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高考-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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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的夏日，连澍能听到楼下的人声，听到来往车辆的鸣笛声，空调的冷风对着他们三个吹，他还是有种晕厥的感觉。
等到结账的时候，童桉自然而然地掏出手机，连澍还没来得及张嘴，接到她的眼神后，就把头撇到一边，不再多说什么。
甚至连原本想说的话都忘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墙角的椅子。
打孔的帅哥盯着他们两个，赏心悦目，于是大方地多送了一对防过敏的耳钉。
耳洞打完了，连澍近日的主线也没什么要继续展开的了，他和童桉并排下楼，心还是高高地悬起。
童桉自然地开口问他：“你下午还有空吗？”
连澍矜持地“嗯”了一声，不过回答的速度太快，也就无所谓矜持了。
童桉思考了片刻，下定决心道：“那我们去逛街吧，去挑几对耳钉，银针太单调了，得挑些好看的。”
连澍毋庸置疑是个有审美的男同学，肯定不会只戴送的那几对。
作为帮她贡献了一只耳朵的人，童桉认为自己有必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连澍：“你决定就好。”
他现在还陷在自己的幻想中，暧昧的余热让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童桉，但他又舍不得刚刚那种感觉，虚实交错中，紧紧地贴着童桉。
一出门太阳就直面而来，柏油马路上方有翻腾的热浪。
童桉看了眼头顶的大太阳，决定就近去一家大商场，也能蹭一蹭空调。
连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防晒霜，眼神游离，但还是开口问：“你要涂吗？”
高一军训时，连澍的皮肤被晒伤过，他看着童桉那莹润的脸颊，总觉很容易受伤。
童桉大大方方地接过来，还开玩笑说：“那我能在腿上涂点吗？”
连澍点头，“可以的。”却不敢看那双腿。
他们都少有在这种大热天出门的经历，炙热的阳光烤得人发皱，连眼睛都没法全部睁开。
尽管算得上折磨，连澍还是觉得很甜蜜。
他生出了一种自己绝对不会忘记此刻的想法，这个想法抽离出他大脑，让他仿佛置身十年后，来审视，或者说怀念此刻。
童桉悠然自得地抹完了防晒，又随意在腿上涂了些。
她把防晒霜递给连澍时，看到他有些出神的样子，笑着说：“你是被热得中暑了吗？”
连澍才从那种抽离感中醒来，他凝视着面前这张青春洋溢的笑脸，那眉眼是轻松中，无忧无虑的，弯弯的笑眼，饱满的红唇。
他们还没有分别，童桉就在他身边，他居然已经有了思念的感觉。
每一天都是倒数，每一秒都在发生变化。
连澍接过防晒霜，说：“我今天很开心。”
他很少说这种话。
童桉和他相处时，他大部分时候都有些沉闷，和张扬的外表不同，连澍很少呈现出攻击性，他总是在迎接着她的疑问，她的行动，一戳一动，不戳他的时候，他只会看着她。
童桉意外地多看了他一眼，眨眨眼，“我也是。”
连澍在那个瞬间进步了一点，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勇敢一点，就算是他从前不屑的刘同学，也比他主动。
他们一起踏上天桥，对面就是商场。
连澍余光中是奔流不息的车流，笑意盎然的童桉。
他心中有细细密密的欢喜。
等踏进商场的大门时，童桉舒畅地抬起胳膊，总算逃离了蒸笼，她转头看向连澍，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微微发红。
这个提醒自己涂防晒的人，自己却忘记了。
两张年轻的面孔，有如出一辙的神色。
连澍想，她好可爱，刚刚还帮我开门。
童桉想，他好傻，晒成这样是不是刚好伪装害羞。
这是人生中很少见的阶段，无所事事，却又是最美好的阶段，对一切都充满希望。
他们没有牵手，却靠得很近。
两个人到处乱逛，漫无目的，说好的买耳钉，也逐渐丢之脑后。
不过那天童桉还是买了。
她拉他去逛金店，觉得样式过于老气，于是勉为其难地挑了几件银饰。
连澍没有阻拦她的能力，眼睁睁看着她给自己花钱。
童桉激动地把东西放在手心，脸红扑扑的，比中午晒出的红晕还要深刻。
连澍自上而下看着她，仿佛她捧着的不是什么冰凉的金属，而是他那颗躁动不已的心。
“喜欢。”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心里则又重复了一边，喜欢，喜欢你，太喜欢了。
连澍有股冲动，他想把她抱住，然后按在胸前，让她听一听自己心跳。
说不定童桉会被吓到，然后可怜他，这样激烈的心跳真怕他出什么事情，无奈地答应他。
那股渴望不能平复，他攥着拳头，问她：“你要帮我换上吗？”
