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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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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未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校园里回想着自己似乎在意识陷在一片混沌前，最先捕捉到的是一团星云。
不是课本里规整的螺旋状，也不是天文纪录片里遥远的雾霭，那团光像是被谁揉碎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的绯红裹着鎏金的光纹，在墨蓝的天幕上缓缓舒展。凌晨三点的天空本该只有几颗疏星，可他眼睁睁看着那团玫瑰星云在视野里炸开，最后化为刺目的白光——再睁眼时，已经到了这个奇异的世界。
可是凌晨三点的天空怎么会有星云？
“滴滴——”
手腕上的金属环突然亮起红光，机械女声直接钻进脑海：【请大二学生立即前往三号阶梯教室，迟到者记大过处分。】
舒未加快脚步冲进教学楼，走廊里擦肩而过的学生们正议论纷纷。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捧着手机尖叫：“听说了吗？昨天换宿舍的时候有人在宿舍楼下闻到超浓的玫瑰香，拍到背影好像是个超帅的男alpha！”
“是不是后颈有玫瑰花纹那个？我闺蜜说她昨天晚上也看见他了，腺体上红色的玫瑰花纹看着特别迷人！”
玫瑰花纹？
舒未下意识摸向自己后颈，那里确实有片持续升温的皮肤，像揣了颗小小的暖炉。他还没理清这触感的来源，预备铃已经尖锐地刺破走廊，只能拎着书包带往教室冲。
“叮铃铃——”
舒未踩着最后一秒冲进阶梯教室时，后背的书包带还在往下滑“哐当”一声撞开教室门时，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
“哇——”前排Omega们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真的是玫瑰属Alpha！这长相……”
“他看过来了！救命，这眼神要把我融化了！”
舒未皱眉避开那些灼热的视线，余光瞥见中间排只剩一个空位。刚走到座位旁，邻座趴着的人突然抬起头，灰黑色卫衣的帽子滑落，露出张冷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外露的手腕骨节分明，袖口卷着露出一小片皮肤，隐约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四目相对的瞬间，舒未呼吸一滞。
那双黑曜石般的瞳孔里结着层薄冰，冷得能把人冻透。这眼神和今早那个高冷邻居如出一辙——对方隔着几厘米的距离，用同样厌恶的目光盯着他，声音比冰碴子还冷：“你的信息素漏的到处都是。”
当时他还一头雾水，直到看见镜子里后颈浮现的淡红色花纹，才隐约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似乎和自己原来的世界截然不同。
舒未想问问自己到底在哪得罪过他？舒未正思忖着，讲台上传来厚重的脚步声，老教授抱着书本慢悠悠走了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得只剩翻书声。
“同学们，”老教授把书本往讲台上一放，慢悠悠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目光扫过全班，“今天校门口电子屏的新闻都看了吧？”
底下立刻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舒未注意到邻座那人翻了个白眼，卫衣帽子重新罩住脑袋，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线。
教室里的同学或点头，或小声议论。舒未昨天刚“降落”到这个世界，对这些一无所知，只能安静地听着。
“最近不少植物属民众，在街上或家里无缘无故枯萎死去。”老教授呷了口茶，视线若有若无地在舒未身上停顿了半秒，“学校为了大家安全，决定提前进行能力特训，为期一个学期。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男生还是女生，全都得参加。”
他放下保温杯，盖子拧得“咔嗒”一声响：“所以今天，我们先学学怎么使用自身的自然力量。”
话音刚落，几片紫色花瓣突然从教室各个角落飘起，打着旋儿落在讲台上。舒未正感叹着神奇，耳边突然响起老教授的声音，却不是对着话筒说的，更像是直接钻进脑子里：“这教授真是啰嗦，学校也没事干。”
