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第 27 章 ...
-
监狱难得搞“文娱活动”，其实就是把各监区的人聚在空地上，看几个老资格表演些不成调的节目。秦遇本不想来，是同监室的大姐拉着她，说“总闷着会憋坏的”。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囚服，站在人群边缘，头发简单束在脑后，却还是惹来不少目光。有几个男犯的视线黏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像苍蝇似的让人恶心。
“这妞长得真不错啊，哪个监区的？”有人吹了声口哨，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的人听见。
秦遇皱紧眉，往人群外退了退，想躲开这些视线。刚挪了半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是个满脸横肉的男犯，眼神浑浊：“妹妹，陪哥聊会儿？”
她用力挣了一下，没挣开，语气冷下来：“放手。”
“哟，还挺烈？”男人笑得更恶心了，另一只手就要往她脸上摸。
那只手在半空中被狠狠攥住，姜风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狠戾得像要吃人：“我让你放手。”
男人认出他是姜风野，气焰矮了半截，却还嘴硬：“姜风野，这不关你的事……”
话没说完，就被姜风野一拳砸在侧脸，踉跄着摔在地上。周围顿时一片骚动，有人喊着“打架了”，却没人敢上前。姜风野挡在秦遇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声音冷得像冰：“她是我的人，再看一眼，挖了你的眼。”
秦遇的心跳得厉害，看着他绷紧的后背，不知是气还是怕。
活动草草结束，回监室的路上，她跟在姜风野身后，忍不住开口：“你就不能忍忍？非要闹大？”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眼底还带着没散的戾气，却在看向她时软了些：“不忍。”他说得直接，“他们看你的眼神，我忍不了。”
秦遇被他看得心头一窒，别过脸：“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逼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偏执的认真，“晚上，来仓库后面。”
夜色像墨，仓库后的墙角比往常更暗。秦遇站在阴影里，心跳得像擂鼓。姜风野过来时，身上带着点烟味，眼神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过来。”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他们不是想调戏你吗？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秦遇没明白：“什么意思？”
他低头，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滚烫的温度：“在我身上留个印子。”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臂上，“咬也好，抓也好，越显眼越好。”
秦遇的手猛地缩回，脸瞬间涨红：“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他笑起来，眼底却藏着执拗，“我要让他们知道，姜风野是秦遇的疯狗，谁动她，我就咬谁。”
他的小臂就在眼前，肌肉线条清晰，上次包扎的伤口已经淡成浅粉色。秦遇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麻。
周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她犹豫了很久，终于慢慢抬起手，指尖触到他的皮肤时，他微微一颤。她闭上眼，狠下心，用指甲在他小臂上用力划了一下。
很轻的一道红痕，却让姜风野低低地喘了口气，像是满足，又像是隐忍。
“不够。”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按，“再深点。”
秦遇睁开眼，撞进他灼热的视线里，那里面翻涌着占有欲，像要把她吞噬。她忽然懂了，他不是要一个简单的印子，他是要一个宣告，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觊觎她的凭证。
她的指甲陷进他的皮肤，这次用了力，直到看见一点血珠渗出来，才猛地松开手，指尖都在发颤。
姜风野看着胸口那道红痕，混着点血迹，像朵妖冶的花。他忽然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快得像错觉。
“这样就好。”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点沙哑的笑意，“以后，没人敢再碰你了。”
从秦遇被那男人抓住手腕的瞬间，姜风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废了他。
那些黏在她身上的视线，那些不怀好意的口哨，他早就忍了。可动手碰她，是底线，谁也不能碰。
一拳砸下去的时候，他没觉得解气，反而更烦躁。他怕这些腌臜的目光脏了她，怕这些人的脏手碰了她，更怕自己护不住她——他不过是个阶下囚，能护她到几时？
所以他要一个更彻底的方式，一个让所有人都记住的方式。
拉她到仓库后面时，他的心跳得比打架时还快。他知道这个要求很荒唐，甚至有点疯狂，可他控制不住。他要在自己身上刻下她的痕迹，像动物划定领地，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
秦遇的手很软，指尖带着点凉意，刚碰到他皮肤时，他差点没忍住抓住她，让她更用力些。她犹豫的时候，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只受惊的小鹿，却偏偏不肯后退。
她终究是懂他的。
指甲陷进皮肤时，有点疼，却让他莫名踏实。那点血珠渗出来，红得刺眼，却比任何承诺都管用。他看着那道痕，像看着属于自己的勋章。
她的指尖在抖，眼底泛着水光，像是吓坏了，又像是被他逼得没了办法。姜风野忽然想笑，他的秦遇，连伤人都带着点不知所措的柔软。
低头吻她额头时，他是冲动的。那一下很轻，怕惊到她，却带着他藏了很久的心思——他想把她圈在自己的范围里，护着她，守着她，哪怕是以“疯狗”的名义。
“以后没人敢碰你了。”他说得笃定，心里却在想，若是还有不长眼的，他不介意真的疯一次。
回去的路上，他故意把胳膊上的红痕露在外面。有人看见，眼神里闪过惊讶和忌惮，他就扯着嘴角笑，笑得痞气又凶狠。
路过刀疤脸的监室时，那人正趴在窗口看，看见他胸口的印子，眼神缩了缩。姜风野冲他抬了抬下巴，用口型说：“再看，下一个就是你。”
刀疤脸立刻缩了回去。
姜风野摸了摸胸口的伤，那里还隐隐作痛，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他安心。
他想，做她的疯狗，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这样，能让她安安稳稳地站在自己身后，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受半分委屈。
只要能护着她，疯一次，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