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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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光影，使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
“李总，感谢您今天愿意跟我见面。”温柔向坐在对面的男人敬酒：“以前多有得罪，希望李总海涵。”
说完，便一口气干掉杯里的红酒。
叫李总的男人只招了招手，一双皱纹挤压的眼睛眯笑起来：“没事没事，都忘记了。”
温柔找同事要李国英的联系方式时，以为要费很大一番劲才能搞定，可这位老总没有摆任何架子，就像当年随口将误会解释过去一样友善地对待她。
温柔站起身来，将蔺枝也从座位上扯起来介绍：“这是蔺枝，从小在溪南长大，同时也是一名中医。”
在同意跟她见面时，温柔就向李国英介绍了主要目的，为了快点拉进主题，温柔免去那些寒暄。
“诶，小蔺啊，都坐。”李总挥手示意两人坐下来，粗糙的手摇着杯子里面的酒，久久没有说话。
温柔对这种套路实在熟悉，对蔺枝抛去一个不要着急的眼神，脸上笑容的角度一直没变。
良久，桌上的菜热气缓缓变得稀少。
“小温啊，不是我不帮，我后来也了解了一下，何家那父子两为什么不收溪南的药材是有原因的，而我为什么又要为了这一点点利益和何家过不去呢？”李总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双眼里早已从礼貌变成锐利。
温柔并没有被李总的眼神吓到，嘴角笑容弧度越发加大，不急不缓地解释：“李总，如果您了解的深一点的话就会知道，做出不收溪南药材决定的是何晟。”
温柔停顿一瞬：“而何晟不收药材的原因很简单，我不怕您笑话，他就是为了报复我。”
生意场上，所有人都弯弯绕绕。
温柔以前也是这样的人，但脱离工作环境太久加上与真诚的人天天呆在一起，温柔的心态发生了改变。
与其遮掩蜿蜒，不如坦诚真实一点。
“他为什么要报复你？”温柔的话引起了李国英的八卦。
“嗯……”感到一丝不好意思，温柔组织了一下措辞回答：“就是我们分手分得很不愉快。”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大大咧咧又雄厚的笑声传过来。
话题，似乎跑偏了。
李国英越发好奇两人的情感发展历史，蔺枝坐在温柔旁边像被忽略一般成为隐形人，时不时地为温柔夹两筷子菜投喂。
等两人聊得尽兴的时候，温柔这才想起来今天的主题：“李总，既然都了解清楚了可以考虑一下收购溪南的药材吗？”
到正事时，李国英又换了一副态度。
“你也知道，商人就是为了利益，溪南的药材能为我带来利益吗？或者说，他值得我收购吗？”李国英左手一直敲击着桌子，滴答滴答的声音规律又刺耳。
温柔递给蔺枝一个眼神，示意他该上场了。
蔺枝接收到信号：“李总，我自小在溪南长大，对溪南的了解还算深刻，所以我给你介绍一下。”
蔺枝的声音虽然轻，但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在场的两人都盯着他。
“第一，溪南药材规模巨大，几乎整个镇的农田都在培育药材，所以还算高产。第二，溪南药材品质好，就拿现在的忍冬来说，都是取的未开放的花苞，李总您做药材生意这么久肯定知道药材的好与坏。第三，溪南的药材种类多，因地制宜，月份衔接得当，几乎不会出现空档期。”在两人认真的目光中蔺枝一点不憷，最后得出结论：“能保证规模、质量、数量的药材生产地，李总何不考虑一下呢？”
啪啪啪，拍手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李国英脸上的笑越发真诚，不由得竖起一个大拇指对着温柔说：“这就是你的杀手锏？说得我都心动了。”
温柔知道，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
附和着李国英的笑容，温柔再次开口：“李总，我知道您的眼睛一向看人很准，您看蔺枝就知道他很好，而不单单是他好，整个溪南的人都很好很大方诚信。”温柔想到溪南的村民们真诚的笑容，忍不住夸赞：“在种药材方面他们绝对不会偷工减料，只希望您能看到他们的优秀。”
“喔～那我就相信你和这位兄弟吧，合作愉快。”李国英笑着拍板。
“合作愉快！”
温柔和蔺枝对视，眼神里都是搞定的轻松快乐。
交易之后，免不了酒桌上的沟通交流。
温柔心里的石头落下，压抑的事情被解决，放松下来就一杯一杯的喝酒。
蔺枝在一旁默默看着对饮的两人，喝着杯子里的凉水。
“小蔺你怎么不喝呀，快来快来。”喝上头的人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李国英招呼着服务员给蔺枝倒酒。
