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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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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科技大厦顶层的宴会厅灯火璀璨。
许念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香槟杯，杯壁折射出的碎光映在她深邃的眉眼间。窗外是整个宁城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而她身后，衣香鬓影的宴会厅里，暗流涌动。
"念哥，林家来的是林栖月。"庄雨眠快步走来，压低声音道，"她刚才一直在和校长说话，眼神往我们这边瞟了好几次。"
许念眸光微动。林栖月——林家现任掌权者林正南的独女，传闻中手段凌厉，在商场上从不留情。她抬眼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一位身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正含笑与校长碰杯，腕间的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不急。"许念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微涩的甜，"先看看她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顾晚舟一袭暗红色鱼尾裙缓步而入，裙摆上的金线刺绣随着她的步伐流转出华丽的光泽。她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耳垂上那对红宝石耳坠宛如滴血般艳丽。
许念的呼吸微微一滞。
顾晚舟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定格在许念身上。她唇角微扬，径直朝她走来。
"小朋友，"她站定在许念面前，指尖轻轻搭上她的领带，"领结歪了。"
许念喉结滚动，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顾晚舟。她身上的香水味比平时浓郁了些，像是特意为今晚准备的——玫瑰混着雪松，优雅又危险。
"顾老师今天很漂亮。"许念低声道。
顾晚舟轻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喉结："只是今天？"
两人的互动落在旁人眼里，顿时引起一阵窃窃私语。庄雨眠在一旁疯狂使眼色，而温知许则红着脸拽了拽柳清的袖子，小声道："他们俩是不是......"
柳清推了推眼镜，淡定地喝了口果汁："很明显。"
许小姐。"
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插入。林栖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旁，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翡翠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久仰大名。"她微笑，目光却锐利如刀，"没想到谢以川的女儿，赛车和学业都这么出色。"
许念神色不变，只是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林小姐过奖。"她淡淡道，"家父的事，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林栖月轻笑一声，视线转向顾晚舟："顾老师也在？真是巧。"她的语气意味深长，"顾家最近和林家有个合作项目，顾总没和你提过吗？"
顾晚舟眸光一冷，但面上依旧从容："家兄的事，我一向不过问。"
气氛瞬间凝滞。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校长站在台上，笑容满面地宣布："接下来，有请本次大赛的冠军队伍——临渊一中！"
掌声雷动。
许念深吸一口气，抬步朝台上走去。经过林栖月身边时，对方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俩能听见的音量道：
"许念，你以为赢了一场比赛，就能改变什么吗？"她轻笑，"宁城的水很深，小心......别淹死。"
许念脚步未停，只是背对着她，微微侧首：
"多谢提醒。"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过，我游泳一向很好。"
台上，许念接过奖杯的那一刻，余光瞥见宴会厅角落的一道身影——沈思琦不知何时也来了，她站在阴影里，眼神阴鸷地盯着台上，手里紧握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隐约可见是一条刚发送出去的短信。
而更让许念在意的是，沈思琦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他西装笔挺，面容冷峻，正低头看着手表，似乎对宴会毫无兴趣。
但许念认得他。
——沈长安。
沈家真正的继承人，沈思琦的哥哥。
许念眯了眯眼，心底隐隐升起一丝警惕。
看来，今晚的庆功宴，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当"临渊一中"的名字被宣布为冠军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许念带领队友们走上领奖台，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他们年轻的脸上。
江老亲自捧着沉甸甸的奖杯走来。这位白发苍苍的学术界泰斗今天特意穿着深蓝色中山装，胸前的怀表金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走到许念面前时，布满皱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小念。"江老的声音很轻，却让许念瞬间绷直了脊背。老人将奖杯递来时，干燥温暖的手掌在她手背上多停留了两秒，"五年了，你比我想象中成长得更好。"
