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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被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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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终于上钩了！
温柔从饭局结束起一直都保留着清醒的意识，虽然脑袋有点晕晕的，以前可以忍受的程度因为蔺枝的存在，温柔不想委屈自己任由蔺枝照顾她。
在车上……
在家里……
她都是故意的，白天恪守的距离和规则束缚不了一个喝醉的人，她扮演着一个尽职尽责的醉鬼，享受蔺枝来之不易的告白。
那个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到了。
蔺枝爱她，还亲了她。
想到这儿，温柔愈发欢喜，心里的玫瑰盛开，脸上绯红久久不散。
正准备自己走到卧室。
蔺枝的房门打开，温柔迅速闭上眼装作睡着了。
轻缓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来自蔺枝身体的热度和灼烧的凝视让温柔不由得紧张起来。
一双手将她抱起来，稳稳地将她抱在怀中。
即使闭着眼睛，温柔也能感受到蔺枝对她深沉的注视，像火覆在脸上，怕漏出马脚，温柔假装自然地将脸埋到蔺枝的胸膛上。
这样，他就看不见了。
蔺枝看到温柔砸吧着嘴将脸扑到衣服上，胸膛传来一阵温度，与心相交的地方是温柔的脸。
扑通扑通……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再次高昂地跳起来。
他庆幸温柔此刻醉了，看不到他微红的眼眶和被释放的占有欲。
一步一步走到温柔的卧室，将温柔放到被子上脱去高跟鞋，蔺枝将温柔塞进被子里。
白色床单上铺满温柔的黑发，绯红的脸埋在层叠的被子中一呼一吸，卧室里一股柑橘的味道，氤氲到两个人的心里。
温柔感受到蔺枝迟迟没有走出去，心里无比焦急又害怕露馅，内心祈祷让蔺枝早点走。
可天不遂人愿。
床凹陷的声音传到耳朵，一双温热的手将她的头发扒到两边，露出清瘦的脸。
“温柔，我很感谢在无趣的人生遇见像太阳般的你，也很高兴如此热烈的你能喜欢一潭死水的我，我缺爱也不会爱，给不了你回应。”
“不，你每时每刻都在回应我的爱啊……”温柔在内心回答。
“谢谢你的爱，谢谢你愿意搭理我这个小气又扭曲的人，谢谢你愿意为了溪南奉献这么多，晚安。”
“不用谢，这些都是我愿意做的啊。晚安。”
等蔺枝走出房间带上门，温柔才敢睁开眼睛。
用一波三折形容今天晚上一点也不为过。
忽略蔺枝刚刚不知所云的语言，温柔更在意蔺枝的回应和亲吻，她明白他的自卑和伪装，但她也擅长于与人周旋，除非等到不再喜欢蔺枝，可温柔知道，她的心已经沦陷了。
——
天气晴朗，宜看病。
温柔神清气爽地起床，走出房门就看见蔺枝在卧室忙碌，自觉地坐到餐桌上，早已摆好一碗醒酒汤和粥。
“趁热吃，昨晚辛苦了。”蔺枝背对着说话。
温柔遵守医嘱，自觉地吃起来，尽管胃因为宿醉没有一点食欲。
好不容易都吃完饭，温柔盘算着如何在维持蔺枝面子的情况下让他去看医生。
“内个……”温柔犹豫又模糊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蔺枝极少见到温柔如此含蓄，不由得开口询问。
破罐子破摔，抛弃那些听起来就尴尬的借口，温柔直白开口：“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吧！”
蔺枝眼里的疑惑愈发浓郁。
“我闺蜜的师兄是一位特别厉害的骨科医生，我上次去找我闺蜜顺便插队挂了个号，想让他帮忙看看你的腿。”
底气愈发不足，明明是为蔺枝好的事情，温柔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不敢说。
小心翼翼地观察蔺枝的反应，并未在他脸上看到异样的神情。
“可以吗？”
“是上次你撤回的那张照片的另一个人吗？”
声音同一时间响起，两人互相听到对方的话之后又一起点头。
蔺枝脸上盛着浅笑，看不出丝毫对腿的在意接受温柔的安排。
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他的腿早就没有治愈的空间了。
同意温柔，是为了让她死心，也是为了让她看清他只是一个瘸子而已。
两人心里都偷偷打着算盘，车子到达医院时，两人一起前往门诊楼看医生。
在偶然的聊天中得知刘梦的师兄是很厉害的医生的时候，温柔就存了心思利用人脉看看蔺枝的腿。
她并不在意蔺枝腿是好是残，可她知道蔺枝无比在意，甚至第六感告诉她，这就是蔺枝迟迟不肯跟她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好不容易叫号到两人的时候。
温柔陪同蔺枝一起进了诊室，看到熟悉的脸温柔率先打招呼：“李师兄，我来啦。”
