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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莲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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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巷是镇上最黑的,最长的巷子,它因为旁边顽固户顶棚的遮蔽四季无光。
说来也是好笑,这条巷子连爱探险的小男孩子都没有走完过…
至于为什么没人来——曾经也有一个女孩喜欢极了这个巷子天天都来,不过她后来走失了。
没过一个月镇子里就传的神乎其神——这个明春十四岁的日记里记得最清楚:
一月二十四日 晴天
时桉不见了(划掉)…这什么可能呢?那条巷子就她最知道,她…她跟我说过的她走完过这条巷子,他们凭什么说她是在巷子丢的呢,他们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找呢!!!他们简直是不可理喻!他…时安是畜生,混蛋!怪不得他没老婆……
二月十八日 多云
她还是没有被找到,为什么呢?我问哥哥,他说时桉不会被找到了…
二月十九日 多云
今天学校里大家都在说那是吃人的巷子。放学后我还听到张老太和她孙子讲故事:哎哟,我跟你说哦!那巷子可不能再去了哦!前两天啊那巷子吃人了!那老时家的小姑娘就给她吃啦!为什么吃她啊,肯定因为她不听话啊!哪个好人家小女孩天天往那黑黑的巷子里钻啊,平时也比说话,怪胎一个!呵呵,阴阳怪气的嘴八百里飘“香”!要不是本姑娘有风度早就一个屎盆子口你头上了!
瞧吧,就是这样。
现在原巷和外面的那条街都只有明春和哈米去了。
哦,还有总是找明春的明离。
因为今天不想听到他哥在巷子口鸭子叫,所以…
她只好在外面潇洒…
明春抬起头,伸手够,她用尽所有力气起跳,臀部用劲,滑稽的起跳狼狈的落地,一蹲子砸到地上,开始嚎叫:“看着貌美的莲雾,咋那么蛇蝎心肠呢!今天你姑奶奶我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眼睛一眨她就开始蹦跶…
她想方设法的各种起起跳:先是一个蛙式,再接一个鸭式,然后一只腿抬高,一个飞冲。嗯……也许这是超人?嗯对,超人式。
最后嗙的一声让一颗粉粉的果子落到了她的头上,她顿时露出这辈子自以为最狠的表情,一把扯过果子准备训斥,开口即是空:“切,姑奶奶是看在你好看的份上才不骂你的!”
给她哥看到就会得到一句:明春你疯颠了…!
不甘心的她当然对这果子就是狠狠一口:“你还有点好吃……哦”
接着明春拿着果子边啃边走,漫无目的,走走停停。
从下午五点的天空很蓝到凌晨一点的乌鸦色抹布。
明春在抹布笼罩大地前回到树下。
然后“扑通”一声躺倒,细细的数自己压坏了多少果子。
“嗯27…”然后沉沉睡过去。
一个影子沿着路灯靠近。
明离是哈米叫来的,三分钟前明离站在酣睡的满身果汁的明春旁边大眼瞪狗眼。现在他一只手拽着明春的胳膊,另一只揪着她的领子。
……
清晨阳光从帘子缝隙中透出来,打在明春脸上,手机闹钟伺机而动。
明春从床上乍起,望着透过窗帘后打在天花板的光。
嗯,又被拎回家了。
今天的天花板…奇形怪状的…
醒来的第一分钟明春低头:“有甜味,喜欢!”
第二分钟明春抬头然后环顾四周:“这哪啊?”
她看完之后火速将被子一掀,脚一着地,脸瞬间皱成一坨。
痛感从脚处蔓延,比那薄荷水还醒神。
第三分钟明春牙齿露出开始咆哮:“明离,明离,哥!你人呢你!这哪啊?”
门一打开一个枕头飞来直击她的脑袋。明离站在门口翻着白眼看她:“这是我的房子,以后你就在这住。”
明春顿时被欣喜冲昏的头脑,可想到父母还是有些不安。她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看见她哥无视的背影,明春急忙下床蹦跳了两下然后不顾疼痛用企鹅步追了出去:“哥!你走啥啊?说明白!”
客厅里的明离正一勺一勺的往装满酸奶的蓝色玻璃碗里放麦片:“你先过来吃早饭边吃我们边聊。”他指着白色餐盘:“这你的。”
明春其实一出来就盯着餐盘了,没两秒钟眼睛都流口水了,那是一份午餐肉烤吐司和南瓜牛乳。该说不说她哥的厨艺是一绝不然她早就大义灭亲了,这不过以前基本上吃不上…
明春将脑子里的念头甩掉,然后在餐桌前对着吐司来了一大口,不过她也没过渡沉溺美食问她哥:“爸妈呢?”
明离将口中的酸奶吞掉:“还住老房子就还那样。”明春不吃了看着他。其实明离也知道她想听什么——比如和父母的关系,比如母亲的情况,不过是他不想说……只要一说起母亲明春就会难过——母亲那时只有在与父亲争执时会显得有些燥郁但她对明春和明离很好。她曾经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母亲……
明离抵不住她妹也还是说:“我会每个月给妈妈打钱,如果妈妈愿意她一定可以开启新生活。”可是她不愿意,几十年来她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明离知道明春也知道。
她知道其实她帮不了她的母亲……
听到这明春明白所以换了个话题:“你跟我一起住吗?我的东西怎么办?”
明离吃完最后一口酸奶:“我跟你一起住,我睡隔壁房,你那些喜欢的东西晚一点会送过来,衣服我给你买新的。”
虽然知道答案但真正听到还是惊讶,她不知道他哥怎么做到的,父亲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她舀这那碗牛乳听着她哥继续说:“你这几个月待在家里把精神养好,然后想想看以后想做什么,你不可能一直待在家什么都不去做。”
明春不明白她哥为什么那么喜欢以后,明明就比自己大四岁……
不过最大的可能是为了自己这废柴吧哈哈。
总不能一直当废柴在哥哥面前讨嫌吧…那行吧,勉强!勉强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