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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青投意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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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4.4--2024.5.1
雾都的天气，常年阴雨。
今天难得天气好了一点，秦青早上出门没有带伞，到了下午，大雨滂沱，真是阴晴不定。
街道上的人许是见惯了这种场景，不慌不忙地在找个地方避雨。
秦青裹着围巾，湿答答的，本身皮肤就敏感，现在感觉特别痒，只能随便就近找个地方避雨，就走进了旁边的酒馆。
love and nine一串英文斜写看，就连几个字母都是连着的，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是店名。
爱与九？什么名字这么径。
秦青今天是来处理一些手续的，对这里并不熟悉。
她推开了木制门，顺着楼梯走下去，嘈杂声逐渐大起来，秦青在想，待久了不会耳膜痛吗？
和外面世界截然不同，紫灯笼罩，里面正放着FullTrunk的Let's go，人们狂欢。
Play it out loud so they won't
放声呐喊所以人们不会
Know
知道
We f** ked up so bad they can fall
我们搞砸一切他们坠落深渊
Low
坠落
秦青不禁怀疑这木制门装了消音，空气充满沉沦与欢乐，好像多待一会，便会沉溺于此。
秦青走到柜台，调酒师在甩着手中的工具，连酒吧都没去过几次，对这种更不懂了。
“What can l get you？白越忙着手里的事，随意问道。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才抬眼看她。
“中国人？”
“啊？嗯。“泰青有点惊讶，来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和中国人说话。
“南方哪边的？”
“你怎么知道？”
“我老板就是那边人，他跟我形容他……”
“心上人，就很有你这种气质。”
“是吗？”秦青浅浅一笑。
“喝点什么？”许是异国他乡遇到同为中国人的顾客，白越亲切了许多。
“能来杯温水吗？”
秦青看着白越满脸黑线，连忙解释道 “钱我会照付的。”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白越笑了。
“也不是…之前在国内去过几次。”
想当年，靳意澈可是把酒吧当家住。
“那来杯路易十三ox”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只知道靳意澈之前和她说过许多白兰地酒名，这个最印象深刻而已。
白越笑容愈发大了“抬头，板上有菜单，你要是渴，喝杯美式或者果汁，实在冷就坐坐，不用买。”
秦青还是过意不去，抬头看着，手写的，这字体太熟悉了，熟悉到好像那人就在面前。
白越从来不会和客人说这么多。
靳意澈在柜台转角处，坐在高脚椅上，一只手撑着柜台，一直拿着手机。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视线从手机里移开。
抬眸，秦青正抬头认真看着板子，和她平时较真的样子一模一样，这么多年还是没变，灯光昏暗，秦青白得依旧能看见她每一个微表情，他能看到她的脖子起了红疹。
还不拿掉围巾，傻。
鬼使神差地，靳意澈收起手机，一步一步走过去，一道阴影包围。
“我来，你去忙别的。”靳意澈开口下达任务。
白越有点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照做。
靳意澈低头看了眼秦青，她此时正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没有动。
俩人就这么僵持着，耳边传来旁边人的搭讪。
" Are you a stocking?Cuz I want to put my hand inside of you ."
秦青皱了皱眉，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他。
“不用了。”秦青拿起包就准备离开。
靳意澈拉住她的手腕，“下雨了，等会再走吧。”
“伦敦总是在下雨。”
“那就留下来。”
“那场雨下的够大了，不想再淋一遍了，靳意澈。”
靳意澈没有松手，“围巾摘下来吧，我有药膏。”
“靳意澈，放过我，可以吗？”
“先喝杯热水，太冷了。”
“这里没热水。”
“我有。”
答非所问是最后的倔犟。
秦青没有说话。
“回头看看我，秦青。”
“我好想你。”
俩人的对话引起了很多人的观看，有的甚至打开翻译软件。
从来没有见过一向在酒馆叱咤风云的老板，此刻为人折了腰。
到底秦青还是留给他面子，顿了几秒。
“先进去吧。”
靳意澈抓着她的手，力道说不上大，但就是生怕她跑了似的。
“你轻点。”
“靳意澈！”秦青忍不住吼了声。
靳意澈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拉着，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听她的话，也是最后一次。
“砰”靳意澈直接把她按在门上，一只手护着她的头，一只手垂着，他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处，沉重的呼吸打在她的皮肤上。
“靳意澈。”
“不要说话。”出口就哽咽了。
秦青清楚地感受到有温热的泪水滴着她的心，又是他的心。
秦青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她曾回答过陈至若一个问题，如今它成真了。
外面觥筹交错，音乐依旧震耳欲聋，好像木门都在微微振动。
在这里，人们不是为了爱情，只是欲望。
秦青突然想起，她在喝俩瓶啤酒后对着靳意澈摇摇晃晃地说：“世界腐败不堪，而我依旧理想。”
她总说，人还是要有点理想主义在身上，世界也需要。
或许眼前就是原因。
“靳意澈。”
“嗯。”秦青感觉身上每一个毛孔都灌入了他的气息。
