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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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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的雨季来得突然，宇凛站在酒店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手机屏幕亮着，是江离衡刚发来的康复训练视频，视频里的男人头发比离别时长了些，左耳后的人工耳蜗处理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今天能分辨洗碗机和水龙头的区别了"江离衡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语调轻松，但宇凛注意到他右眼角不自然的抽动，那是他强忍不适时的小动作
宇凛放大视频细节，心脏猛地一缩，江离衡左脸的酒窝比往常浅了许多，微笑时嘴角的弧度也不太对称，他立刻打开笔记本，翻到"面神经康复"那页，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按摩手法和穴位图
手机突然震动，林芮的消息跳出来【明天投资方要看最终样稿，通宵也要完成！】
宇凛看了看桌上未完成的画板，又看了看视频里江离衡勉强的笑容，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像是某种警示
"离衡"他拨通视频电话，声音尽量保持平稳"给我看看你做龇牙训练"
屏幕那端的江离衡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突然..."
"给我看"宇凛咬着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
短暂的沉默后，江离衡慢慢做出龇牙的表情，左半边脸的反应明显滞后，像信号不良的显示屏，宇凛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面，在昂贵的酒店家具上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痕迹
"只是暂时的"江离衡先打破沉默"医生说神经需要时间适应..."
"第几次了？"宇凛打断他"这种症状第几次了？"
江离衡的目光微微游移，宇凛立刻知道了答案，这个从不说谎的男人，此刻正在思考如何组织不伤害他的真话
"我改签了机票"宇凛突然说，已经打开航空公司的APP明早最早一班
"不行"江离衡的声音罕见地严厉起来"明天不是最终汇报吗？"
宇凛把手机摄像头转向画板"已经完成80%，通宵能搞定"又转回来对着自己发红的脸"但你那边等不了"
"宇凛"江离衡深吸一口气"你知道面神经损伤不是急症，早一天晚一天..."
"对我来说是！"宇凛几乎喊了出来，随即意识到酒店隔音不好，又压低声音，"每次都是这样...你总是把自己的痛苦排在最后..."
屏幕那端的江离衡沉默了，雨水顺着窗户流下，在他们之间形成扭曲的水幕，许久，江离衡轻声说"好，但你要答应我，回来前把方案发给林芮"
挂断电话后，宇凛盯着画板上未完成的设计：一个戴着机械耳饰的精灵乐师，正用手指感受树干的振动来"听"音乐，这是他最满意的作品，融合了母亲的笔法和江离衡的故事
画笔在纸上飞速移动，宇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凌晨三点，当最后一道高光完成时，他的右手因长时间握笔而痉挛，但他顾不上这些，迅速将作品扫描发送，附上简短的说明【家中有急事，已全部完成，请查收】
林芮的回复快得惊人【收到，乐师耳饰的设计很巧妙，正好呼应声波主题】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希望一切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