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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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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照进卧室时，叶临安正梦见自己被压在万吨雪松树下。他挣扎着翻身，腹部伤处的钝痛立刻让梦境与现实重合，哪是什么雪松树，分明是陆辰远昨晚揉药油的手法太凶残。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叶临安一个激灵扯过被子盖住脑袋。脚步声由远及近，床垫另一侧微微下陷，雪松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被窝。
"十点查房。”陆辰远的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自己掀还是我动手？”
叶临安在被窝里蜷成一只虾米："滚蛋！”
空气安静了三秒。突然袭来的凉风惊得他大叫，陆辰远连人带被整个捞起，像拆粽子似的把他剥了出来。
晨光下Alpha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白衬衫领口敞着，锁骨上还有道可疑的抓痕。
"看什么看！”叶临安耳根发烫，"那是你活该！”
陆辰远不置可否地挑眉，手指已经掀开他睡衣下摆。微凉的指尖触上淤青边缘时，叶临安不自觉地绷紧腹肌。
"疼？”Alpha的呼吸突然放轻。
"废话！你试试被三个……”叶临安突然噤声。陆辰远的掌心正贴着伤处缓缓打圈，热度透过药油渗入肌理，舒服得他脚趾都蜷了起来。
阳光在两人之间流淌。叶临安发现陆辰远右腕内侧有道新鲜的牙印，看大小正好符合自己的犬齿规格。
昨晚混乱的记忆碎片般闪过他似乎真的咬了对方一口，在陆辰远把他按在沙发上涂药的时候。
"恢复得不错。”陆辰远突然开口，"下午可以吃辣了。”
叶临安眼睛一亮："水煮鱼？”
"清蒸鲈鱼。”
"麻辣香锅？”
"冬瓜排骨汤。”
叶临安踹了他一脚："那你提个屁的吃辣！”
陆辰远轻而易举制住他的脚踝，指腹在凸起的骨节上暧昧地摩挲："想吃辣的就好好养伤。”他俯身时领口垂下，露出锁骨下方一小片纹身，似乎是朵橙花，"晚上给你惊喜。”
叶临安愣神的功夫，Alpha已经利落地起身离开。房门关上前飘来最后一句话："车钥匙在餐桌上，敢开车就打断腿。”
直到浴室水声响起，叶临安才从床上弹起来。他光脚跑到衣帽间，扒着门缝偷看陆辰远的衣柜。
整排高定西装旁居然真挂着几件印着电竞战队logo的卫衣，都是他直播时随口提过喜欢的款式。
"变态……”他小声嘀咕，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起。
早餐是养胃的小米粥和虾饺。叶临安戳着碗里的食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你今天不上班？”
"嗯。”陆辰远头也不抬地翻着财报，"在家监督某个病号。”
"谁要你监督！”叶临安把虾饺咬得咯吱响，"你们公司那个新游戏内测码……”
"书房抽屉，密码是你生日。”
叶临安被粥呛得满脸通红。他抬头想骂人，却看见陆辰远嘴角转瞬即逝的弧度，顿时明白又被耍了，Alpha早知道他会要这个。
上午的阳光将书房分成明暗两半。叶临安盘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戏，陆辰远在对面处理文件，钢笔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与游戏音效奇妙地和谐。
打到第三个Boss时，叶临安突然扔了手柄："这关卡设计有问题！”
"冰属性破盾后要绕背攻击。”陆辰远头也不抬，"你以前玩《暗影之刃》就这么莽。”
叶临安愣住了。那是他们高中时联机玩的游戏，有次他卡关气得砸键盘，陆辰远连夜修改了存档帮他过关。
"谁记得这种破事。”他低头猛按手柄，却控制不住往对面偷瞄。
阳光给陆辰远的侧脸镀上金边，镜片后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让他想起高中午休时偷拍的无数张睡颜。
游戏角色又一次死亡。叶临安烦躁地抓了抓后颈，抑制贴边缘已经卷边。
他刚想撕掉，陆辰远突然起身走过来，带着雪松气息的影子笼罩了他。
"别动。”
Alpha的指尖轻轻揭下旧抑制贴，新贴片带着凉意覆上腺体。叶临安不自觉地仰头，喉结在对方指节擦过时滚动了一下。
"你信息素……”陆辰远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度，"太甜了。”
叶临安抬脚就踹，却被握住脚踝拖近了几分。游戏手柄硌在腰后，陆辰远的膝盖卡进他双腿之间，这个姿势让昨晚的记忆轰然回笼，Alpha也是这么把他按在沙发上，一边上药一边用信息素把他浸透。
"放……！”
门铃突然响起。陆辰远啧了一声松开钳制，叶临安连滚带爬地躲到沙发后，听见门口传来快递员的声音："陆先生订的四川火锅底料到了！”
中午陆辰远果然做了清汤寡水的病号餐。叶临安戳着碗里的白菜，眼睛却不住往厨房瞄，那包火锅底料被Alpha面无表情地锁进了最高层的柜子。
