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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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玉！”阿九倒吸一口凉气，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愤怒、难过、绝望的复杂情绪，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到她的心上人。
“咳咳……我没事……”
裴惊玉反应很快，她抬起袖子挡住大半的气，只是因为有些受到惊吓，所以胸膛起伏大了一些。
叶未晓拉过凌明，他这时候可不敢让凌雪阁的宝贝遭受到别的攻击。
“师妹，你太冲动了。现在我们失去所有线索，又要怎么面对地洞里的危险。”他不赞同地说道。
姬绮阴着脸，她也有些后悔，但是被戏耍的愤怒让她没沉住气。可转而一想也明白这男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牠连死了都不怕，就是为了让薛家绝后，这种怨恨实在是太过浓烈。她不由看向阿九，心里沉甸甸的。
医者摆摆手，她冷静地说道：“这也不关她的事，这个男人根本就是骗我们的。地洞里根本没有宝藏……我知道怎么进去……”
她能感觉到那些人探究的目光，但她都不在意，唯有阿九的的反应才是她无法介怀的。
姬绮反应过来，她冷着声音说：“所以你明知道那个男人说假话，你偏偏瞒到现在，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手中的链刃已经要抽过去，但被沉默的阿九挡在前面。小师妹脸上一闪而过难过的表情，但很快她还是收敛了点杀心。
“等进去我再告诉你们吧。”裴惊玉走到紧闭着的石洞面前，她按照师傅教的口诀，现实在那把手处转动起来，然后又等了一会，她也没藏着掖着，直到听到“咔哒”一声，当着那些凌雪阁弟子的面打开了石门。
男青年示意小师妹不要冲动，她们本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宝藏，而是确认它是不是跟阿九的身世背景有关。
阿九忍不住低声问：“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吗？”
“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我信。”
听到这个毫不犹豫的回答，裴惊玉心头涌现一阵酸涩，带着微微的甜蜜。她移开目光，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叶未晓干咳一声吸引她们的注意力：“那就麻烦裴大夫给我们带路吧。”
“嗯。”
裴惊玉其实也是第一次进来，只不过她将师傅给的那张地图牢记于心，所以看着好像来过很多次。她一边拿出火折子点燃，在阿九主动接过去后，她那双漂亮的眼眸流露出复杂情绪，只不过很快被她收敛起来。她知道阿九只是不喜欢说出来，对方的感情其实是非常浓烈热情的。医者不想辜负对方的爱意，她刻意靠近阿九一点，只是不知道这位凌雪阁弟子是不是会错意，以为她是介意她这样的莽撞动作，又默默将火折子递回去。
“对不去，我不会再擅自主张。”低眉顺眼地跟犯错了一样。
“……”裴惊玉体会到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哽了下，还是任性地没接回去。她这时候要是也跟着客气，绝对反而会让对方胡思乱想。医者喜欢阿九的有些小主动，她忽略掉心头一点委屈，转而开始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师父告诉我的，实际上我是被薛娘子救下来的。当时有一伙人做着拐卖小孩、妇女的生意。我是我母亲肚子里的遗腹子，因为是个女婴，所以在出生后没多久就被抛弃了。”
薛娘子追查这件事并发现了裴惊玉，她跟当时来山村采药的师傅遇到，两人调查发现这个山洞藏着好几个被拐来的小孩，她们联合村民、官兵一同捣毁了这个窝藏点，但没想到的是还有没被抓到的人牙子心生怨恨，用她的孩子报复薛娘子。
她们都以为那个孩子死了，而薛娘子也大受打击疯了，不愿意从这个山洞里离开。
师傅为薛娘子改造这个地洞，以防有小孩或者心怀不轨的男人发现她欺负她，在这期间她也一直细心照顾对方。直到某一日她清醒几分，交代完遗言就选择一头撞死在山洞石壁上，所以实际上这里也是她的坟墓。师傅大为悲恸，她将这里尘封起来，不愿意再过来看一眼。
不知怎么就讹传出这个山洞里有薛家宝藏，裴惊玉当时还以为她们后面又发生什么事师傅没说，可在知道那个男人说过如何开门后，她就知道这是假的。
当时师傅特地找一个坤道算过，卯时三刻是大凶，她怎么可能容许自己挚友的坟墓会落入到这种不详征兆中。
阿九有所触动，她听到薛娘子的事情，心里对她既是敬佩又是好奇，她多么想再多一点了解对方的事。那小小一座坟就是薛娘子最后的归宿，她本不应该这样草草结束。阿九拿出一只保存完好的玉佩，她看着上面的姓氏，隐隐有种灵魂上的共鸣。
哪怕薛娘子不是她的娘亲，此刻她也愿意亲近对方。
“阿九小心！”
裴惊玉一直观察着阿九的反应，结果余光就瞧见一致锋利的羽箭朝她冲过来。这就好像一个突袭的信号，从地洞四周钻出来几个蒙面人，牠们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攻击过来。
