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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甜品时间 ...

  •   吃完饭徐颂扬把李平安送回学校,叮咛:“好好读书,报效祖国。”

      李平安:“……”

      卫宪雩吐槽:“这句话轮得到你说吗?”

      徐颂扬摇头晃脑:“你说我说有区别吗?”

      “一般人类的话比较可信些。”

      徐颂扬这回听懂了,“你又骂我是小狗。”

      “NONO,这回骂你是小猪。”

      李平安绕到卫宪雩的车窗前,“宪雩哥,我先进去了。”

      说完看都不看一眼徐颂扬就跑进去了。

      卫宪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沿路成列的樟树里。

      徐颂扬的出现,打乱了从前的生活规律。

      因为徐颂扬,他和李平安分手前再没有出现过拥抱和甜言蜜语。

      如果出现的话……

      他怕是没有安生日子了。

      “现在去哪?”徐颂扬摩拳擦掌,很是期待的样子。

      “你想去哪?”

      不对。

      他什么时候答应徐颂扬的?

      徐颂扬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争分夺秒说:“去商场。”

      卫宪雩还沉浸在被徐颂扬牵着鼻子走的怨火之中,“干嘛?”

      徐颂扬已经发动引擎:“你去了就知道了。”

      驶到某条路口的时候徐颂扬突然急刹车,卫宪雩睡得毫无防备,由于惯性向前倾倒,在被安全带拽回来之前先被徐颂扬第一时间伸过来的手臂护住,惊措地看向路况。

      “怎么了?”

      徐颂扬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没事,刚才有辆电瓶车闯红灯。”

      徐颂扬轻踩油门,颤抖的手指扶正方向盘,仍心有余悸,最后干脆把车停到路边休整,解开安全带扑到卫宪雩怀里:“吓死我了。”

      卫宪雩的身体还处在绷紧的状态,耳边浮荡的两个人的心跳声奇异地抚平他的惊惶心悸,甚至可以安慰徐颂扬了。

      卫宪雩轻拍他的脊背,“没事了啊。换我来开吧。”

      “不用,我缓缓就行。”徐颂扬像发烧那次通体颤栗不止。

      卫宪雩好笑道:“这时候逞什么能?下来我开。”

      他知道徐颂扬不是逞能,而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而已。

      沃城规模浩大、挥金如土的商场数不胜数。其中属砺金广场最繁华最气派,拥有沃城最高的建筑楼。

      标志性的一项规定就是停车费的数目惊人。

      反正是徐颂扬掏钱。

      卫宪雩拎着外套下车,与其说是外套,不如说它是一块布,还是薄的透风的那种。

      徐颂扬看着他快步冲进电梯的受冻模样,心想,还好他穿得多。

      这样卫宪雩走到室外就不会冷了。

      “快点上来了,要关门了。”卫宪雩说。

      “哦哦。”徐颂扬跑进去,肩膀非要跟他撞到一起。

      “疼死了,你一身壮肉。”卫宪雩摸着被硬物攻击的肩头。

      “啊……”徐颂扬搂住他,大手在他的肩头揉按,“不好意思啊,现在还疼吗?”

      卫宪雩认可道:“你可以改行去做按摩师了。”

      徐颂扬歪头看他,“那我只给你做按摩师行不?”

      卫宪雩道:“要预约。”

      徐颂扬问:“难约吗?”

      “非常,非常,非常。”

      徐颂扬觉得他真是可爱,“那我就约一辈子吧。”

      “靠,那还是算了,一想到一辈子里的每天都要看见你我就开始忙碌了。”

      “忙什么?”徐颂扬忐忑。

      “忙着想怎么损你。”

      徐颂扬懵。

      卫宪雩斜靠在玻璃墙壁上,“每天变着花样损你很考验词汇量的好吗。”

      徐颂扬忽然一把抱住他,“不是嫌我烦就好。”

      卫宪雩像被徐颂扬卡住脖子的乌龟,伸不长缩不短,现有的力气用来气他:“你要是这么说的话——”

      “不许嫌我烦。”徐颂扬强横。

      卫宪雩存心:“凭什么?”

      徐颂扬使尽了毒:“你要是嫌我烦我就去整容,每天变着花样讨你新鲜。”

      卫宪雩挠他胳肢窝,“有病吧你。”

      “你不能嫌我烦。”徐颂扬抱他抱得越来越紧,“我不怕痒痒。”

      卫宪雩眼看快到楼层了,拍拍他的后背,“行了,松开我,多大人了还跟我闹小脾气?”

