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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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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馆的灯光将木质地板照得发亮，临渊一中的队员们正在做最后的热身。许念蹲在场边系鞋带，黑色护腕上的牛奶瓶图案若隐若现——那是顾晚舟今早特意给她的，说是"幸运符"。
"念哥，你看那边。"庄雨眠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压低声音。
观众席上，蓝鹰高中的学生方阵格外醒目，他们穿着统一的深蓝色校服，举着夸张的应援牌，上面写着「周予安——省赛MVP横扫临渊！」。而在最前排，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高个子男生正冷冷地盯着这边——正是周予安本人。
"听说他去年决赛一个人拿了38分。"温知许推了推眼镜，翻着数据本，"突破速度全省第一，中投命中率..."
"行了行了，"江稚鱼打断他，"长他人志气。"
许念没说话，只是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护腕。她上周在训练馆见过周予安打球——动作干净利落，但眼神里总带着股狠劲，不像是在享受比赛，倒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对了，"庄雨眠突然凑过来，"我听说蓝鹰这次特意调整了战术，就为了针对你。"
许念挑眉："哦？"
"他们教练上周去看了我们对阵七中的比赛，回去后连夜改了防守策略。"庄雨眠神秘兮兮地说，"据说周予安放话，要在你面前拿40分。"
场边传来一阵骚动。许念抬头，看见顾晚舟和苏瑾月一起走了进来。顾晚舟今天穿了件米色针织衫，头发松松地挽起，正低头翻看比赛手册；而苏瑾月则是一如既往的利落西装，银边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全场，在看到蓝鹰替补席时微微停顿。
"苏老师怎么来了？"江稚鱼好奇地问。
许念的目光落在顾晚舟身上，发现她今天涂了淡淡的橘色唇膏，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顾晚舟似乎感应到了视线，抬头冲许念笑了笑，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各位队员集合！"教练的哨声响起。
临渊的队员们围成一圈，许念站在中间，声音平静却坚定："蓝鹰很强，但我们也不弱。记住，我们不是为了打败谁——"
"是为了证明我们自己的篮球！"庄雨眠大声接话。
队员们的手叠在一起："临渊——必胜！"
欢呼声中，许念最后看了一眼观众席。顾晚舟已经坐到了临渊的啦啦队旁边，正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相机——那是她用来记录学生比赛的老式胶片机。
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即将开始。许念深吸一口气，走上球场。对面，周予安已经脱下了外套，露出结实的手臂，眼神挑衅。
"听说你是临渊的王牌？"周予安在跳球前低声说，"今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篮球。"
许念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屈膝，专注地盯着裁判手中的球。
这一刻，整个篮球馆的喧嚣仿佛都远去了。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场边那个轻轻按下快门的声音。
第二节结束的哨声响起，比分牌定格在32:38，临渊暂时落后。许念用毛巾擦了擦汗，仰头灌下半瓶矿泉水。
"他们的联防比录像里更严密，"温知许快速翻着战术板，"周予安故意放空庄雨眠，就为了夹击你。"
许念看向记分台——周予安已经拿了22分，每次得分后都会若有似无地瞥向观众席某个角落。顺着他的视线，许念发现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低头记录什么。
"那是蓝鹰的助教？"江稚鱼递来能量棒。
"不。"苏瑾月不知何时出现在替补席，银边眼镜反射着冷光，"那是地下赌球的盘口记录员。"她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是匿名论坛的投注页面，周予安本场"个人得分35+"的赔率高达1:8。
更衣室里，顾晚舟正给许念喷膝盖镇痛剂："周予安第三节会主攻你。"她指尖轻轻拂过许念护膝下的旧伤，"他鞋底有磨损痕迹，习惯性向右变向。"
许念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认识他？"