刚要拿过杯子往嘴里倒，一只纤细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酒杯倒进自己嘴里：“李总，他有病喝不了酒，我陪你啊，咋俩喝个畅快不醉不归。”
听到温柔的形容，蔺枝在心里反驳。
有病的，是你才对……
虽然来之前温柔就交代他不要喝酒，一律让她喝，可看着面前的人一杯又一杯往嘴里倒，心里莫名泛上一股酸涩。
终于，菜都凉得不能再凉了。
四个人的会面终于结束。
蔺枝搀扶着温柔站在路边等车，从表面看起来温柔的眼神已然涣散，身体歪歪扭扭走不出一个直线，全身散发着浓浓的酒精味道。
车子到达，司机看见被搀扶的温柔露出嫌弃的表情。
在温柔上车时没好气地叮嘱：“别吐我车上啊。”
“你放心！我千杯不醉，所有人都喝不过我！”温柔头依靠在蔺枝肩膀上倔强回答。
车子晃晃悠悠，不断有冷风吹进车厢，温柔感觉到脸已经被吹得失温，格外想找一个暖和的地方。
四处咕蛹，终于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把头埋了进去。
蔺枝看着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整张脸已经贴着他的小腹只能看到一头漆黑的头发的人叹了一口气。
身体不断发热，尤其是温柔靠近的地方，一股暖流自上而下涌来。
他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正想将人调换位置。
温柔又不安地动了动，换个姿势趴在他的腿上。
大腿处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不知是被压的还是被心感染的。
“到了，下车吧。”
沉浸在全身好像被占领的感觉里，车子停下蔺枝都毫无感觉，直到司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好的。”蔺枝将温柔扶起来，先下车之后又把温柔弄出来。
在温度不过二十多度的天竟然出了一身汗。
幸好温柔比刚开始的状态好了一点，任他如何搬弄都不做反应，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温柔搬到客厅沙发。
试探性地想要叫醒温柔：“温柔，醒醒，我们回来了。”
温柔嗯了一声表示回答，之后翻身再次入睡。
看着无动于衷的温柔，蔺枝陷入沉默。
“如果我喝醉了不听招呼，你一定要帮我卸妆！一定啊！”
去餐厅的路上温柔一再跟他强调。
蔺枝观察温柔的状态，确实醉得不行了。
从卫生间拿出卸妆棉和卸妆水，蔺枝跪在地毯上等待温柔换个方向给她卸妆。
久久等待，久久没有动静。
温柔一动不动的面对沙发靠背，呼吸起伏间稳定和谐。
蔺枝只能戳一戳温柔的背，戳了三五下之后，温柔转过头。
蔺枝按照温柔教他的方法将卸妆水弄在卸妆棉之后敷在温柔脸上，一边敷一边擦，将整张脸擦完之后，又用沾了热水的洗脸巾擦拭温柔的脸。
一连串动作之后，终于恢复干干净净。
蔺枝望着那张脸出了神，化妆时温柔明媚大方，卸妆之后又可爱无邪，红润的嘴唇微微嘟着，偶尔一声听不清的嗫啰模糊轻柔。
开心的、难过的、愤怒的、专业的……蔺枝在温柔脸上见过无数情绪，那些情绪告诉他温柔的真实可爱。
变化代表真实，蔺枝觉得温柔才是真实鲜活的人，而他永远不变的表情情绪，十年如一日的生活都告诉他他只是虚伪地活在世界上，甚至不配活在世界上。
“蔺枝～我爱你。”
温柔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响起，引起蔺枝心里的海啸。
蔺枝仔细观察温柔的状态，眼睛紧闭，呼吸自然，是睡着的状态。
“温柔，我也爱你。”
蔺枝轻声回应。
“我爱你的大方随和，爱你对待所以人都真诚无比，爱你健康的心灵和活泼的表情，爱你牵我手时温热的手心，爱你愿意爱我解救我，在我贫瘠的内心种上一颗玫瑰。”
“可我配不上你，我只敢在你睡着时说爱你，在你应酬时我只能呆在一旁不能为你分担，你那么勇敢值得世界上最美好的爱，而不是连爱都不敢说出的我。”
蔺枝借着明亮的月光，将话都埋在心里。
“蔺枝，我真的爱你。”
温柔第二次说出梦话，轻飘飘的七个字，蔺枝的心彻底崩塌。
眼眶不自觉蓄起泪水，泪眼模糊间温柔躺在沙发上像是远道而来的天使，带着解救他的圣光，将微茫撒在他身上。
我爱我的天使，我配不上远道而来的客人。
那鲜红的嘴唇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似的，在微风中，在寂寥里。
蔺枝亲吻了他的天使。
嘴唇相触之间，温暖的感觉触及心灵，荒芜荆棘中遍地生花。
下一秒，花瓣凋零。
蔺枝站起身逃离犯罪地点。
你不配，你玷污了天使，你有罪。
泼天的悔恨占据内心，蔺枝没有注意到温柔嘴角带笑渐渐睁开眼。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合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