“痒。”
靳意澈这才重新回过神，“我给你拿药。”说完转过了头，不敢看她。
秦青靠着门，这里并不大，一张床，一个书架，一张书桌，满是他的生活习性，没有第二个人。
秦青不自觉呼了口气，怎么多年，不只有她一个人在原地等待。
靳越澈在桌子上找东西，秦青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之前，他在课上也是这样找练习，那时候，他们以为，他们暗戳戳的青涩的感情能够永远。
靳意澈找了一会还是没有回头，秦青开口，“药要被你捂热了。”
靳越澈这才转头，“围巾还不拿下来？”
秦青这会倒是听话，乖乖照做。
靳意澈意外她的反应，挑眉，点了床的位置，“坐。”
秦青知道她葫芦里卖的药，她敢坐，他敢动吗？
秦青气定神闲地坐了下去。
“靠。”靳越澈暗骂了声。
他走了过去。
如果要秦青来说，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是每一步都走在她的心上，每一步都卡在节奏上。
外面歌声突然变大，Deep Side的Booty Music传进房间。
秦青觉得这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是单曲循环。
Do it do it
Get to it get to it
秦青一时注意着歌词，连围巾被取下都不知道。
直到冰冷的触感出现，带着细细的手茧，抚过的每一处肌肤都好像燃起火焰。
耳边是粗粗的喘息。
抬眼，秦青对上了靳意澈红了的眼，一时不知道是感动的泪水还是现在的欲望。
秦青缩了一下，“还是怎么敏感。“靳意澈说的话里有话。
秦青突然靠近，在他耳边笑着说，“对啊，还是和你一样，一点即燃。”
身下的人低低的笑了。
外面歌声放到，Makin love to booty music
门外，窸窸窣窣，中断了俩人的缠绵，俩人都尴尬地看向那隔绝暧昧的木门。
接下来，秦青不敢仔细听，靳意澈连忙捂上了她的耳朵，隔了一会，又被自己的行为笑到了。
青眨巴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
“小朋友少看点。”
“少听点。”
“那你刚才是在？”
“诱导你。”
干柴烈火，狭小空间，易燃易爆。
一阵电话声打破这氛围，靳意澈不耐烦地拿起手机，俩人都看到了来电名字。
一场大雨下来，浇的木柴湿透。
靳意澈看向了秦青，只见她默默地把围巾重新拿起来。
“接吧。”
对方穷追不舍，好有一种不接不罢休的气势。
靳意澈点了外放，把手机扔到床上，一只手拉下秦青。
秦青一个踉跄，惊呼一声，刚刚好坐在靳意澈腿上。
秦青连忙捂嘴。
“哥，那边谁啊？”
“你嫂子。”
对方一阵沉默，随即，一阵嘟嘟声，屏幕显示对方挂断了电话。
然后，数条短信发来。
“你对的起她吗？”
没有主语，但是看得出来，向日语说的是，秦青和现在的“女朋友。”
靳意澈：……
J：说正事
向日葵：靳叔叫你回家
靳意澈抬眸看了眼秦青，一只手轻搭着秦青的腰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她的大衣。
J：明天飞机。
秦青感觉这姿势实在怪异，准备站起来，身下那人连忙把她按下，手机被他随意丟到床上。
“秦青。”
空气静默了一会，正巧外面的歌停止。
俩人就这么看着，要把不在彼此身边这几年看透。
靳意澈看着她较真的样子，突然什么负担都没有了。
“她是我妹。”
“法律意义上。”
这句话一出，秦青有些惊讶，但反应过来，也是该这样了。
“知道。”
其实，她离开第二年就知道了。
曾经最亲密的俩人，千丝万缕，身边还有陈至若和靳越辰俩人，她只是不回头，也不敢回头。
她怕，一回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在国外遇到了一个人，很投机，她跟秦青说，她喜欢的人在中学时代说过一句话，她记了一年又一年。
“只要你回头，我一直在。”
曾经一个一直在国外的人，也以为不会再出现，蓦然回首，他一直在她身后。
对于这两句话，秦青从未想过他能说出来，两句意味着他曾经所有的幸福都是泡沫的话，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父亲，在外面有一个女儿，和他同岁。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
今天遇到了，在那没动的几秒，秦青也小孩子气的想，如果他还挽回，她就回头。
以至于到后面进了房间，秦青都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只差一件事。
“你一直在这里住？”
靳意澈被她转了个话题，只能应着，“有时。”
“怎么个有时法？”
靳意澈终于脑子转了过来，往后一靠，“套我话？”
秦青也没有被拆穿的窘迫，“问你话，回答。”
靳意澈勾了勾手指，秦青挑眉，转身准备开房门。
“你想现场看吗？”
忘了外面一对享受欢愉的人。
“没有另一个人。”
“秦青。”
“我只喜欢过你。”
“精神与□□上都是，只喜欢你一个人，也不会出现另一个人。”
靳意澈重复了一遍。
她明明可以拒绝他一遍，让他知道这些年她过的不好，可这些年，他过的不好。
当报复的时刻来临，而我爱你。
足够了，秦青想。
给自己的感情画个句号吧。
爱与恨都消散了，不是执着于这些问题，只是她想要一段非她不行的爱。
爱，人类永恒的课题。
“我想回家了，靳意澈。”
“明天的飞机。”
一笑，是春风。
抬眸，是过往。
那天，伦敦久违出太阳，阳光扫过大街。
那年的雨淋到了他们，但淋不到现在的他们。
秦青，你知道吗？
不是爱与九，是情，青与g，qin 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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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在想，那天为什么我没有解释，或者说我解释的话为什么说不出口，如果我说了，是否这几年我们就不会分开。
可是，我知道再来一遍，我还是不会说出口。
因为，我的自尊不允许。
但又因为这个，我一遍一遍后悔，我对不起她，我不敢找她。
2026 年12月21日，我看见了她，我不想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