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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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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周五晚上走了近一个小时，柏舟一直送周白到小区门口，没多做停留，掉头就走。
倒是周白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原本有点睡意，洗个澡又清醒过来。凌晨一点零一分，柏舟选了个催眠钵音，连接音响，关灯，酝酿睡意。
手机屏亮了一下，隔着眼皮都刺眼。
柏舟：？
周白：【今天让你破费了，周末可以请你吃饭吗？】
柏舟调低了屏幕亮度，在马上回复和假装睡着之间纠结了一会，这周末他还没安排，也有再约周白出来的想法，没想到对方先发出邀约，以至于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着光标在输入框闪烁，发现顶上显示“正在输入中”，却没有信息过来。
柏舟删掉原本的“这么客气”，改为【正好这周末没事，听你安排。】
对面当即回复：【好的，包您满意】
柏舟：【今晚您还满意吗？】
周白：【哈哈哈哈很满意】
柏舟莞尔：【那就好。】
柏舟：【早点休息，晚安】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停了一会，又正在输入。
周白：【晚安】
柏舟盯着那个晚安后面的月亮emoji看了会，莫名想起今天吃饭时发现周白的嘴唇不算薄，不说话时习惯性抿起，嘴角会有微微上倾的角度，显得很好欺负。
柏舟按捺下一些蠢蠢欲动的念头，熄屏，睡觉。
半个小时后，钵音暂停，柏舟绝望地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这么清醒，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摸出手机，轻车熟路地搜索那个早已形成肌肉记忆的豆瓣id。
近两日都毫无更新，他索然无味地退出了应用，手机放到一边，转头看向窗外正圆的月亮。
今晚聊天还知道了周白很大概率要在上海常驻。香港的法硕要到五六月毕业，现在实习的工作大概率就是奔着转正去的了。
莫名有了破局之着，无法再以异地不方便作理由为自己的不作为开脱了，柏舟心道。
以及靠近他时身上好像有种熟悉的香气，又不同于自己闻过的任何一种香水。
【难道这就是所谓喜欢的人身上会有特殊的味道，只有自己才闻得到？】
第二天下午两点缓缓醒来对着聊天框一头黑线的徐奕扬回复道：【你已经开始出现这种幻觉了吗？】
而柏淇直到周日约柏舟吃饭被秒拒才知道宝贝弟弟的感情生活有了质的飞跃。
柏舟：“我跟周白约了看展和吃饭下周再见吧亲爱的姐姐。”
柏淇：“周白？”
柏舟好脾气地补充：“那个美人律师学长。”
柏淇：“你去北京了？”
柏舟：“在上海。“
柏淇：“？”
柏舟进电梯见断了信号，干脆挂断电话，盯着显示屏数字计算预计到达时间，模拟今日路线图。
原本只是约个中饭，柏舟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附近的新展，提议可以顺带逛逛。
周白果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四舍五入算是约会。柏舟难得有点紧张，一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直到在迷失在商场的南北区交汇处，这才意识到自己快要迟到了。
柏舟：【不好意思我可能要稍微迟一点】
周白秒回：【没事，我也还没到】
柏舟懊恼地看着手机地图一到室内就失灵，好不容易转到北区又找不到通往六楼的电梯，盯着下行电梯旁边的地图开始研究。
周白站在通往直梯的入口朗声道：“柏舟，这边！”
柏舟探头张望，像只迷路的狐獴，听音辨位，三步并做两步走向他，有些赧颜：“不好意思……”
周白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打断他道：“这家商场确实比较复杂，我还是上次跟着许清嘉认的路，到六楼只能坐直梯，五楼这边都隔断做影院了。”
“原来是这样，我第一次来这个商场，”柏舟看他笑，面部表情柔和了一些，“中午这家店你也吃过吗？”
“嗯，吃过一次，觉得很不错，”电梯到六楼，周白靠前带路，“我记得你发过日料的照片，所以选了这家。”
“这家好像还挺有名，说是风景也很不错。”柏舟怔愣片刻，牛头不对马嘴接道。他的朋友圈发得不算频繁，没想到周白居然还有印象，已经开始脑补对方是不是对自己也有意思了，一时有点飘飘然，同时余光瞥过对方的侧脸，漏出来的耳尖玉一样白。
