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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心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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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会枝的易感期来得突然。
他原本正在御花园赏梅,忽然腿一软,甜腻的信香失控般溢散开来。
周围的宫女太监瞬间白了脸,纷纷退避——皇帝最宠爱的男妃到了易感期,谁碰谁死。
“娘娘!”宁疏遇几乎是瞬间冲到他身旁,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少年中庸身上没有信息素,却带着一股清冽的气息,是这几年浸泡药浴留下的味道。跟着苏会枝,他倒实在是受了好处。
苏会枝浑身发烫,本能地往他怀里靠,可仅存的理智又让他猛地推开对方。“滚.....去叫太医....”
他喘息着,眼尾泛红,手指死死攥住自己的衣领,“别碰我.....”宁疏遇没动,只是沉默地脱下外袍裹住他,然后将人打横抱起。
“你……”苏会枝又惊又怒,可易感的坤泽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软绵绵地瞪他,“放肆.....”宁疏遇低头看他,黑沉沉的眸子里压抑着某种危险的情绪:“娘娘又想被皇帝玩死吗?”苏会枝一颤,咬住唇不说话了。
寝殿的门被重重关上,宁疏遇将苏会枝放在床榻上。
苏会枝蜷缩在锦被里,浑身发抖。他的信香越来越浓,甜腻几乎充斥整个房间。
坤泽的本能让他渴望被标记,可理智又让他死死咬住手腕,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滚出去。”他咬牙,额角渗出冷汗,呼吸愈发急促。抬脚去踹宁疏遇的肩膀时,力道却软的不像话,反而像欲拒还迎的撩拨。
宁疏遇突然扣住他的脚踝,指腹摩挲着那截细白的皮肤,俯身靠近。“娘娘现在需要人伺候。”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丝不容拒绝地意味,苏会枝心头火起,猛地抽回腿,用最后的力气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殿内回荡,宁疏遇偏着头,腮侧发麻。却竟低低笑了。“娘娘打人也好看。”
苏会枝气得发抖,宁疏遇却只是伸手解他的腰带。然后一把将对方按倒在塌上,滚烫的掌心贴着他的腰侧。
宁疏遇低头,鼻尖蹭过他的颈窝,深深吸气。“娘娘好香…。”
苏会枝浑身发软,却仍强撑着冷笑:“怎么,你想标记我?”
宁疏遇动作一顿。
苏会枝趁机揪住他的衣领,翻身把他反压在身下,他头发散乱,眼尾泛红,居高临下看着宁疏遇,嗓音里夹杂着情|欲与怒意交织的颤。“就凭你?”
宁疏遇愣了一下,他设想过无数次苏会枝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的样子,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是那个下面的。
苏会枝的手指掐着他的下巴,力道不情不重,那双总是慵懒含情的眸子带着审视:“宁疏遇,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宁疏遇喉结滚动,竟觉得自己兴奋的浑身发麻。“没忘,疏遇是娘娘的奴才。”
“奴才也敢觊觎主子?”苏会枝冷笑。
而宁疏遇只是仰着脸看他,眼底翻涌着病态的痴迷。“……如果是娘娘的话,敢。”
苏会枝眯了眯眼,“那本宫就教教你。”
话音未落,他一把扯开了宁疏遇的衣襟。
少年精瘦的胸膛在空气中因兴奋而微微泛红,一时不知道谁才是易感期的那一个。
苏会枝划过他的锁骨,惹得他浑身一颤。
“娘娘……”
苏会枝不理他,手指在他腰侧打转。宁疏遇呼吸越发急促,紧紧攥着锦被,指节泛白。
“这就受不住了?”苏会枝嗤笑,“方才不是挺嚣张?”他自己其实也受不住了,只是觉得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捉弄宁疏遇,很亏。
宁疏遇仰头看他,眼底暗潮汹涌。“娘娘…继续…”
苏会枝挑眉,忽然猛地沉腰。
宁疏遇闷哼一声,脊背像一张绷紧的弓一般弓起。
“真有意思。”苏会枝低笑。他知道此时宁疏遇不光可以反抗,还能按住自己强来,可此时却顺着自己的意思做了下面那个。
“中庸七皇子,喜欢被这样对待?”