"晚上。”陆辰远突然说，"等淤青消了一些再吃。”
叶临安一口汤喷出来："你真要做火锅？”
"某人今早不是念叨了七遍水煮鱼，五遍麻辣香锅，三遍……”
"闭嘴！”叶临安把米饭扣进对方碗里，"谁要你记这些！”
陆辰远优雅地擦掉脸上饭粒："还有，你十六岁生日说要环球旅行，十五岁说想养布偶猫，十四岁……”
"陆辰远！”叶临安扑上去掐他脖子，却被反手按在大腿上。Alpha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他臀尖，羞耻感炸得他浑身发麻。
"再闹，”陆辰远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今晚的火锅就换成清粥。”
傍晚时分，叶临安正窝在露台吊椅上打手游，突然闻到一阵勾魂摄魄的麻辣鲜香。
他光着脚冲向厨房，看见陆辰远围着深蓝色围裙的背影，料理台上红油翻滚的火锅正咕嘟冒泡，旁边摆着码放整齐的毛肚、黄喉和他最爱的脑花。
"你……”叶临安的喉结上下滚动，"真做火锅啊？”
陆辰远转身时手里还拿着漏勺，镜片被蒸汽熏得模糊："去洗手。”
这顿饭吃得叶临安眼眶发热。陆辰远调的小料完全复刻他家的秘方，连涮肉的时间都掐得恰到好处。
辣到舌尖发麻时，手边总会适时出现冰镇的酸梅汤，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灯光下像极了Alpha额角的汗滴。
"慢点吃。”陆辰远夹了片裹满香菜的嫩牛肉给他，"没人和你抢。”
叶临安鼓着腮帮子抬头，突然发现对方碗里干干净净："你不吃辣？”
"胃不好。”陆辰远轻描淡写地带过，却给他又捞了颗虾滑，"高中那会儿落下的毛病。”
叶临安咀嚼的动作顿住了。他想起高二有次自己发高烧，非要吃城西那家麻辣烫。陆辰远翘了晚自习去买，回来时遇上暴雨，护在怀里的餐盒一点没湿。
第二天Alpha就请了病假，据说急性胃炎住院三天。
"活该。”他低头猛扒饭，却把刚涮好的千层肚全夹到陆辰远碗里，"吃点养胃的。”
火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界限。叶临安辣得嘴唇通红时，陆辰远突然伸手，拇指擦过他嘴角的油渍。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他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要躲。
"叮……”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叶临安瞥见屏幕上"母上大人”的备注，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妈？”
"安安啊，”叶母的声音透着欢快，"我和你爸到马尔代夫了！”
视频那头是碧海蓝天的背景，叶父正戴着草帽给妻子涂防晒霜。叶临安突然有不祥的预感："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哎呀，正要说这个。”叶母笑眯眯地调整镜头，"我们报名了环球邮轮一年期，明天就出发！”
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叶临安的声音陡然拔高："一年？！”
"反正你有辰远照顾嘛。”叶父凑进画面，"小陆比你靠谱多了。”
"不是……你们……”叶临安语无伦次地比划着，"我怎么能和这家伙住一年？！”
叶母突然压低声音："安安啊，你后颈的抑制贴翘边了。”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年轻人要节制……”
视频挂断的瞬间，叶临安石化了。他机械地转向陆辰远，发现Alpha正优雅地擦着嘴，眼睛里闪着可疑的光。
"你笑什么！”叶临安扑上去掐他脖子，"是不是你怂恿他们去的？！”
陆辰远顺势接住他，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冤枉。”他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不过现在……” 温热掌心贴上叶临安后腰，"你有的是时间兑现'揍我’的诺言。”
叶临安张嘴想骂，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提示音打断。
家族群里叶父发了张行程表，密密麻麻的停靠港口看得他眼前发黑。更致命的是下一条消息：
「房间已经退租了，安安的行李都搬去小陆家了吧？@LY」
陆辰远迅速回复：「嗯，都在我这儿」
叶临安夺过手机往上翻，才发现这两人上周就聊了整整三页。
最后一条是陆辰远发的：「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好临安」，后面跟着个再熟悉不过的地址。
"王八蛋！"叶临安一个抱枕过来。
陆辰远轻松接住，就势将他压倒在沙发上。Alpha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雪松信息素温柔地裹住他："一年而已。”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而火锅的余温在灯光下袅袅升起，像极了某种触手可及的、温暖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