应该很适合磨牙。柏舟面无表情想到。
两人落座，柏舟表示自己第一次来，毫不挑食，“师兄说了算”。
周白无奈抿嘴，嘴角微微上扬，点了一个牛肠锅，刺身拼盘，蔬菜沙拉和几个小菜。
他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的卫衣，配浅蓝色的牛仔裤，像个大学生，头发抓过发胶，发尾带点自来卷，看起来是细软发质，手感应该不错。
柏舟专注地看他翻菜单，跟服务生对话，终于盯得对面不好意思。
周白佯作自然地看了眼柏舟，又看向菜单：“你还要加点什么吗？”
柏舟看着他笑：“不用了，感觉相当丰盛了。”
“啊，还有梅子酒，”周白翻到菜单最后，“牛肠锅配梅子酒会不会比较腻？不过他家梅子酒是比较清爽的类型……还是说你想喝啤酒？”
柏舟：“梅子酒吧，好久没喝了。”
“我也是，”周白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他家是自己酿的梅子酒，不会很甜，酒味也比较柔和。”
柏舟：“我家里也有酿，不过都是我妈做着玩的。”
周白来了兴趣，“怎么酿的？”
柏舟于是开始介绍如何选青梅和酒，如何将一层青梅一层冰糖叠放在大玻璃瓶里，再倒入白酒，封存好后柏舟妈妈还会让柏舟用纸写上封坛日期，放上一年再启坛享用。
柏舟：“下次我让我妈做了寄点来，给你品鉴一下。”
周白笑着答好，眼神亮晶晶的。
柏舟：他对我有好感。
柏舟：是不是下午看完展就可以表白了。
周白似乎也在等他开口，见柏舟不说话后看了眼手机，又开始东张西望，看店里的摆设。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所幸服务生很快端来了刺身拼盘，这沉默没有持续太久。
有的吃便有的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气氛又回归和谐。
吃完饭正好散步消食，约一刻钟便到了展馆，碰巧遇到志愿者定时成团做义务讲解，于是两人全程安静地跟随志愿者参观，偶尔小声交流，最后还一人获赠了一个标志性的罐头徽章。
周白顺手别在了自己的帆布包上，柏舟背的皮革单肩包，无处下手，只能塞进包里。
听完讲解又去纪念品店转了转，周白买了两个罐头图样的冰箱贴，结完账递给柏舟一个。
“当是感谢你买门票的回礼，”周白看过来的眼神亮晶晶的，“我挺喜欢冰箱贴的，不知道算是什么奇怪的收藏癖。”
倒是很周白。柏舟接过冰箱贴，亮红色的油漆质感让人心情愉悦：“不奇怪，旅行冰箱贴收藏家吗？“
周白：“没有那么刻意，莫名其妙就买了很多，你知道国外的博物馆美术馆，热门的旅游景点什么的也很兴这一套。”
“你收藏多少了？”柏舟捏着罐头冰箱贴正反面看了看，做工很精致，也很有分量。
“也没多少，”周白想了想自己家快要贴满的冰箱门，“也不算少，甚至想换个大点的冰箱。”
柏舟笑出声，把冰箱贴塞进包里夹层，“哪天可以去参观参观。”
“当然，”周白不假思索应道，想了想又补充到，“但是记得提前说一声，我收拾收拾。”
柏舟暗自在心里待办清单上加了一笔，计划尽早安排，甚至已经脑补孤男寡男同处一室，紧急刹车。
孤男寡男，柏舟把这四个字翻来覆去琢磨了一番，冷不丁问道，“你一个人住吗？”
周白看了他一眼：“我有个室友”
柏舟语气轻松：“我是说女朋友之类的。”
周白丝毫没有怀疑他的用心，只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道：“单身狗一条，哪来的女朋友。”
柏舟满意点头，心情大好。
周白看他高兴的样子有点不爽：“怎么了，难不成你有。”
柏舟特高兴地点头：“我也没有，老单身狗了！”
周白被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糊了一脸，柏舟见状倒是笑得更欢，笑到一半突然正色，凑了过来。
“你怎么……”周白瞪大眼睛，微微后倾，却见对方只是伸出右手……摘掉了自己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标签。
“估计是在纪念品店沾上的。”柏舟漫不经心地把标签捏合成一小块，“给我们周老师标价199可太屈才了。”
明明是玩笑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周白却听得面上一红，“人确实不少，估计是排队时人挤人蹭到的。”
柏舟不置可否，又问道：“你喷香水了吗？”
周白：“没有啊。”
柏舟又不说话了，这回装模作样地在他身边深吸一口气，发出满足的喟叹：“那估计也是人挤人蹭到的香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