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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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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召唤我出来啦？”
.......
江知烨把最后一支笔塞进笔袋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透了，图书馆三楼的自习区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他起身时动作很轻，椅腿在地面上擦出细微的声响，引得斜对面那个一直在偷瞄他的女生猛地低下头，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江知烨目不斜视地收拾好东西，黑色双肩包甩到肩上时带起一阵风，他径直走向出口，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周围。
这是他维持了三年的“人设”——A大校草，常年霸占绩点榜第一的学神，性格冷淡，不近人情，尤其对示好的女生向来视若无睹。更私下里被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是，有人撞见他在宿舍楼下冷着脸拒绝一个男生的告白，语气硬得像冰，从此“恐同”的标签就牢牢贴在了他身上。
没人知道，江知烨回到那个租来的一居室里时，会先把自己摔进沙发，发出一声毫无形象的长叹。所谓的“高冷”不过是他应对麻烦的保护色，毕竟从小到大因为那张脸引来的关注已经足够让他厌烦，更别提那些或明或暗的追求。
他掏出钥匙开门，踢掉运动鞋就往卧室冲，只想赶紧洗个澡打两把游戏。手机扔在书桌上，屏幕还亮着，是室友发来的组队邀请。江知烨脱了一半衣服，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书桌一角放着个陌生的东西。
那是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硬壳书，封面是暗沉的黑色，上面烫着些扭曲的花纹，像某种从未见过的文字。江知烨皱了皱眉，他确定自己没买过这种风格诡异的书，图书馆借的专业书都整齐地码在书架上，这本凭空出现的东西显得格外突兀。
“谁放的？”他拿起书翻了两页，里面的字迹是手写的，墨迹有些褪色，同样是看不懂的符号。翻到中间某页时，他顿了一下，那一页的字迹似乎清晰了些，旁边竟然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中文批注：“念此咒者，可得命中注定之侣，生生世世，契约为证。”
江知烨嗤笑一声，随手把书扔回书桌。“什么玩意儿，中二病吗？”他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向来嗤之以鼻，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只当是哪个无聊家伙的恶作剧。说不定是哪个追求者搞的新花样，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他注意？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冷了些，打定主意明天就把这破书扔垃圾桶。
热水冲刷着身体，带走了一天的疲惫，也冲淡了对那本书的在意。江知烨裹着浴巾出来时，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锁骨上，顺着线条流畅的肌肉滑进浴巾里。他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作为混血儿，镜中的青年眉眼锋利，鼻梁高挺，确实是张足够惹眼的脸，可惜性子实在算不上讨喜。
“来了来了，等我登号。”他扑到电脑前，戴上耳机加入了游戏语音。厮杀声和队友的调侃声瞬间填满了房间，那本黑色的书被遗忘在书桌角落，在屏幕闪烁的光线下，封面上的花纹似乎微弱地亮了一下。
游戏打了快两个小时，连胜带来的兴奋劲儿渐渐褪去，队友纷纷下线，江知烨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感觉有点无聊。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书桌，又落在了那本黑色的书上。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把书拿了过来。
书页边缘有些磨损，纸质粗糙，带着一股陈旧的油墨味。江知烨再次翻到那页有中文批注的地方，盯着那句“可得命中注定之侣”看了半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命中注定？还生生世世？写这玩意儿的人怕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他指尖划过那些扭曲的符号，不知怎么就念出了声。那发音拗口又古怪，像是什么古老的语言，从他嘴里出来时显得格外生硬。念完之后，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电脑主机还在低鸣。
“果然是骗人的。”江知烨自嘲地摇摇头，把书扔到一边，准备关电脑睡觉。就在他伸手去按电源键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江知烨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全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这是他一个人租的房子，门窗都锁好了，怎么会有声音？难道进贼了？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浴巾，江知烨僵硬地转过头，视线一点点移向身后的床铺——
然后，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床上坐着一个人。
不，或许不能称之为人。
那是个极其漂亮的青年，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近乎透明的光泽。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发梢微微卷曲，衬得那张脸愈发精致。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丝绸睡袍，领口松垮地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截白皙的脖颈。
最让江知烨头皮发麻的是，青年的头顶竖着一对小巧的黑色尖角，像是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背后隐约能看到收拢的黑色羽翼轮廓，一条同样是黑色的尾巴正悠闲地在床边轻轻摆动。
这……这是什么？cosplay现场吗？还是他打游戏太久出现幻觉了？
江知烨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眼睁睁看着床上的青年抬起头，那双眼睛是极深的酒红色，像是盛着融化的红宝石，此刻正带着一丝好奇和……亲昵，望向他。
青年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足以让任何人心神荡漾的笑容，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他说：“老公，你召唤我出来啦？”
“老……老公？”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江知烨魂飞魄散。他猛地回过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往后跳了一大步，浴巾都差点因为这个剧烈的动作掉下来。
“你他妈是谁啊！”江知烨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谁让你进来的？这是我家！还有，你叫谁老公呢？！”
他的尖叫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青年似乎被他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酒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尾巴也停下了摆动，乖乖地绕到了自己身侧。
“我叫艾德里安。”青年眨了眨眼，语气理所当然，“是你念了咒语把我召唤来的呀，按照契约，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伴侣了。”