      徐颂扬听话地松开他,余光瞥见对面电梯里的人正向他们这厢投来新奇的眼光,他站到卫宪雩身后挡住卫宪雩,说:“如果我变成小孩子就能跟你耍小脾气了吗?说不定你真的会喜欢我小时候的样子,我给你捉知了猴,给你摘树上最红最甜的荔枝。”

      “荔枝啊……”卫宪雩笑了笑,“那我等着。”

      徐颂扬靠在他的脑门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二十五楼,专卖男士用品。

      “我有一件礼物想要送给你。”徐颂扬说。

      “猜到了。为什么送我礼物?”

      “因为想要纪念一下。”

      预感到答案可能会成为戳进心口的另一把刀,但卫宪雩还是想要听一下,“纪念什么?”

      徐颂扬粲然一笑,“你呀。”

      他的笑容像融进骨子里的记忆,令卫宪雩不禁打了个寒战。

      徐颂扬牵着木僵的卫宪雩走进一家男士饰品店,琳琅满目的钻石折射耀粹的光芒。

      “徐先生,这边请。”销售小姐记得徐颂扬,引他们前往柜台。

      销售小姐从玻璃柜台里取出一枚耳坠和一条项链,黑绒布的映衬更凸显钻石的光彩夺目。

      耳坠采用了双环的设计,两个圆环直径为五厘米,表面镶嵌价值不菲的钻石,第一个圆环正中坠着一颗同色系的钻石,托在手心里沉甸甸的。灯光照射下呈现出波光粼粼宛如真实水面的效果,卫宪雩才看清那钻石并不是无色,而是淡蓝色的。

      “全世界仅此一套,被我买下了。”徐颂扬问,“我能帮你戴上吗?”

      卫宪雩按住徐颂扬的手,问一旁的销售小姐,“妹妹,这一套多少钱?”

      “这款耳坠是527万。”

      “那这条项链呢?”卫宪雩指了指托盘上工艺繁杂的红钻项链。

      徐颂扬轻咳一声。

      卫宪雩狠狠瞪了他一眼,“妹妹,这能退吗?”

      “不能。”徐颂扬对销售小姐说,“帮我包起来,谢谢。”

      徐颂扬牵着还想退款的卫宪雩坐到沙发上休息,“真的很漂亮,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你了。”

      卫宪雩五味杂陈,“那条项链抵你吃播八百条赚的钱了吧。”

      “没关系啊,我可以再赚。但你只有一个,我能把最好的给你。”徐颂扬没有要邀功的意思,“戴上吧,很漂亮。”

      卫宪雩没有拒绝,徐颂扬便道:“小姐,麻烦你把耳坠给我。”

      销售小姐问:“徐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徐颂扬第一次给人带耳坠,紧张得手都在发抖,“不用。”

      卫宪雩觉得好笑,恐吓道:“敢弄疼我你死定了。”

      徐颂扬保证:“不会弄疼你。”

      卫宪雩的耳垂又软又烫,浑身像过电一般酥麻,对徐颂扬来说,是一场新奇、庄重的体验。

      徐颂扬卸下卫宪雩耳垂上出自国际调香师设计的一款钻石耳钉,为他换上全世界仅此一个的钻石耳坠。

      出自某种心理,徐颂扬在选择礼物的时候小心眼地选择了钻石作为主要原材料,为的就是能够替代所有人,占据卫宪雩的心尖位置。

      这样的做法十分不道德、不仁义,但现在就该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时候啊。

      透亮的宝石光芒转印在卫宪雩的脸颊上,卫宪雩就如同一位来自海洋的贝壳,私藏纯美无暇的珍珠,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等候徐颂扬的评价。

      “好漂亮。”

      徐颂扬的眼眸散发温柔的光泽,不知道是在说耳坠还是卫宪雩。

      徐颂扬帮他把头发别到耳后,柔软的耳洞承受不住耳坠的重量,向下豁开一条对耳垂来说细长的黑缝。

      徐颂扬托住他的耳垂,揉了揉,“重吗?”

      卫宪雩故意把真话吐出来:“重。”

      销售小姐擦拭卫宪雩摘下来的“夜猫”,道:“先生,您的这款耳钉真好看。”

      卫宪雩的耳垂从徐颂扬手心里滑走,“你的香水也很好闻,是Moon的‘绿茵’系列?”

      销售小姐动人一笑,“是的。没想到先生还懂香水。”

      “闻多了就记住了。”

      卫宪雩脑中精光一闪,扭头问徐颂扬:“我回你什么样的礼物呢?”