后排立刻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涨红了脸，惊恐地看着讲台——那分明是他刚才在心里抱怨的话！
老教授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用那种直接传入脑海的方式说道：“而且这特训肯定累得要死，我昨天熬夜打游戏，现在困死了。”
眼镜男生的脸更红了，周围同学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带着几分好奇和畏惧。舒未这才发现紫藤花瓣随着老教授的声线欺负在小频率震颤。
“这是紫藤属的能力。”老教授终于开了金口，指节敲了敲讲台，“能窥探并传递心声。”他捡起片花瓣举到眼前，“我们都是自然孕育的孩子，玫瑰带刺，紫藤缠缚，藏红花能活血——你们的能力，早就写在基因里了。”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该知道了。”老教授环视一圈，叹了口气，“我们都是自然孕育的，自然就是一切。现在自然环境受损，我们谁也逃不掉。所以自然联盟决定，大二及以上学生都要参加测验，能力强的要归上级调配。你们自己是什么属性，心里该有数。”
原本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瞬间精神了，坐得笔直。舒未也愣住了——这个世界的“能力”，竟然和植物有关？
舒未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那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他瞥到PPT上的玫瑰图片，花瓣边缘泛着锋利的银光，标注着“攻击型”三个黑体字。
“我们的能力分三类：伤害、控制（削弱）、治疗（强化）。”老教授点开PPT，屏幕上立刻出现清晰的分类说明，“伤害就是攻击，比如玫瑰和蔷薇带刺，会刺伤觊觎自己的人；控制（削弱）是通过限制技能降低防御，让伤害最大化，比如紫藤能扰乱思绪，让你来不及防御；治疗（强化）就是治愈伤残，或强化普通人的技能，比如藏红花既能疗伤，也能增幅能力。”
PPT切换到下一页，是几张植物的图片：带刺的红玫瑰、缠绕的紫藤、盛放的藏红花，旁边标注着对应的能力类型。舒未的目光在玫瑰图片上顿住了。
玫瑰属性男alpha吗，那自己是不是很强？
“所以，联盟要求三人组成一队参加考核。”老教授关掉PPT，合上书，“从今天起，大家要尽快找到队友，下节课测试自己的能力，下周开始，每天早晚各两小时特训，过时不候。”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三人一队？我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呢！”
“要是队友太弱怎么办？拖后腿啊！”
“能力分类是固定的吗？能不能后天改变啊？”
一个染绿毛的男生突然站起来，手心凭空冒出团火焰：“教授！我是桉树属，能放火算哪类？”
“算破坏公共财物。”老教授面无表情地挥挥手，男生手心的火焰瞬间熄灭，“坐下，你们桉树属的学长去年烧了图书馆还没赔完。”
舒未正憋笑，邻座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那个冷脸男生抬起头，帽檐下的睫毛很长，投下片浅灰色阴影。他往舒未这边瞥了眼，喉结轻轻滚动，像是在忍耐什么。
这时候舒未才闻到，对方身上飘来淡淡的蔷薇香，清冽得像雪后初晴的味道。只是这香味里，似乎还掺杂着点其他味道，很淡，却让他后颈的皮肤更烫了。
老教授没理会这些疑问，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回头看向舒未的方向，声音再次直接传入每个人的脑海：“有些人的属性比较特殊，自己要多加留意。自然的馈赠，有时也是诅咒。”
舒未的心猛地一沉。老教授这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
“喂，让让。”一旁的人开口让舒未回过神来，“我要出去，你挡到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舒未的错觉他感觉这个人对他充满恶意，难得是原主以前把他渣了？舒未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要多想，站起身给人家让路了。奚微走过去时那股玫瑰和蔷薇的味道更浓烈了。
为什么蔷薇属omega会有玫瑰味？
来不及多想第二个铃声响起，老教授和奚微重新回来了。
“好了孩子们，我们现在来测验能力了。”老教授放下了一个仪器，“等会按照学号一个一个上来，把手放在球体上面然后释放一些信息素就可以了。”说着拿起点名册开始喊同学上来了。