“契约？伴侣？”江知烨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他指着艾德里安，手指都在发抖，“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什么时候跟你有契约了？还有，你是男的吧？我是男的！老子是直男！谁要跟你当伴侣？！”
艾德里安歪了歪头，似乎对他的激动有些不解。“可是咒语已经生效了呀。”他伸出自己白皙纤细的手指，江知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只见艾德里安的无名指上，缠绕着一缕极其纤细、近乎透明的银色丝线，那丝线的另一端……似乎连在自己手上？
江知烨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果然，他的无名指上也有同样的丝线，正微微发亮，像是有生命一样轻轻搏动。这诡异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这是什么东西？”他试图扯掉那丝线，却发现手指穿过了丝线，根本碰不到。
“这是契约线呀。”艾德里安站起身，睡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散开，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只要念了咒语，契约就会自动生效，我们两个会永远绑定在一起哦。”
“永远绑定？我不同意！”江知烨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根本不知道念个咒语会这样！这不算数！”
“可是咒语上写了呀。”艾德里安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一股淡淡的、像是某种花香又带着点甜腻的气息飘进江知烨的鼻子里，让他莫名地心跳快了几拍。他赶紧往后退，却被身后的椅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艾德里安伸手想扶他，被江知烨猛地挥开。“别碰我！”
艾德里安的手僵在半空，酒红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委屈，尾巴也蔫蔫地垂了下来。“可是……契约规定，我们不能分开太久的，而且如果有一方想解除契约……”
“会怎么样？”江知烨咬着牙问，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会魂飞魄散哦。”艾德里安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书上写的，我也没办法改变。”
“……”江知烨感觉自己的血压瞬间飙升，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定是在做梦，对，肯定是梦，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魅魔？契约？魂飞魄散？他一定是游戏打多了出现了臆想。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胳膊上传来清晰的痛感，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是梦。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让他浑身冰凉。
“操。”江知烨低骂一声，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他看着眼前这个顶着恶魔角、长着尾巴的漂亮男人，只觉得头皮发麻。“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魅魔呀。”艾德里安笑眯眯地回答，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满意，“顶级的哦。”
“魅魔……”江知烨扶着额头，努力消化这个信息，“就是那个……靠诱惑别人吸取能量的？”他在某些小说里看到过类似的设定。
艾德里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是啦，我们只是比较擅长感知和引导情绪而已。而且我现在有伴侣了，就不需要靠别人了。”他说着，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江知烨，那眼神太过直白和亲昵，让江知烨浑身不自在地别过脸。
“谁是你伴侣！”他强调道，“我再说一遍，我是直男，对男的没兴趣，更别提你这种……非人类。”
艾德里安似乎没听进去他的话，自顾自地打量着房间，尾巴好奇地扫过书架，带下来一本杂志。“老公，你住的地方好小哦，跟我以前的宫殿比差远了。”
“别叫我老公！”江知烨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还有，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艾德里安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委屈地说：“可契约上就是这么写的呀，你是我的命定之人，我应该叫你老公才对。”
“那破书就是个骗子！”江知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不管什么契约，现在，你，立刻，马上，从我家消失！”
艾德里安看着他，酒红色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可是我不能走呀，离开你太远的话，契约线会收紧，我们都会疼的。”他说着，指了指两人手指上若隐若现的丝线，“而且我刚到这个世界，还不知道该去哪里呢。”
江知烨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艾德里安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心里竟然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不行，他是个男的，还是个魅魔，怎么能留在自己家里？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那你……”江知烨咬着牙，艰难地开口，“那你今晚先……先睡沙发。”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总不能真的把人赶出去，万一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会疼，或者更糟，魂飞魄散……他还没活够呢。
艾德里安立刻露出了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呀，只要能跟老公在一起就行。”
“……”江知烨决定放弃纠正他的称呼，先把这一晚应付过去再说。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自己不常穿的T恤和运动裤，扔给艾德里安。“换上这个，别穿你那身……奇装异服。”
艾德里安拿起衣服，好奇地翻看着，然后动作自然地开始解自己睡袍的带子。
“喂！你干什么！”江知烨吓得赶紧转过身，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你换衣服不会去浴室换吗？！”
“啊？为什么要去浴室？”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疑惑，“我们以后都是要一起生活的，看一下又没关系。”
“有关系！非常有关系！”江知烨背对着他，耳朵尖都红透了，“赶紧去浴室换！不准在这里换！”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飘，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语气已经没那么强硬了。