医者下意识挡在阿九面前，箭矢擦过她的手臂直愣愣落在地上，她痛苦地“唔”了一声，顺势跌落到阿九怀里。
“惊玉，你怎么样！”阿九双目欲裂，她愤怒着用链刃砍向一个黑衣人的脖颈。
叶未晓游刃有余地解决他身边偷袭的家伙，一边提醒道：“留一个活口。”
姬绮心里的怒火正好可以趁这时候发泄出来，她越战越勇，丝毫不顾身上是否受伤，直到她的武器被男青年挡了下来。
“绮儿，再杀就没有活口了，等下线索可是彻底断了。”男青年温和劝解道。
小师妹“哼”了一声，但也算是冷静下来，她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们，而是眯着眼目光危险地看着那唯一的活口。她要是没办法从牠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那她的一世英名可就真的彻底毁了。
叶未晓开口道：“再检查一下有没有线索，这个人我们带回去再好好审问。”
阿九从震怒、惊恐中回过神来，她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心情探索山洞，而是目光担忧地看着受伤的心上人。她真的是太没有用了，这种自责情绪快要将她淹没。
裴惊玉这次握住她的手，被对方紧紧反抓住，犹如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没事，你这样……我会愧疚到底，本就是我瞒了你那么多。”
医者声音清软，擦过手臂的那点伤甚至连皮都没有破，她不过是为了让阿九担心，但对方真因为这样失态，裴惊玉反而又心疼跟舍不得。哪里是她拿捏着凌雪阁弟子，分明是自己受阿九情绪掌控。
阿九摇头，声音失落地说：“我不在意这些，我只要你好好活着，裴……”
在裴惊玉还没反应过来前，她心头就率先涌出一股吃味来，尤其是聪明的她听到阿九戛然而止的称呼时，那点酸意很快就变得更浓烈起来。医者不经意间和一直看着她的姬绮视线对时尚，对方下意识挪开目光，又在似乎反应过来时脸上变得恼羞成怒。于是裴惊玉也就明白阿九心虚低垂下脑袋是为了什么。
原来她是被当做故人对待，还很有可能是死去的对阿九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医者也恍然那个可笑的人变成自己。
“我没事。”裴惊玉重复一句，慢慢松开她握住阿九的手。
她也没有那么大度。
裴惊玉想她这也算是活该，毕竟她算计凌雪阁的人，被对这样对待，她们也应该不算太亏欠彼此。
阿九惊惶地看着心上人疏远自己，过去不堪的记忆成为她们的矛盾点，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让那些伤口再次撕裂开来，血肉模糊也罢，痛苦难以承受也好，只要裴惊玉不要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她，她什么都愿意做。
“裴是我曾经的队友，她为了保护我而……”
“你不要说，”裴惊玉阻止她继续自虐般说话，在看到阿九陡然煞白的脸色时知道对方误会了，又温和地解释清楚，“我的意思是不要在这里说，晚上我们趁着夜色，你慢慢说与我听。”
阿九又惊又喜，她眼中竟是含了点泪，缓慢郑重点头。
这边两人你侬我侬，叶未晓跟凌明她们已经将整个地洞都搜查了一番，却是如医者所说，这里除了那座坟墓特殊了点，其它的就是普通的山洞。她们也不会做出打开坟墓那么冒犯的举动——还是得先问问台首。但目前看来也没什么收获，可以先收队了。
姬绮看得牙酸，她别扭地收回目光。原本只是担心阿九会在裴医者那边受欺负，毕竟她和对方这几次接触下来对她的印象已经从聪明温柔转变成狡诈老谋深算，要不是师姐武力值高，也不是那种任由人欺辱的性格，她绝对会想方设法阻止她们。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我这边去跟师傅交代。”小师妹发话。
阿九这才好像回过神，她总觉得师妹在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她，这让她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姬绮很快收回目光，她也不好再问什么。
虽然这一路上有些起伏，但事情还算圆满结束。叶未晓她们带走那个被打晕的蒙面人，姬绮和男青年则是将剩余尸体处理干净。裴惊玉再次将那扇石门关闭起来，她想到师傅提到那段往事时眉眼偶尔流露出的神光异彩，对方显然也很怀念她们的冒险和薛娘子吧。
薛娘子是那样极具正义和善良的女人，结果落得这样的下场，又怎么可能不让人叹息。
她看了眼身边的阿九，知道对方锁骨下方有一道胎记，那是薛娘子女儿身上重要的一道标志，兜兜转转间她们母女两还是这样相见了。即使已故的薛娘子遗言却是不希望若是女儿还活着的话跟她相认，她不想阿九生父知道她怀有对方的血肉。裴惊玉也还是希望能满足阿九一点，就这样设局下这样的薛家宝藏探险。
这些讹传是由她不经意透露出去的，否则这样被沉寂多年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被掀出来被其它人知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