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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寒月照影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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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飘飘道:“世界诞生之初，神明捏造人类，最初的世间没有恶，只有善，物资富饶，百姓数量稀少，人人安居乐业。”
“直到贺爻一家惨死，当夜怨气冲天。世间生出了负面情绪，与善相对，有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人维持本心，规则渐生。”
“有了恶，人们的技术智慧发展都有了显著提升与飞速发展，短短千年就彻底改变了近万年不变的一切。”
“可无辜的一家人因天火而死，大火燃了三天三夜，他们怨气汇聚成了能力强大的影子，食人肉，饮人血，打不过又害怕的人只能选择献祭，向影子献祭人。”
李云帆道:“那贺瑶?”
她道:“贺家满门无一活口，她不是贺家血脉，只是恰好姓贺，恰好名瑶。”
李云帆绕的乱呼呼的，小声疑惑，“不都是瑶?”
贺云寒道:“一个是六爻的爻，一个是瑶池的瑶。”
她继续道:“影子是杀不死的，万法都无法使其消亡，贺瑶无奈下只能将其封印，可影子力量强大，四周地域也受其影响，于是贺瑶用秘法打开时空通道，带着大家去往另一个安全时空定居。”
她还想继续说，贺云寒咳了声。
她还是面无表情，道:“你该喝水了。”
贺云寒看了她一会儿，实在没招了，叹口气，扭头泡茶，索性不看。
她道:“贺瑶的能力来源于抢夺，她诱骗森林中新诞生的最强者，夺取了它的能力，短暂与影子周旋，无果，她与影子谈判后暂时离开，在各个地方收集封印必要物件，最终成了英雄。”
“贺家后代世世代代守护封印，又在封印中汲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受得住的就能活下来，受不住的献祭，献祭流程是用婴儿的尸体放血，再用几百中草药制成符篆，用于封印影子。”
“贺家人的短命是自作自受。”
贺云寒破碎小眼神比江予更碎。
她面无表情，道:“看我，也是这么说的。”
她一扭头，成功发现李云帆和江予守着门口，维持着随时准备跑路的姿势。
李云帆大着胆子道:“封印呢？失踪的人呢？你为什么能……”
她道:“松动了，吃了，我不是影子本身，我只是一部分，负责引诱人自愿去往湖底。”
李云帆很不可置信看贺云寒，不敢说什么，心里脏话丝滑划过。
江予刚接完一个电话，面色凝重，“秦月霜的伤是你干的吗？”
她道:“秦月霜?谁？”
李云帆被吸引，“她醒了？”
江予盯着李云帆从满目星光到久未得到回应逐渐暗淡的眼睛，点了点头。
李云帆笑逐颜开，“走走走！我还以为醒不过来了呢！这给我担心的。”
两人一个乐颠颠，一个冷冰冰。
病房里，秦月霜坐在病床上，两个辫子整齐柔顺，她支了个小桌子，左手一本英语书，右手一根笔，笔记做不停。
三步外的蓝色沙发，宋羽年安静带着耳机，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腿上，神情认真，连江予进门都发现。
待江予向前走了三步，宋羽年才后知后觉摘下耳机，合上了电脑。
李云帆撒丫子奔到秦月霜床边，扒着边边一个劲问来问去。
秦月霜先看了眼宋羽年，他只安静收了东西，朝她略一低眼，轻脚离开。
面对铺天盖地天的关心，秦月霜只不咸不淡回了几个无关痛痒的，“没事，伤口不深。”
李云帆哭道:“你怎么受的伤啊？大半夜去湖边干嘛，你要出了事怎么办啊。”
江予拎着李云帆后领子，“说的什么话，她就是真淹湖里，也没你的事。”
李云帆挣开江予，“你说的什么话？”
秦月霜轻飘飘道:“外头空间不少。”
李云帆道……李云帆蔫了，蹲在床边，小眼神不断飘向秦月霜，忍了半天，小声道:“你真爱生气。”
秦月霜捧着书，按动笔，“抓到了吗？”
李云帆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脸天真中透着一丝愚蠢，秦月霜按动笔的速度变快，“抓不住是吧。”
没等回答，她抬起手腕，绑头发的黑色皮筋随着下落动作变成两把短刃，雪亮光芒一闪，李云帆垂落在眼前的三根黑发落下。
江予狠拧眉头，一把拉起李云帆远离，“没教养的疯子！”
秦月霜黑发散落胸前，没有眼镜遮挡，一双锋利眉眼轻扫过江予，直视江予身后的李云帆，“我虚荣、不择手段、喜欢伪装还是个没有教养的疯子。”
听见这话，李云帆暂时休了调和的心，左手被死攥着，只能用右手扒着江予肩膀，“干嘛这么说。你有上进心，学习超级好，性格善良。”
江予扭头，手掌收紧，“善良？善良在哪？”
李云帆使劲掰江予的手，疼的变了调子，“松开！断了！”
江予松了手，重重喘了几息，“好，你和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朋友！我多一个讨嫌的同学闹什么呢？”
话音未落，江予便迈着大步子离开了房间。
李云帆揉着淤青手腕，看看秦月霜，又看看被甩上的门，长长“唉”了声。
秦月霜满不在乎，道:“这剑是我三年前的今天捡来的，就在遥望湖边。”
李云帆被磋磨得没了脾气，按“大局为重”的思想，紧着眼前的事情来。他无奈道:“说吧，别绕了。”
秦月霜回想道:“三年前，我一睁眼睛就到了湖边，眼前正好有两根线。”
李云帆道:“两根线可以变成两把匕首，合起来是一把剑，怪不得从那天起你就开始辫头发，怪不得那天叔叔会大半夜被急救车拉走，怪不得从那天之后阿姨和叔叔都不敢动你。”
秦月霜道:“觉得我疯?”
