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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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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推开教室门时，早读课刚刚结束。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将摊开的书本照得发亮。他的座位靠窗，桌面上落着几片梧桐叶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商思源正趴在桌上补觉，听到动静抬起头，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你可算来了，刚才语文课代表收作业，我帮你糊弄过去了。”
周琰放下书包，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口袋里的手机。他取出课本，将周洄琛写的便签小心地夹进笔记本里。便签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墨迹却依然清晰。
“谢了。”周琰轻声说，目光扫过教室。同学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他迟来的异常。
上课铃响起，数学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教室。周琰翻开练习册，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阳光慢慢移动，从桌角爬到他的手背，暖意透过皮肤缓缓蔓延。他偶尔会停下笔，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想起早晨周洄琛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课间休息时，周琰去办公室交作业。走廊上挤满了学生，喧闹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他在教师办公室门口遇见了周洄琛，对方正和班主任讨论着什么。周洄琛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随即又回到谈话中。擦肩而过时，周洄琛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腕，触感转瞬即逝。
回到教室，商思源正在分发零食。周琰接过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纸。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他想起周洄琛总说他吃太多甜食对牙齿不好，却还是会在他书包里偷偷放几块巧克力。
下午的体育课，男生们在操场上打篮球。周琰运球过人，起跳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他撩起衣摆擦了把脸，露出劲瘦的腰线。阳光炙热，但他却觉得格外畅快。
放学铃声响起，周琰收拾好书包，和商思源并肩走出教室。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错着投在走廊的地面上。校门口，周洄琛已经等在那里，身边围着几个学生会的干事。
“等我一下。”周洄琛对周琰说，随即又转向那几个学生，“明天的活动流程再确认一遍，不能出任何差错。”
周琰靠在墙边，看着周洄琛认真工作的侧脸。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那几个干事时不时偷瞄周琰，眼神里带着好奇。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周洄琛的步伐很快，周琰需要稍稍加快脚步才能跟上。路过便利店时，周洄琛突然停下：“想喝什么？”
周琰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草莓牛奶。”
周洄琛走进便利店，很快拿着两盒牛奶出来。他把草莓味的递给周琰，自己留下原味的。吸管插破锡纸的声音很轻，周琰小口喝着牛奶，甜味在嘴里弥漫。
夜幕渐渐降临，路灯次第亮起。周洄琛放慢了脚步，与周琰并肩而行。他们的影子在路灯下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像是一场无声的舞蹈。
回到家，周洄琛径直走进书房处理学生会的工作。周琰洗完澡，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综艺节目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他却有些心不在焉。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周琰点开消息，是许穆承发来的：
听说你请假了，是生病了吗？
周琰的手指顿在屏幕上方，不知该如何回复。就在这时，周洄琛从书房出来，很自然地在沙发扶手上坐下，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
“在看什么？”周洄琛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周琰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往旁边偏了偏，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周洄琛的眼睛。他坐直身子，把脑袋从周琰肩膀上移开，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你回就行，不用管我。”
周琰干笑了两声，把手机放到一边。作为文科生，他把这句话在脑子里简单做了个阅读理解，深层意思为“我吃醋了”。他转身抱住周洄琛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就是一个朋友问我为什么请假。”
周洄琛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湿发，没有说话。电视里的综艺节目还在继续，主持人的笑声显得有些突兀。周琰能感觉到周洄琛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温热而规律。
“我跟他说我没事。”周琰补充道，声音闷在周洄琛的衣料里。
周洄琛的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按了按，像是在表达满意。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周琰忍不住勾起唇角。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周洄琛深邃的目光。
“明天想吃什么早餐？”周洄琛突然问，话题转得自然。
周琰眨了眨眼：“煎饺。”
周洄琛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周琰的一缕头发。发丝柔软，在指尖缠绕出细小的弧度。电视屏幕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谁也没有再提起那条消息。
夜深了，周洄琛关掉电视，起身去洗漱。周琰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但他没有去看。窗外月色正好，银辉洒满窗台，像是铺了一层薄霜。
这一夜，周琰又在周洄琛房间睡了。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周洄琛的呼吸均匀地拂过他的额发，手臂轻轻环在他的腰间。在这个秋夜里，有些情绪不必言说，有些心意彼此明了。
