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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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尾声里，银杏叶终于落尽。某日清晨，人们发现窗玻璃上凝出冰花——那是冬至递来的第一张名片。
莫深许给所有下属和科研人员放了假，刺客，和另外三人独自坐在实验室里。
自从几人关系熟络后，每个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也就变了。
霜叶躺在沙发上困倦地说：“上了一周学，我真的要崩溃了！对了，你们研究的怎么样了？”
“我先说我先说！”鹤泠举起手，“我们用ImageJ对那些数据进行扫描，分析出了几何加密流程，并形成三维分形凹槽，可以用曼德尔布罗特集进行破译！”
“费沉然尝试过了。”莫深许说。
“哦？那老费你说说你得到了什么信息？”
我们在一周前提取到参数在刻痕中选取若干特征点，比如边界拐点、螺旋中心，记录了其坐标 ( (x, y) ，对应复数 ( C = x + yi \)
，接着对每个 \( C \) 值进行迭代计算，统计其逃逸到无穷大的步数，与刻痕的“颜色深度”或“纹理密度”对比。 发现匹配，所以刻痕可能是逃逸时间算法的可视化。 ”
鹤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接下来又是我的工作吧！”
费沉然不置可否。
鹤泠瞬间站起来，椅子被滑出三米远：“又算？我的CPU都快烧出舍利子了！”
霜叶晃着腿：“既然任务重多，我们不如先去过冬至？”
“好啊好啊！”鹤泠举双手赞成，费沉然也点头，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莫深许身上。
“老许——”
“莫先生？”
“……”
莫深许喉结滚动两次，第一次吞下话语，第二次吞下叹息：“好。”
“那我们先去碳烤橘子！”霜叶说道。
“我的后院可以。”莫深许带着他们来到自家后院，后院很大被极光穹顶包围，蓝冰柏的树墙在零下十度里愈发发锋利 ，树墙里一圈是黑松林盆景，缠着加热丝，从别墅通往亭子有一圈雾凇花廊，周围种植着羽衣甘蓝和圣诞玫瑰。
“温度还不够，等到零下十五度，这些圣诞玫瑰就会开了。”莫深许看见好奇的霜叶，说道。
他们坐在亭子里，费沉然不知从哪找到了铸铁网架，铜火钳，和纸托盘，鹤泠拎着一袋沙糖桔回来，把他们倒在温水里再擦拭干，用竹签在橘蒂处刺九孔。
莫深许刚想帮忙，就被费沉然拦住：“竹签粗糙，你别碰。”
“诶！老费！什么叫竹签粗糙，什么叫你别碰，你这人怎么这么偏心，我也不要碰，我这细皮嫩肉的……诶呦！我错了我错了！”鹤泠往旁边挪了挪，躲过即将敲下来的手。
霜叶低头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费沉然和莫深许。
烤橘子的时候 莫深许去二楼衣帽间换衣服：深岩灰色高领羊绒衫内搭，经典蜂蜜色风衣，羊绒锥形裤和哑光牛皮裸靴，左耳是白金耳钉，脖子上围着双面羊绒围巾，深蓝色加驼色。
下来的时候，橘子表皮已经鼓起黑斑，甜腻的焦糖香突然迸发，隐约带点陈皮泡在威士忌里的醇厚。
费沉然递给他一个，莫深许剥掉橘皮，一整个塞进去：“好甜。”
鹤泠骄傲的说：“那当然，那可是我烤！得！”
霜叶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
吃完橘子，鹤泠提议：“要不要试试梅花茶会。”他指了指院子角落的梅花树。
几人立刻点头。
费沉然从阁楼搬下来茶桌和一系列茶具。
但很快，鹤泠就愁眉苦脸：“我好像，只会把茶叶放到杯子里再倒水……”
最后还是莫深许上阵。
“老许，你别光顾着做动作，快解说一下。”鹤泠拿起手机对准他。
“……”莫深许迟疑了一会才开口：“煮老白茶需要先选茶，一般十年以上的最好。”
“那这个是几年的？”霜叶举着茶罐问。
“十二年。”
“然后是醒茶，将干茶置于陶罐，炭火烘烤三十秒。”
紧接着，每个人都听见了如同冰裂一样的咔嚓声。
“再是择水，山泉或者雪水。”莫深许看着地上的人工雪皱起眉：“天然雪最好，但外面的雪被踩过，脏。”
“那就普通的水。”鹤泠搬来一桶水。
“然后是加橄榄碳，把粗陶壶放在上面，加水文火煮二十分钟。”
水沸腾后十分钟，费沉然递给他一块布，莫深许道了些，拿着布握住壶柄，沿着壶壁螺旋注入煮器，刚好没过茶叶便停了下来 ，三十秒后再补沸水到七分满。
“先煮三分钟，再是续煮，每轮加一分钟，五轮后即可 。
莫深许将煮好的茶倒入白瓷盏，递给每个人 。
鹤泠率先喝了一口：“其实吧，就是茶的味道。”
“你要闻它的香味。”莫深许说道：“杯底热嗅是木质香，温嗅是蜜想让，空杯底嗅是冰糖甜。”
“还真是！”
费沉然喝了一口，然后说：“你们要酿冬至酒吗？”
“好啊！”鹤泠和霜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费沉然看向莫深许，见对方点头。
他到街上买来已经浸泡好的糯米，用大火蒸煮再晾至三十五摄氏度。
再是酒曲研粉，分三次加入糯米搅拌。
搅拌的活被鹤泠和霜叶抢走。
“你酿酒好熟练。”莫深许说道。
费沉然看着打闹的两人：“跟我父亲学的，他是有名的酿酒师。”
“那你父亲……”
“和我母亲把我抛下了。”
“抱歉。”莫深许闻言，愧疚的说。
“没事。”费沉然走上前，赶走险些打翻糯米的两人，找到一个陶缸，抹上蜂蜜，把饭团压成火山型，中间挖了一个酒窝。
然后放了一堆稻草：“三天后就可以取酒了。”
“还要等三天啊！”鹤泠大喊。
“你也可以现在喝……”费沉然说：“拉肚子了别喊。”
鹤泠闭上了嘴。
院外，阳光稀薄如隔夜的米汤，无力地泼在瓦片上。卖醪糟的老人蜷在墙根，铜勺与瓷碗相碰的叮咚声，混着热闹的聚会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