宁疏遇不答,只是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却被苏会枝反手扣住,按在头顶。
“别乱动。”苏会枝俯身,又是一下,长发垂落,扫在宁疏遇颈侧。“本宫今日心情好,多赏你几回。”
宁疏遇从未想过,被占有竟会是这样……令人战栗又上瘾。
苏会枝的动作称不上温柔,毕竟坤泽易感时单靠前面来缓解本就不易,他还带着几分泄愤似的粗暴。
可越是如此,宁疏遇越觉得兴奋,他仰着头,目光紧锁苏会枝,不肯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看什么?”苏会枝掐着他的腰。“闭眼。”
宁疏遇勾唇。“不闭。”
苏会枝又是加重力道,而宁疏遇却仍固执地盯着他,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痴迷。
“娘娘……”他哑声唤。“疏遇喜欢这样。”
苏会枝竟被他直白的目光烫的耳根发热,别过脸,语气依旧娇蛮。“…..不知羞耻。”
宁疏遇低笑,突然抬手扣住他,将他压向自己,两人呼吸交缠,宁会枝听见少年在自己耳边哑声道。
“是,疏遇不知羞耻。”
“所以请娘娘,多罚罚我。”
事后,苏会枝懒洋洋靠在床头,指尖把玩着宁疏遇散落的黑发。
少年伏在他膝上,餍足得像只刚被驯服的小兽。
“满意了?”苏会枝挑眉。
宁疏遇仰头看他,笑意盈盈。“娘娘技术真好。”
苏会枝:…第一次做攻实在抱歉。
他抬脚就要踹,却被宁疏遇一把抱住小腿,顺势亲了一口。对方仰着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痴态。
“娘娘不喜欢被乾元标记吧…疏遇标记不了您。”
“而且疏遇和那些被信息素驱使的动物不一样,疏遇是娘娘的爱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只为了欲望。”
“所以……只要娘娘肯碰我…..”宁疏遇将脸埋在他掌心,像从前无数个日夜一样,无声蹭了蹭。“疏遇怎样都行。”
苏会枝再骄纵,终究是心软了。
“娘娘,喝药。”宁疏遇扶起他,将一碗漆黑的药汁递到他唇边。
苏会枝勉强喝了两口,忽然皱眉:“这不是太医开的.....”
“是疏遇自己配的。”宁疏遇轻声解释,“比太医院的更温和,不会伤身。”
药效发作得极快,苏会枝体内还未消解的燥热渐渐平息。他松了口气,虚脱般靠在床头,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你什么时候会配药了?”他哑声问。
宁疏遇跪在床边,用湿帕子轻轻擦拭他汗湿的脖颈:“冷宫里学的,那里没人管,生病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苏会枝闭了闭眼,没再追问。他其实知道宁疏遇在冷宫过的是什么日子。
中庸皇子,生母早逝,连最低等的太监都能踩他一脚。他能活到现在,靠的绝不是运气。
“今日....多谢。”苏会枝低声道。宁疏遇指尖一顿,随即笑了:“娘娘不必谢我。”
他的手指缓缓抚过苏会枝后颈发红的腺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疏遇的一切,都是娘娘给的。”
那晚之后,苏会枝总觉得宁疏遇看他的眼神变了。少年依旧恭敬,依旧乖巧,可每当他背过身时,总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黏在他后颈上,像是野兽盯着猎物。
“娘娘。”宁疏遇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苏会枝回神,发现对方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汤:“御膳房新熬的雪梨羹,润肺的。”
他接过碗,指尖不小心碰到宁疏遇的手少年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苏会枝挑眉:“怎么了?”宁疏遇低头,耳尖微红:“....没什么。”
苏会枝觉得有趣,故意逗他:“怎么,本宫碰不得你?”宁疏遇喉结滚动了ー下,声音有些哑:“不是.....是疏遇怕冒犯娘娘。”
苏会枝嗤笑:“ー个中庸,能冒犯什么?”话音刚落,宁疏遇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竟让他脊背一寒。
“疏遇虽是中庸,”少年缓缓宽,声音低得危险,“但有些事......未必做不到。”
苏会枝心头一跳,可随即又觉得可笑。一个卑贱的中庸,还已经被自己压过了。难道还能标记他不成?
“行了,退下吧。”他摆摆手,懒得再纠缠。宁疏遇深深看他一眼,沉默地退了出去。
当夜,苏会枝做了个梦。梦里有人扣着他的腰,犬齿刺破他的腺体,没有信香灌进来,却逼得他哭叫出声。可当他回头,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记得对方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
他猛地惊醒,发现亵裤一片湿黏。
“荒唐。”他轻声低骂,却听见门外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娘娘?”宁疏遇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可是梦魇了?”
苏会枝呼吸一滞,下意识攥紧锦被。“…没事,你退下。”
屏风外沉默了一会儿,随之传来少年的低语声。“疏遇就在外间守着,有需要随时唤我。”
苏会枝没应声,只是透着月光呆呆看着床顶纱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