周三的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高二（七）班的教室。周琰正趴在课桌上小憩，脸颊贴着微凉的桌面，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小的阴影。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商思源坐在他前排，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目光时不时瞥向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在秋风中轻轻摇曳。他的笔突然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周琰皱了皱眉，却没有醒来。
就在这时，教室前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穿着别校校服的男生站在门口，校服外套随意地系在腰间，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他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周琰身上。
商思源猛地坐直身子，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对方看起来不像善茬，校服穿得松松垮垮，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锐利。他正要起身询问，却突然认出了那张脸——是许穆承。
许穆承径直走向周琰的座位，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几个正在写作业的同学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这个外校生。
周琰还在睡梦中，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他的侧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柔软的发顶。许穆承在他桌前站定，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周琰。”
声音不大，却足以惊醒浅眠的人。周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带着睡意的朦胧。当他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许……穆承？”
许穆承勾起唇角，目光在周琰脸上转了一圈：“你前几天请假了？”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商思源紧张地看向周琰，又看看许穆承，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其他同学也停下了手中的笔，悄悄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周琰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他坐直身子，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许穆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拉过旁边空着的椅子坐下。这个动作做得自然无比，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他的视线扫过周琰桌上的课本，手指无意识地翻动着书页。
“正好路过。”许穆承说得轻描淡写，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周琰的脸。
就在这时，教室前门被推开，夏城易走了进来。他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在看到许穆承时瞬间沉了一点。商思源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急忙向他使眼色。
夏城易大步走过来，脚步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他在许穆承面前站定，身形比对方高出些许。
“外校生不能随便进教室。”夏城易的声音虽然还是很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穆承抬起头，与夏城易对视。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谁都没有退让。周琰夹在中间，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我只是来看看朋友。”许穆承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依然轻松。
夏城易的眉头皱得更紧：“看完了可以走了。”
许穆承轻笑一声，终于站起身。他低头看向周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
“给你的。”他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系在腰间的校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教室门在他身后关上，留下一室寂静。周琰看着桌上的小盒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商思源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那个盒子。
“他给你什么了？”
周琰摇摇头，手指轻轻碰了碰盒盖，却没有打开。夏城易站在一旁，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琰弟，以后少跟外校的人来往。”夏城易说完，转身出了班级门，商思源也跟着跑了出去。
周琰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周围形成一圈光晕。桌上的小盒子在光影中显得格外醒目，深蓝色的包装纸上没有任何标识。
下课铃声适时响起，打破了教室里的尴尬气氛。同学们开始收拾书本，准备下一节课。周琰把小盒子塞进书包最里层，动作快得几乎没人注意到。
当他抬起头时，发现周洄琛不知何时站在了教室后门。学生会长的袖标别在他的胸口上，在阳光下泛着红光。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教室，最后落在周琰身上。
“出来一下。”周洄琛的声音平静无波。
周琰跟着他走出教室，两人站在走廊的窗边。秋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在周洄琛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刚才那个人是谁？”周洄琛问得直接。
周琰抿了抿唇：“就军训时候别的学校的。”
周洄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让周琰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他来找你什么事？”
“就是……来看看我。”周琰的声音越来越小。
走廊上有学生来来往往，偶尔有人向周洄琛打招呼，他都只是微微颔首。他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周琰身上，像是在等待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周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这习惯性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周洄琛的眼睛。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周琰的头发。
“回去上课吧。”
周琰抬起头，对上他哥温和的目光，心里稍稍安定。他点点头，转身走回教室。在进门的前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周洄琛还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望着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