跟随刘梦的叫法，温柔也喊面前的人为师兄。
李进点头回应，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打量面前的人：“这就是你说的你很喜欢的病人？”
“是吧，麻烦你给他看看。”温柔并没有对李进的打趣感到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将蔺枝推到座位上站在他的身后。
眼睛认真地盯着面前的诊治。
“你的腿这样几年了？”
“十年。”
“平时有什么样的症状？”
“小腿里面会有麻木刺痛感，下雨天会更加严重。”
“当初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
空间沉默起来，蔺枝久久没有回应。
温柔推了推他的肩膀，着急道：“说啊。”
在温柔看不见的地方，蔺枝的脸上罕见的出现纠结的神情。
就这样吧，她总会知道的。
“被人打的。”
藏在心里的小刺迸发成长，蔺枝不敢看温柔的脸，只感觉到拍着他肩膀的手逐渐握紧。
“用什么打的？”
“铁锹，做农活用的。”
“当时治疗了吗？”
“没有，我不想，被拉着看过之后留下后遗症。”
身后的人离开了，热度消失。
蔺枝维持冷静的样子，荆棘扎破他的心脏，渗出一丝又一丝血。
“李医生，我知道我的腿没有治疗的空间，我不想治疗也习惯了，很抱歉浪费你的时间，我先走了。”
接触到李进的目光，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那是一种医生对于患者的恨铁不成钢，他在溪南遇见不省心的病人也是这样的。
医患顺序颠倒，他也变成那个不省心的患者了。
对李进告别后，蔺枝走出诊室。
熙攘的走廊内看不到温柔的身影，被他吓跑了吧，蔺枝心想。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内心会难过呢？
蔺枝摸住自己的心脏，有力的跳动背后是满目疮痍，散步着一个又一个镂空的洞。
“看完啦？要做检查吗？”
一阵声音打破蔺枝的思绪，活泼又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属于温柔的声音。
缝隙慢慢被欢喜塞满，随之而来的的无尽的心痛。
他献上自己的秘密想要赶走她，她却始终守在他身边。
“不用做检查，我们回去吧。”蔺枝看着温柔含笑的脸，那个笑容是如此的勉强。
“嗯，回去吧。”
温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答，快步走在前面，笑容瞬间消失，弥漫着无助和疑惑。
当她满怀希望以为蔺枝的腿有救的时候，蔺枝亲口说出的话无疑给她巨大的一巴掌。
是谁打的？为什么要打？蔺枝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又不治疗？
一串疑问在她的心里蔓延，她想质问蔺枝，想问清真相。
可她知道，蔺枝不会告诉她的。
蔺枝说“没有，我不想”那一句话的释然和放松她听到了，是她和蔺枝认识以来见过的少有的叛逆。
轻飘飘的五个字，让她所有希望作废。
一贯以来蔺枝的拒绝也有了答案。
一个任由自己残废的人，内心该多么有决心呢。
走出热闹的医院，蔺枝一直走在她背后。温柔多么希望蔺枝可以谈起那段过往，关于他的腿他的过去，可路上他一直都没有说话。
就那样安静的沉默着跟在她背后。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不知过往如何开始未来，在蔺枝拒绝她的时候温柔觉得无所谓，在蔺枝一次次的冷漠不给回应温柔觉得无所谓。
可他都变得热烈了，说爱她了，偷亲她给她希望了，又告诉她一个爆炸的雷，提醒她你不知道过往的蔺枝，你触及不到蔺枝的内心。
满怀希望地走出家门，满脸失望地走进家门。
温柔一回到家就钻进卧室独留蔺枝一个人在客厅，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一方面心疼蔺枝，一方面又非常气愤，温柔怕不好的情绪会传给蔺枝。
而坐在客厅的蔺枝一直没有动作，安静的客厅只有电器工作的声音。
他感受到了温柔的气愤和情绪，在路上他无数次想告诉温柔腿伤真相，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怕温柔嫌弃他。
刚好离开溪南，刚好在温柔呆的城市。蔺枝猜想着，温柔应该不会回溪南了吧，毕竟这里有她熟悉的一切，而溪南只有一个胆怯不值得的他。
黑色桌面上的手机亮起。
蔺枝打开手机，是白姨发的消息：“怎么样？找到肯收购的人了吗？”
昨晚陷入在激动和害怕的情绪中，蔺枝忘了给白姨报喜，便立即回应：“找到了，温柔出了大力气谈妥她之前见过的老板，多亏了她。”
蔺枝将温柔的功劳告诉白姨，得到白姨止不住的大拇指表情包回应。
既然事情解决，明天，他就该回去了。
内心某一处私心告诉他不要奢求温柔的谅解追随，可隐隐的一丝希望又占据他的心灵。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