艾德里安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听话地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听到浴室门关上的声音，江知烨才松了口气，转过身时，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他看着浴室模糊的磨砂玻璃门，脑子里乱糟糟的。魅魔……男的……伴侣……契约……这些词语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无名指，那缕银色的丝线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只有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才能隐约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联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艾德里安换好衣服出来时，江知烨正在客厅整理沙发。他穿着江知烨的T恤和运动裤，衣服明显大了一号，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反而有种别样的慵懒感。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和身上的纯棉白T恤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竟然有点好看？
江知烨赶紧移开视线，把枕头和被子扔到沙发上。“今晚你就睡这儿，不准随便进我卧室。”
“哦。”艾德里安乖乖地点点头，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江知烨。这个人类看起来好像很容易害羞，刚才只是换个衣服就脸红了，真可爱。
江知烨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身就往卧室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叮嘱道：“不准搞什么小动作，也不准叫我老公，听到没有？”
艾德里安眨了眨眼，没说话。
江知烨叹了口气，觉得跟一个非人类讲道理简直是白费力气。他关上卧室门，反锁，还特意用椅子抵了一下，才爬到床上。
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客厅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他能感觉到，客厅里那个“东西”还在，那种隐约的联系感一直存在，提醒着他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想起艾德里安那双酒红色的眼睛，想起他那条黑色的尾巴，想起他一口一个“老公”时理所当然的语气，还有自己刚才那没出息的脸红……江知烨烦躁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烦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知烨终于抵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夜渐渐深了，客厅里的艾德里安睁开了眼睛。他其实不需要睡觉，只是觉得这个叫“沙发”的东西还挺舒服的。他能感觉到卧室里江知烨平稳的呼吸声，还有从契约线传来的、属于对方的温热气息。
他有点想念自己的宫殿了，但更多的是一种新奇感。这个世界和他以前待的地方很不一样，没有华丽的水晶灯，没有侍从，只有一个有点凶、有点害羞，但很干净的人类。
可是……离得有点远了。
艾德里安皱了皱鼻子，契约线传来一丝微弱的牵引感，让他有点不舒服。书上说，命定之人要时刻在一起才好，距离太远会影响契约的稳固。
他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试着推了推，门没锁死，被他轻轻一推就开了条缝。椅子被他用尾巴轻轻一勾就移开了，没发出一点声音。
卧室里很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艾德里安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睡得很沉的江知烨。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太愉快的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即使在睡梦中，也透着一股疏离感。
艾德里安伸出手，想抚平他皱着的眉头，指尖快要碰到皮肤时又停住了。他想起刚才江知烨紧张的样子，还是不要吵醒他了。
可是……还是有点远。
魅魔对于自己认定的伴侣，总是有着强烈的亲近欲。艾德里安犹豫了一下，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艾德里安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见江知烨没醒，才松了口气。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尾巴轻轻搭在江知烨的腿上，这样一来，契约线传来的牵引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感觉。
艾德里安满意地蹭了蹭枕头，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后半夜，江知烨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他感觉怀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软软的，暖暖的，还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把那东西抱得更紧了些，脑袋也往那边蹭了蹭，鼻尖碰到了一片柔软的……头发？
头发？
江知烨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猛地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小巧挺翘，嘴唇的颜色很淡，此刻正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是艾德里安！
江知烨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他怎么会在自己床上？！还被自己抱在怀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确实环在艾德里安的腰上，而对方的一条腿还搭在自己的腿上，那条该死的黑色尾巴正缠在他的脚踝上！
“操！”江知烨吓得差点叫出声，他猛地想把人推开，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月光下，艾德里安的睡颜显得格外乖巧，完全没有了白天的那种魅惑和理所当然，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漂亮青年。他似乎感觉到了江知烨的动静，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往江知烨怀里缩了缩，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模糊的梦话，好像是在叫“老公”。
江知烨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推吧，怕吵醒他，到时候又要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推吧，他正抱着一个男的，还是个魅魔，这实在太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人的体温，闻到那股让他心慌意乱的香味，还有对方呼吸时拂过他颈窝的温热气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浑身僵硬，却又……莫名地不觉得讨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江知烨狠狠地压了下去。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就在他天人交战的时候，怀里的人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酒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带着刚睡醒的迷蒙，直直地看向江知烨。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艾德里安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他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江知烨，然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带着鼻音的软糯语气说：“老公，早啊。”
江知烨：“……”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断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