童桉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不行，怎么都得等你耳洞长几天吧，现在血才止住，你不怕疼吗？还要消毒的。”
连澍的心思在她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童桉看着的通红的耳根，突然露出笑容：“你刚刚是不是没好好听人家说，要注意消毒，注意安全。”
连澍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好盯着她的耳垂。
薄薄的，小小的。
他感受到一种熟悉的燥热在身体中沸腾。
童桉故意作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态度说：“看来我以后得好好提醒你，不然你肯定不会好好爱护我的耳洞的。”
他的目光平移，再次掠过童桉的下巴，嘴唇，“对，你要提醒我。”
最好早中午各一遍。
童桉：“要是我忘了呢。”
连澍沉默了几秒，终于看向她的眼睛，那里好奇少一些，玩味倒是很多。
他盯着童桉瞳孔中倒映的光圈，轻声说：“那我就提醒你。”
他偶尔也能说出让童桉意外的话，比如此刻。
童桉毫不回避地和他对视，他刚刚的镇定又蒸发了，连锁骨都发红，眼睛湿漉漉的。
还算是在她的掌控之中。
童桉得意地笑了下，抓起连澍的手腕，去超市买了两根雪糕就准备回家了。
走回去不现实，虽然连澍真的很想走回去。
这里离家很远。
想到这里，他犹豫了下，问童桉：“今天早上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童桉嘴里还有碎冰，含糊地说：“我在这边的4S店看车。”
“你一个人吗？”
“和我爸妈。”
连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童桉咽下了那些酸甜，又解释了一番：“别担心，反正我在也没有太大作用，我爸妈知道的。”
连澍那双精致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力。
分别时，童桉掏出手机，对着他的耳朵大拍特拍。
她的手指刚刚捏过冰，指尖冰冰凉凉的，不经意碰到连澍的皮肤，激得他浑身发麻。
“我跟我爸妈说我去打耳洞了，得让他们看看结果，不然他们还要说我骗人。”童桉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
连澍僵硬地直起上半身，被她碰过的右脸格外有存在感。
他们在晚霞中道别，连澍没来得及问——下次见是什么时候？
他失魂落魄又欢欣鼓舞地回家了。
总之还是会再见的。
——
因为耳洞的“羁绊”，连澍和童桉的联系密切起来。
她确实做到了每天都会提醒他，让连澍在每个清晨都充满期待。
成绩出来那天，连澍早早地就睡下了，第二天早晨才查的成绩，也并非他是个多么自律的人，只是因为忘了这回事。
好兄弟不请自来，风风火火拎了几瓶啤酒过来，试图庆祝这张悬而不决的网彻底落下。
连澍坐在电脑桌前，看着屏幕上的成绩，面无表情。
他如此的稳重，显得好兄弟的张狂就有些幼稚了。
直到童桉发来今天的第一个问候时，连澍的表情才像化开的坚冰，缓缓泄露出潺潺的笑意。
“我说，能不能像个正常男高中生，看到成绩别这么春意盎然。”
连澍合上电脑，轻描淡写地说：“我不喝，你自己一个人喝吧？”
“WHY！”
连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前几天打了耳洞，不能摄入酒精。”
他把禁忌事项说得春风得意，朋友立刻听出了猫腻。
“只给耳朵打了孔？”
连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还想给你太阳穴打孔。”
好兄弟气馁地说：“你看，又急，我这不是来和你分享好事的吗？”
他想吊连澍胃口，对方却懒得搭理他，悠闲地又去玩手机了。
“班长说下个周五聚会！”
连澍这才勉为其难地和他交流：“订好去哪里了吗？”
朋友摇头，“没有，不过估计不是餐厅就是KTV，也可能包个轰趴馆，反正咱们人多，地方也就这么些。”
连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朋友凑过来，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可他还是故作玄虚地压低了声音：“你这的要那天表白？”
连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尖，才皱眉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表白了？你不会到处和别人乱说吧。”
“怎么可能？我就是看你神神秘秘的，才这么想。”朋友扬扬眉：“你再不表白，这个假期就没机会见面了吧？”
连澍垂眸，看着手机屏幕，过了半晌才说：“也不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高考-20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