李云帆眼睛都亮了，“超酷的好吗？有很多人逆来顺受，有了能力都不会去反抗！你直接送他去医院诶！超酷的！”
秦月霜有了些精神，平落的嘴角上扬三度，“如果杀人不犯法，他不会活下来，还觉得不疯？”
李云帆笑道:“他难道是什么值得活下来的好人吗？”
秦月霜唇角噙着一抹笑。
李云帆问道:“你前两天为什么去遥望湖?”
秦月霜并不正面回应，“每个人都有秘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李云帆叹道:“行，我去哄江予了……你要不要来帮帮我们。”
秦月霜摇了摇头，“我们观念不合。”
李云帆追问道:“你消气了吗？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秦月霜犹豫了。
李云帆善解人意，挥了挥手，“没事，我下次再问，好好休息，再见。”
房门打开合上，发绳拢好头发，秦月霜低头背着几科中最薄弱的英语。
床头柜玻璃花瓶中的鲜花半开，等待着在阳光下盛放。
李云帆步履匆匆，捧着手机打字询问江予去向。
十几分钟过去，消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响应。
李云帆坐在医院椅子上，周边人来人往，脚步声不间断。
他曲起手指，敲着自己额头，用慢下来的时间思考整合线索。
据保镖描述，他辗转到达郊区湖边时已是夜间九点四十六分，没有灯的地方昏暗，好在月光较强，人影勉强能看个六七分。
湖边倒着两个人，看穿着打扮是两个男人，距离他们三步远，秦月霜左手拎着一个昏迷女孩，右手提着一把闪烁寒光的剑，身上脸上都有血。
四步、两步、一步处各有三具尸体，物种不明，看起来是一团团烂肉。
秦月霜把女孩丢在一边，持剑扭身抵住了李云帆脖子，愣了一秒，旋即毫不犹豫横剑劈成两半。
可他看的清楚，那人是凭空冒出来的，被斩成两半后迅速消失，出现在秦月霜身后。
大概两秒过后，秦月霜像失了神智一样，丢下剑，呆呆往湖里走。
他迅速做出反应，拦下秦月霜，可那怪东西又出现了，他只看了眼就没了意识。
最后只听到一句男声，虚弱中带着无奈，“再不走，我就要出手了。”
“叮咚！”
李云帆立马看向手机，江予消息简单明了，却能吓得人半死。
「三栋，天台。」
“砰”一声。
李云帆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江予劲瘦高挑的身形立在风里，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晚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祖母绿的眼睛里盛着多重情绪，望向李云帆。
李云帆喘着粗气，敢发誓这辈子心跳的都不会有现在快，快到想给这祖宗跪下，“你，你别冲动！你一点也不讨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真的，苍天可鉴！”
李云帆边说边向江予跑去，只剩几步时生生顿住，差点当场下跪磕头。
一切只因江予微微向后半步，抿着嘴，明晃晃表达着对李云帆话语的不信任以及……威胁。
李云帆是真想跪了，“你别跳！我真的喜欢你，你怎么……”
脑海中闪过被忽略的事，李云帆抓住，道:“系统好感度显示多少？”
夕阳在江予背后染出一片红，他抿唇不语，漂亮眼睛里一滴泪划过脸颊，滴落。
大片的红映在李云帆眼里，红得像江予的脑浆。
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你别跳，我都能解释，你问，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我回去就说调桌的事，我和你还当同桌，以后我把你别裤腰带上走哪带哪，吵架绝对向着你，你让往东我不往西，你让跳河我绝不烧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