许念注意到老人眼角泛红，自己也忍不住喉头发紧。江老从西装内袋取出两张烫金黑卡时，台下响起一片惊叹。他借着颁奖姿势俯身，在许念耳边低语："这张是你的特别奖学金，密码是你第一次来我实验室的日期。"
台下闪光灯不断，许念却感觉世界突然安静。她看到老人颤抖的白眉毛，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是这位素未谋面的老人收留了浑身湿透的自己。
"另一张是团队奖金。"江老提高声音，转而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语调说："临渊一中的表现令人惊喜，尤其是实验设计部分..."他突然咳嗽起来，许念下意识扶住他的手臂，摸到一把嶙峋的骨头。
"江爷爷..."她脱口而出的称呼让老人眼睛一亮。
"拿着吧。"江老拍拍她的手背，将卡片塞进她掌心时，许念摸到上面残留的体温，"记得周末来家里吃饭，你师母念叨好久了。"这句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叮嘱，让许念突然想起那个总是给她塞糖果的慈祥老太太。
临渊一中的学生们刚下领奖台，就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在许念眼前炸开白光时，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却摸到顾晚舟不知何时挡在她面前的手臂。
"让一让。"顾晚舟的声音像浸了冰水，记者们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她虚扶着许念的后腰往前带，这个保护性动作让沈长安眯起了眼睛。
就这家吧！"庄雨眠指着对面法餐厅的彩虹慕斯海报，"念哥请客！"玻璃橱窗映出许念无奈掏钱包的样子，也映出马路对面——江稚鱼正从出租车跳下来，把找零硬币撒了一地。
水晶吊灯将香槟杯折射成无数碎钻，许念的指尖刚触到冰镇柠檬水的杯壁，庄雨眠突然踢了下她的皮鞋："念哥！快看门口！"
旋转玻璃门处，一抹薄荷绿身影正和保安争执。江稚鱼湿漉漉的卷发贴在颈间，手里的香奈儿链条包"啪"地甩在大理石前台："我说了是临渊一中的参赛者！"她踮脚时，左脚踝的银色脚链闪过一道冷光——那是去年许念送她的生日礼物。
许念刚转头，眼前突然一黑。带着晚香玉香气的手掌从身后覆上她的眼睛，江稚鱼贴在她耳边呼气："猜猜我是——"话音未落，许念条件反射地肘击后顶，却在触到柔软腹部时紧急刹车。
"谋杀啊！"江稚鱼捂着肚子挤进卡座，发梢的水珠甩在顾晚舟的手背上。老师抽纸巾的动作顿了顿，餐巾纸在掌心被捏成紧绷的球体。
你预赛结束了？"温知许递过干毛巾。
江稚鱼却拽住许念的领带："穿这么正式？"她指尖掠过许念突起的喉结，突然被"咔嚓"一声脆响打断——顾晚舟的叉子刺穿了餐前面包脆壳。
服务员来添水时，江稚鱼正用鞋尖磨蹭许念的小腿："明天决赛，某人答应过——"
"记得。"许念推开玻璃杯，牛奶在杯壁晃出细小漩涡。
"谁要你施舍！"江稚鱼突然拍桌，震得银质餐刀滑落。弯腰去捡时，她的额头撞上许念的下巴，两人同时倒吸冷气。
庄雨眠（用叉子戳着牛排）："念哥，你说江爷爷给的那张卡够我们吃多少顿这种大餐啊？"
温知许（突然按住庄雨眠的手腕）："别戳了，肉质纤维都被你破坏了。"她转向许念时语气突然放软，"念念，你的牛排要重新切吗？"
许念正要把整块牛排叉起来啃）："啊？"
顾晚舟（突然伸手）："给我。"她拿过许念的餐刀，修长的手指抵着银质刀柄，将牛排切成完美的菱形小块。切到第三块时刀尖突然一顿——餐刀映出江稚鱼正在桌下给许念发消息的手机屏幕。
江稚鱼（踢掉高跟鞋把脚搭在许念腿上）："喂，记得明天来看我决赛要带薄荷糖。"她突然倾身抢走许念的牛奶杯，"还是这么幼稚，喝牛奶都要用吸管？"
柳清（推眼镜）："乳糖分解酶不足的人喝牛奶确实应该..."话没说完就被庄雨眠塞了块面包。
许念（夺回杯子）："你口红沾杯沿上了。"她下意识用拇指擦掉玻璃杯上的唇印，这个动作让顾晚舟切牛排的力度突然加重，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声响。
江稚鱼（突然凑到许念耳边）："我爸的实验室昨天被盗了。"她呼出的热气让许念耳尖发烫，"丢的就是...你爸最后研究的那个项目数据。"
温知许（猛地打翻盐罐）："抱歉！"她手忙脚乱擦拭时，发现江稚鱼悄悄往许念口袋里塞了张记忆卡。
庄雨眠（举着手机）："念哥！沈思琦发推特说我们作弊！"他把手机转过来，屏幕上是沈思琦和评委的合影，配文"有些冠军水分很大呢"。
柳清（突然出声）："照片背景里的实验器材..."她放大图片角落，"是去年就被淘汰的型号，这张照片是旧的。"
顾晚舟（擦着手站起身）："失陪一下。"她经过江稚鱼身边时，高跟鞋"不小心"踩住对方裙摆，俯身时低语："告诉你父亲，追踪器在花瓶里。"
许念（抓住顾晚舟的手腕）："老师..."她摸到对方脉搏快得不正常。
江稚鱼突然大笑）："这老师真有意思！"她用力掐许念大腿，"明天记得穿我送的那件衬衫来看比赛！"
这顿我请。"许念刚要掏钱包，庄雨眠已经抢着把黑卡拍在账单上："说好庆祝我们夺冠的！"他得意地晃着手机，"我刚收到我妈发的奖金红包。"
温知许仔细核对账单时，突然指着甜品栏："我们没点这道熔岩蛋糕。"服务员微笑解释："是801包厢的沈先生赠送给许小姐的。"
江稚鱼站在旋转门前踢着脚尖："明天别忘了带薄荷糖。"她突然拽低许念的领带，在她耳边快速说了句："小心沈家送的甜食。"说完就跳进等候的出租车，留下淡淡的柑橘香水味。
回到科技大厦大堂，前台叫住他们："有许小姐的包裹。"拆开牛皮纸袋，是五盒包装精致的薄荷糖。许念拿起附带的卡片轻声念道："祝明日比赛顺利——沈长安"。
顾晚舟突然抽走卡片对着灯光看："用柠檬汁写的第二层字。"但没等大家看清，她就把卡片收进了口袋："明天再看，该休息了。"
电梯升至八楼时，庄雨眠突然惊呼："念哥你脖子上！"许念摸到个微型贴纸，撕下来发现是江稚鱼不知何时贴的卡通创可贴，上面画着个吐舌头的鬼脸。
"幼稚。"许念嘴角却扬起来，没注意到顾晚舟盯着那个创可贴，眼神晦暗不明。
各自回房间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