      销售小姐递来打包好的钻石项链和耳钉,徐颂扬接过,道:

      “我把无名指的使用权利送给你,怎么样?”

      卫宪雩眉心跳了一下,“等我求婚?”

      “求、婚……”徐颂扬喉结滑动,眼眶渐渐湿红了,“好有纪念意义……”

      卫宪雩拽着他就跑,“怎么又哭了?店里这么多人呢。”

      徐颂扬擦擦脸,“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送你香水吧。”卫宪雩说。

      徐颂扬轻轻摇头,看着卫宪雩如黑琥珀的眼珠,“你可以送我一个你自己做的陶瓷吗?”

      卫宪雩感觉喉咙被挖了出来,“你……怎么突然想要这个?”

      原来知根知底是这种感觉。

      “因为我很在意你过去的那些年。”徐颂扬按住他的肩膀,“卫宪雩,我没能见证你的开始,成为你的过去,但我想看看你曾经的样子。”

      卫宪雩陷入一种缄默的模式,过了很久后他抬起头,一双眸子倨傲又认真,“什么样的都可以吗?”

      徐颂扬声线颤抖:“嗯。”

      卫宪雩存了报复心理似的,“那我给你做个小狗。”

      徐颂扬笑得满眼泪花:“不是小猪吗?”

      卫宪雩挪开眼,咕哝道:“那是过去式。”

      徐颂扬心动:“那我是你的现在式吗?”

      卫宪雩在他腰窝处肘了一击:“滚啊。”

      徐颂扬迅疾地抱住他的手臂,上半身倒在卫宪雩身上,“负一楼卖吃的,要不要下去看看?”

      卫宪雩掐了把他肚子上的赘肉:“你还吃?”

      “我瘦了的好吗!”

      两人乘电梯下楼,到达负一楼,卫宪雩问他:“你要吃什么?”

      徐颂扬环顾一周,“先去买杯咖啡吧。”

      卫宪雩把他拽回来,“来都来了,喝奶茶吧。”

      “不喝热可可了?”

      “我还不能尝试新鲜的东西了?”

      “当然能。”徐颂扬勾着卫宪雩的手臂,“好多奶茶店呢。”

      “随便挑一家吧。”卫宪雩指定甜品店旁边的一家,“就这儿吧。”

      卫宪雩扫码点单,跟徐颂扬头靠头在一起选了半天,郁闷道:“看着都挺不错的,你选好了没?”

      “嗯……”感觉是在催促他,徐颂扬瞎点了一款,“它。”

      “行。”卫宪雩懒得再选,买了两杯一样的,提交订单后说:“上次喝奶茶还是在我高中的时候。”

      卫宪雩发现徐颂扬一直盯着自己,“我脸上有金子?”

      徐颂扬像小狗甩掉身上的水一样摇头,“我想听你说下去。”

      卫宪雩看了眼单号,还有七八杯才轮到他们,于是接着说:“学校东西两个门会有小摊贩买烤串、奶茶之类的,那会儿学习压力大,就想吃点口味重甜不滋的东西,晚上一群人不吃饭,下了课就跑去栏杆那买烤肠和奶茶。后来就有阴影了,因为真的难喝。但就是这么难喝,也喝了三年呢。”

      徐颂扬抱住他,额头在他的头发上蹭了蹭,“你辛苦了。”

      店内空调打得很足,他们靠在奶茶店的一角,就好像取不够暖地抱着、偎着。他们也不知道该冷还是该热了,欺瞒着对方吧汗水连同泪水擦掉。

      在寒冷的秋冬、明媚的春夏,有这么一个人,护着、疼着,好像……也不错。

      “徐颂扬。”

      卫宪雩第一次在如此温馨的场合开口呼叫徐颂扬的名字。

      他们之间难得会有这样的一小段时刻。

      “嗯。”徐颂扬慎重地应着。

      卫宪雩觉得他莫名其妙,忽然这么庄严干嘛,推了推他,“刚才好像叫到我们的号了。”

      “……”

      走心变成走路。

      这世上唯恐卫宪雩一人。

      被他遇到了,真是幸运呢。

      徐颂扬举着两杯奶茶走过来,每杯奶茶上还有一圈奶芙顶,看起来诱人可口。

      卫宪雩探出一小截舌头舔了舔,两眼顿时发出猫吃到了鱼那般的精光,“好吃。”

      徐颂扬耳尖红了,“像约会呢。”

      卫宪雩瞧了他一眼,漫不经心,“这样说来,小伙子,你今天真是走运。”

      我第一次和别人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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