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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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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衡突然将宇凛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揉进骨血，宇凛安静地任他抱着，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后颈
"明天这个时候就结束了"宇凛在他耳边说"我会一直等在手术室外面，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
护士来做术前准备时，宇凛被请出了病，透过门上的小窗，他看到江离衡独自坐在床上，侧脸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那一刻宇凛突然理解了江离衡总是保护他的心情，当你深爱一个人，他的脆弱比你的更让你心痛
手术当天早晨，江离衡换上病号服时，宇凛注意到他左耳后的疤痕比平时更明显，像一道小小的闪电，江离衡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我陪你到手术室门口"宇凛握住他的手，发现掌心冰凉潮湿
长长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宇凛一路紧握着江离衡的手，直到被拦在手术区门外，最后时刻，江离衡突然拽住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不像我了..."
宇凛弯腰，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他的嘴唇"你永远是我的江离衡"
手术灯亮起的瞬间，江离衡想起宇凛昨晚讲的故事结局"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麻醉剂流入血管，世界渐渐模糊，最后的意识里，他紧紧攥着口袋里那张银杏树下的素描
等待室的时钟走得异常缓慢，宇凛尝试画画分散注意力，但笔下的线条全都歪歪扭扭，林芮不知何时来了，带来一杯热可可
"他会没事的"林芮难得放柔了声音"主刀医生算是技术比较顶尖的"
宇凛点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的视线落在医院墙上的一幅抽象画上，混乱的色块中隐约可见一道金色的光，他突然抓起笔，开始疯狂地在速写本上涂抹
三小时后，当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时，宇凛的本子上已经画满了江离衡各种样子的耳朵，戴助听器的，不戴助听器的，阳光下近乎透明的，还有他想象中装上人工耳蜗后的样子
但真正的考验在术后第二天才到来，当纱布揭开，江离衡的左耳没有任何反应，这是正常现象，医生解释说植入体需要两三周后才能启动，但看着江离衡茫然地面对寂静的世界，宇凛的心像被撕成了碎片
"他说什么？"江离衡问，声音比平时大了许多，他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
宇凛连忙写下医生的解释，江离衡读完点点头，表情平静得可怕，当病房只剩他们两人时，他突然抓住宇凛的手"说话"
"说什么？"宇凛一愣
"随便什么"江离衡盯着他的嘴唇"让我记住你声音的样子"
宇凛的眼泪瞬间决堤。他凑近江离衡的右耳，轻声说"我爱你"然后退开一些，用清晰的口型重复这句话，同时做出手语，右手握拳放在胸前，然后掌心向上缓缓展开
江离衡的目光从宇凛的嘴唇移到他的手势，最后落在那双泪光盈盈的眼睛上，没有声音的世界里，这句无声的告白比任何声响都更震耳欲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