"他父亲..."顾晚舟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争吵声。
透过门缝，看到周予安正揪着黑衣男人的衣领："说好的25分就收手！"男人甩出一叠钞票："沈局长要的是许念退赛，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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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开场，周予安的攻势果然更加凶猛。一次身体对抗后，许念被撞倒在地，裁判却示意比赛继续。
"没事吧？"庄雨眠拉她起来时低声问。
许念摇摇头，看向记分台——顾晚舟正在和裁判长交涉，而苏瑾月已经不见踪影。
当周予安再次突破时，许念突然提前卡位，利用他右转的惯性制造进攻犯规。哨声响起瞬间，观众席爆发出嘘声。
"你找死？"周予安爬起来时咬牙切齿。
许念直视他的眼睛："沈明给你父亲洗白的证据，在我这。"她压低声音，"包括七年前校舍坍塌的混凝土检测报告。"
周予安的表情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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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场逆转**
最后两分钟，周予安的攻势明显紊乱。当许念完成一记背后传球助攻庄雨眠三分命中时，黑衣男人突然离席。
比分反超的瞬间，场馆大门被推开——苏瑾月带着两名警察走向蓝鹰替补席。周予安突然将球狠狠砸向地面，头也不回地走向球员通道。
终场哨响，临渊以65:63险胜。
领奖台上，许念接过MVP奖杯时，看到顾晚舟站在记者席最后排，正用那台老相机记录这一刻。镜头反光晃过她的眼睛，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星光。
颁奖仪式结束后，许念在球员通道被周予安拦住。他褪去了球场上的嚣张，眼底布满血丝："那些证据...真的能帮我爸减刑？"
许念将毛巾搭在肩上："那要看他配合调查的程度。"
周予安突然抓住她手腕："沈明在教育局仓库藏了东西！"他塞来一把钥匙，"B区17号柜，密码是我爸生日..."
话音未落，通道尽头传来脚步声。周予安迅速退开，装作凶狠地撞了下许念肩膀："下次不会让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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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室的深夜
台灯将钥匙的齿痕投在档案袋上，顾晚舟正在视频通话。屏幕里的许母罕见地摘下护目镜："B区仓库？当年坍塌校舍的建材样本应该在那里。"
许念摩挲着膝盖上的旧伤——那是七年前父亲带她参观新建教学楼时，突如其来的坍塌留下的。当时父亲推开她，自己却被钢筋贯穿胸口。
"明天我去。"顾晚舟合上档案，忽然发现许念在看她手腕上的疤痕。
"也是那天。"她轻声解释，"我跟着消防队去救人，被烫伤的。"
月光透过纱帘，将两道伤痕照得同样苍白。
次日清晨，教育局仓库管理员打着哈欠推开B区铁门，突然僵在原地——17号柜门大开，满地散落的混凝土样本中，静静躺着个锈蚀的钢筋断口。
断口处崭新的切割痕迹旁，用红笔圈出个微小标记：
「SY-0715」
——沈氏建材的质检编号，日期正是坍塌事故前一天。
钢筋断口的检测报告在许念手中微微发颤。苏瑾月指着色谱分析图："SY-0715批次的钢筋被浸泡过腐蚀性溶液，这是蓄意破坏。"
窗外暴雨倾盆，教育局大楼前已围满记者。许念盯着电视直播画面——沈明正在镜头前怒吼："这是栽赃！"而他身后，周予安的父亲被警方押上警车，突然回头看了眼镜头，嘴唇翕动着说了什么。
"他在说‘仓库地下室’。"顾晚舟按下暂停键，指尖点在沈明西装第三颗纽扣上，"看反光。"
放大画面，纽扣反射出仓库楼梯间的暗门。
地下室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许念踢开满地账本，突然被顾晚舟拽到身后——沈明举着铁棍从货架后冲出！
"就知道你们会来！"他额头青筋暴起，"和许清和一样多管闲事！"
铁棍砸落的瞬间，许念抓起地上的盐酸瓶泼向货架。腐蚀液体接触金属的刺啦声中，沈明惨叫后退，撞翻了整排档案柜。
尘封的录像带滚落在地，标签写着「临渊校舍验收实录」。画面里，许念父亲正指着钢筋怒斥："这是谋杀！"而年轻的沈明笑着按下摄像机："可惜证据马上就会消失。"
结案报道铺天盖地那天，许念在钢琴室找到了顾晚舟。
她正在弹《Liebestraum》，手腕上的疤痕在琴键上若隐若现。许念轻轻放下一杯牛奶，杯底刻着新字：「给XZ——我的440Hz」。
"其实我早就知道。"顾晚舟突然说，"你妈妈是我研究生导师，她出国前拜托我..."
许念按下高音区的C键："我知道。"琴声与她的心跳共振，"从你给我第一盒牛奶开始。"
窗外，今年的栀子花提前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