节奏。为你感到骄傲。记得多补充水分，基地的绿豆汤很好，可以去喝。”
周琰的眼眶微微发热。周洄琛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仿佛能预见他每一天的状态变化。
早餐时，周琰特意去盛了一碗绿豆汤。清甜爽口的味道让他精神一振，果然如周洄琛所说，这里的绿豆汤熬得特别好。
上午的训练内容是射击练习。虽然不是真枪实弹，但模拟枪的重量还是让不少同学叫苦不迭。周琰却意外地在这方面表现出色，连续几发都打中了靶心。
“不错啊同学！”教官难得地表扬了他，“以前练过？”
周琰摇摇头，心里却想着周洄琛高中时参加射击比赛获奖的照片。也许是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了哥哥的影响吧。
午休时间，周琰正准备休息，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惊讶地发现是周洄琛打来的视频电话——这是他们分开后的第一次视频通话。
“哥！”周琰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屏幕上出现了周洄琛带着温柔笑意的脸。
“嗯，”周洄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怎么样？还适应吗？”
周琰用力点头：“嗯！哥，我今天射击练习打得可好了，教官还表扬我了！”
周洄琛的眼中满是骄傲：“我知道你一定能行。”
两人聊了一会儿训练的事，周洄琛突然说：“把防晒霜拿出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用。”
周琰乖乖地拿出防晒霜，对着镜头展示：“我每天都涂的，你看，都快用掉一半了。”
“耳朵后面和脖子后面都涂了吗？”周洄琛不放心地问。
“涂了涂了，”周琰把镜头转向自己的脖子，“你看，一点都没晒伤。”
周洄琛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头：“很好。记得补涂，下午太阳更毒。”
“知道啦，”周琰笑着凑近镜头，“哥，你是不是很想我啊？这么操心。”
周洄琛的耳根微微发红，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商思源从上铺探出头来：“哇，琛哥查岗啊！”
周琰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周洄琛在电话那头也笑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周琰挂断视频后，指尖仍在手机屏幕上流连，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周洄琛温柔的笑容。他将手机贴在胸口，感受着心跳渐渐平缓。商思源在上铺翻了个身，嘟囔着梦话，周琰这才轻手轻脚地将手机收好。
他取出防晒霜，在掌心挤出一团乳白色的膏体。指尖触及皮肤的瞬间，他想起周洄琛叮嘱时微蹙的眉头，动作不自觉地更加轻柔。防晒霜在皮肤上推开，带着淡淡的清香，就像周洄琛身上总是带着的薄荷气息。
下午的训练场上，阳光炙烤着大地。周琰站在队列中，感受着汗水顺着脊背滑落。教官演示搭建帐篷时，他专注地观察每一个细节，手指不自觉地跟着比划。当轮到他们实践时，周琰熟练地撑起支架，固定绳索，动作流畅得让教官都多看了两眼。
训练间隙，周琰坐在树荫下，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铅笔在纸面上沙沙作响，他仔细记录着帐篷搭建的要点，偶尔停下来思考，笔尖轻轻点着纸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穆承走过来时，周琰正对着笔记本出神。许穆承在他身边坐下，目光落在他晒得微红的脖颈上。
“你哥要是看见你这样，肯定又要心疼了。”许穆承笑着说。
周琰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指尖触到项链冰凉的坠子。他想起周洄琛在视频里关切的眼神，唇角不自觉地扬起。这个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许穆承的眼睛，他了然地笑了笑，没有说破。
晚饭后，周琰独自来到训练场边的长椅。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拿出日记本，借着最后的天光写字。笔尖在纸面上流畅地移动，记录下这一天的心情。写到视频通话那段时，他的笔停顿了一下，耳根微微发热。
他合上日记本，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周洄琛的照片。照片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可见这些天被摩挲了多少次。周琰用指尖轻轻描摹照片上哥哥的轮廓，目光温柔。
夜幕渐渐降临，训练场的灯一盏盏亮起。周琰将照片小心地收好，起身往回走。路过小卖部时，他停下脚步，买了一支新的防晒霜。结账时，他的目光在货架上停留片刻，又拿了一盒周洄琛常吃的薄荷糖。
回到宿舍，周琰将新买的防晒霜放在枕头边。洗漱时，他对着镜子仔细检查皮肤的状况，确认没有晒伤才松了口气。温热的水流冲去一天的疲惫，他闭着眼，任由水珠滑过脸颊，心里盘算着明天要和周洄琛分享的训练趣事。
躺在床上，周琰把薄荷糖放在枕边，清甜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他侧过身，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项链的链子，银质的坠子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睡意渐渐袭来，周琰将照片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离周洄琛近一些。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他迷迷糊糊地想，明天一定要记得告诉哥哥，这里的星星比城里亮得多。
军训的最后一天，宿舍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氛。行李箱敞开着摊在地上，收拾到一半的衣物堆在床沿。商思源把音乐播放器接上充电宝，轻柔的民谣在房间里流淌。许穆承靠在窗边，指尖夹着半截没点燃的烟，只是习惯性地捻着。
许穆承抽烟这件事也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但六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出去。
周琰把最后一件训练服叠好，手指在领口处停留。那里用不掉色的笔写着他的名字，字迹工整利落，是周洄琛的手笔。他把这件衣服单独放在背包最外层，拉链拉上的声音在音乐间隙里格外清晰。
不知是谁先提议的，六个男生围坐成一圈，中间摆着从食堂偷偷带回来的花生和瓜子。商思源翻出珍藏的薯片，包装袋撕开时发出刺啦的声响。许穆承变魔术似的掏出几罐可乐，易拉环拉开时气体轻微地嘶鸣。
周琰盘腿坐在下铺，背靠着冰冷的铁架床。可乐罐外凝结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他在裤子上擦了擦，留下深色的水渍。许穆承在他身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
“明天就回去了。”许穆承说，声音很轻。
周琰点点头，可乐的甜味在舌尖蔓延。他听见上铺的商思源在讲笑话，其他人都笑起来，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响亮。
