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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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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耳蜗激活当天，窗外的雪下得悄无声息，江离衡坐在诊椅上，看着宇凛在房间里不安地踱步，时不时凑到窗边呵口气，在玻璃上画个小太阳
"放松"江离衡捏了捏宇凛的手指，触感冰凉潮湿"是你做手术还是我做手术？"
宇凛瞪了他一眼，他能从宇凛绷紧的下颌线读出担忧过去两周的完全静默让他学会了用更敏锐的方式"听"宇凛眨眼的频率，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甚至是呼吸时肩膀的起伏
"江先生，我们开始吧"医生推着设备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像是小型收音机的控制器"刚开始可能会有些不适，声音对您来说会很陌生"
宇凛立刻凑过来，把一个小巧的录音笔塞进江离衡手心，然后退到一旁，江离衡挑眉看他，宇凛只是抿着嘴笑，用口型说"惊喜"
医生将外部处理器贴在江离衡左耳后的植入体上，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后，世界突然以全新的方式涌入，不是右耳习惯的那种自然声响，而是带着电子质感的、近乎机械的声音洪流
江离衡猛地攥紧了诊椅扶手，空调的嗡嗡声像是有人在他脑中开动了一台发电机，医生的说话声变成了金属质感的重叠回音，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陌生得可怕
"能听见我说话吗？"医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是正常现象，大脑需要时间适应电子信号"
江离衡点点头，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下意识寻找宇凛的身影，少年站在光线里，手指紧张地绞着卫衣下摆，当他们的视线相遇时，宇凛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医生善解人意地翻译道"您还听不清具体词汇，但很快就能改善"
江离衡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不会"听"左耳，他习惯性地转向右侧，用好的那只耳朵对准宇凛"再说一次？"
宇凛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走近几步，俯身在江离衡右耳边轻声说"疼吗？"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是这两周来江离衡最熟悉的感觉
"不疼"江离衡摇头，举起那个录音笔"这是什么？"
宇凛突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医生笑着解释"您的小男友上周来找过我，询问如何帮您重建声音记忆，他好像准备了一些...特别的礼物？"
调试持续了一小时，医生不断调整着处理器参数，江离衡的左耳世界时而是刺耳的电子音，时而又变成模糊的低鸣，当诊室终于安静下来时，医生满意地点点头"今天就到这里，回家后每天练习两小时，下周再来调整"
走出诊室，雪已经停了，江离衡的左耳处理器被设置为低敏感度模式，世界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汽车的鸣笛变成闷响，路人的交谈成了无意义的嗡嗡声
"现在可以听惊喜了"宇凛晃了晃录音笔，小心地调整着音量"我从最低开始..."
第一个传入左耳的声音让江离衡怔在原地，那是《天涯》游戏的登录音效，他和宇凛初遇的地方，电子音质让这段旋律有些失真，但记忆立刻填补了所有空白
"这是..."江离衡的左耳还不适应说话，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我们的声音地图！"宇凛兴奋地解释，眼睛亮得像星星"我录了整整一周！游戏音效、楼下早餐铺的油锅声、家里烧水壶的鸣叫..."他的语速太快，江离衡的左耳只能捕捉到零散的词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