夜深了，音乐换成了舒缓的钢琴曲。有人开始打哈欠，但没有人提出要睡觉。商思源翻出扑克牌，纸牌洗动的声音像风吹过树叶。周琰不太会玩，输了几局，脸上被贴了好几张纸条。许穆承替他挡了几次，纸条粘在许穆承的额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凌晨两点，其他人都显露出疲态。商思源靠在夏城易的行李箱上打盹，另外三个室友也东倒西歪。许穆承对周琰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起身，一前一后走出宿舍。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夜风带着青草的气息吹进来。许穆承从口袋里摸出那包一直没打开的烟，在指尖转了一圈，又塞了回去。
“这个给你。”许穆承递过来一个浅蓝色的信封，边缘有些磨损，“回去再看。”
周琰接过信封，触手有些厚度。他捏了捏，感觉到里面不止有信纸。
“实验附中离你们学校不远。”许穆承望着窗外，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很柔和，“有空来找我。”
周琰把信封小心地收进外套内袋，拉链拉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点点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抿了抿唇。
回到宿舍时，商思源已经醒了，正揉着眼睛找水喝。许穆承拍了拍周琰的肩膀，转身走向自己的床铺。周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天快亮时，众人才陆续睡去。周琰靠在床头，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窗外的天空从墨蓝渐渐变成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他轻轻拆开许穆承给的信封。
里面有一张许穆承的照片，背面用钢笔写了一行数字。还有一枚银色的徽章，是实验附中的校徽。周琰把徽章别在背包内侧，拉好拉链。照片和纸条则小心地收进钱包夹层。
起床哨响起时，宿舍里一阵忙乱。周琰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拉链合上的瞬间，他听见商思源在上铺伸懒腰的声音。
“终于要回家了！”商思源跳下床，动作利落地收拾最后几件物品
大巴车驶进校园时，周琰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校门口的周洄琛。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阳光在他发梢跳跃。车还没停稳，周琰就拎着行李站了起来。
车门打开，周琰第一个冲下去。周洄琛迎上来，很自然地接过他的背包。手指相触的瞬间，周琰感觉到周洄琛的指尖微微发颤。
“哥。”周琰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周洄琛仔细打量着他，目光从他晒得微红的脸颊滑到明显瘦了的肩膀。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耳后，确认没有晒伤才松了口气。
“累不累？”周洄琛问，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
周琰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忍不住笑起来。他注意到周洄琛的眼眶有些发红。
另一边，夏城易正捧着商思源的脸哀嚎：“我的天，怎么黑成这样了！”
商思源不服气地瞪他：“哪有那么夸张！”
“怎么没有？”夏城易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颊，“都快认不出来了。”
周洄琛提起周琰的行李，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他们并肩走向宿舍楼，阳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
回到307宿舍，周琰把背包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洄琛递过来一瓶水，瓶盖已经拧开了。周琰接过来喝了一口，是温热的蜂蜜水，甜度刚好。
“先去洗个澡。”周洄琛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热水我已经调好了。”
周琰抱着衣服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走了一周的疲惫。他闭着眼，任由水珠滑过脸颊。门外传来周洄琛收拾东西的细微声响，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洗完澡出来，周琰看见自己的床铺已经整理好了。周洄琛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他军训期间写的日记本。听见脚步声，周洄琛抬起头，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写得这么详细。”周洄琛轻轻合上日记本，指尖在封面上停留。
周琰擦着头发在他身边坐下，沐浴露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从背包里拿出那件写着名字的训练服，递给周洄琛。
“一直穿着。”周琰说，耳根微微发红。
周洄琛接过训练服，手指抚过领口处的字迹。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午饭是周洄琛提前订好的外卖，都是周琰爱吃的菜。周琰吃得很快，周洄琛不时给他夹菜，自己却没吃几口。
“哥，你也吃。”周琰把一块排骨夹到周洄琛碗里。
周洄琛笑了笑，终于拿起筷子。饭后，周琰把许穆承给的徽章拿出来给周洄琛看。周洄琛拿着徽章在指尖转了一圈，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放在桌上。
下午，周琰躺在床上休息，周洄琛就坐在床边看书。阳光慢慢移动，从床尾移到床头。周琰在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周洄琛的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
醒来时已是黄昏，周洄琛不在房间里。周琰坐起身，看见书桌上放着一杯温水。他喝了一口，水温刚好。
窗外传来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夹杂着商思源和夏城易的笑闹声。周琰走到窗边，看见周洄琛站在篮球场边，手里提着两份盒饭。夕阳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周琰快步下楼，拖鞋在楼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周洄琛听见声音回过头，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醒了？”周洄琛把盒饭递给他，“还是热的。”
周琰接过盒饭，塑料包装传来温暖的触感。他们并肩坐在篮球场边的长椅上，看着商思源和夏城易在球场上追逐打闹。
“明天就要上课了。”周洄琛轻声说。
周琰点点头，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味道很熟悉，是学校后门那家他最爱的小店。
夕阳渐渐沉下，天边染上一片橘红。周琰把空饭盒收拾好，转头看向周洄琛。一周的分离让重逢显得格外珍贵，他悄悄挪近了些，肩膀轻轻相碰。
周洄琛没有躲开，反而伸手揽住他的肩。晚风吹过，带着初秋的凉意。周琰靠在周洄琛肩上，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
这一刻，所有的思念都有了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