轮到舒未时，他刚把手放在球体上，后颈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馥郁的玫瑰香瞬间弥漫整个教室，比清晨在公寓楼道里泄露的浓烈百倍。水晶球突然浮到半空，光芒流转间浮现出几行字：
【姓名：舒未】
【信息素：红玫瑰】
【属性：攻击/控制（双生）】
“哗——”教室里炸开了锅。
“双属性？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了。”
“难怪昨天有人说闻到玫瑰香会头晕，这控制能力也太强了！”
舒未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就听见老教授低声咳嗽：“下一个，奚微。”
冷着脸的男生站起身，经过舒未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他的耳根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手指死死攥着卫衣袖口，指节泛白。舒未突然闻到更浓的蔷薇香，混着自己的玫瑰气息，在空气中交织成奇异的漩涡。
水晶球在奚微手下亮起柔和的粉光，却在显示属性时猛地闪烁起来：
【姓名：奚微】
【信息素：粉蔷薇】
【属性：攻击/（未知）】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眉头拧成个疙瘩。他盯着“未知”两个字看了半晌，心里念着：又是这种情况……和当年那个孩子一样。
奚微的肩膀明显抖了下，转身回座位时，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他经过舒未身边时，舒未清晰地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好香啊。”舒未感觉自己盯着奚微的眼神都炽热了起来。
全部测试结束后，老教授突然点名：“奚微，舒未，还有薄弈，你们三个留下。
随着所以同学都已经测试完，也快要临近下课了，同学们已经开启了组队。这期间有人拉拢舒未，但是他似乎早就有人选了，便拒绝了。
等到下课铃响起，同学们全跑了出去，只留舒未，奚微和薄弈。
讲台上。
戴眼镜的薄弈站在教授面前，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镜框：“教授，我、我是薄荷属治疗型……”
“知道。”老教授呷了口茶，“你们三个组队。”
舒未还没反应过来，奚微已经皱起眉：“我拒绝。”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和他性别不合。”
“是信息素不合吧？”老教授意味深长地笑了，“玫瑰和蔷薇本是同科，怎么会不合？”他突然凑近奚微，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腺体里的抑制剂快失效了，再硬撑下去……”
奚微的脸色瞬间惨白。
舒未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后颈也有片浅色印记，被卫衣领口遮着，隐约能看见蔷薇花纹。只是那花纹的颜色很淡，像是营养不良的嫩芽。
“组队是命令。”老教授收起茶杯，“下周特训会很辛苦的，单靠自己可活不过三天。”他往门口走，经过舒未时突然停下，“对了，你的玫瑰香别乱飘，有些Omega闻了会出事。”
教室门关上的瞬间，薄弈突然捂住鼻子：“那个……你们信息素混在一起，有点冲。”
舒未这才后知后觉地收敛气息，却发现奚微正盯着自己的手腕。他低头一看，金属手环上的红光还在闪，显示着“信息素浓度超标”的警告。
“抱歉。”舒未下意识道歉，话一出口又觉得奇怪，“我不太会控制……”
“不关我的事。”奚微别过脸，声音冷得像冰，“组队可以，但请离我五米远。”
舒未刚想反驳，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闷哼一声弯下腰，恍惚间看见奚微的瞳孔骤缩，伸手想扶他，却在半空中停住，最后猛地收回手插进裤袋。
“你没事吧？”薄弈递来瓶薄荷味喷雾，“这个能暂时压制信息素。”
舒未接过喷雾时，瞥见奚微的耳根又红了。对方转身往门口走，步伐很快，像是在逃离什么。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卫衣后背洇出片深色痕迹，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他好像很讨厌你。”薄弈推了推眼镜，“奚微是学生会部长，每年成绩都是最好的，虽然平时性子可能有点冷，但是不至于这样讨厌一个人啊。”
舒未望着奚微消失在走廊的背影，后颈的刺痛渐渐变成酥麻。他想起今早奚微的眼神，和刚刚如出一辙的厌恶，又想起刚才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像被猫爪挠过似的。
这个世界的规则他还没弄懂，但有件事很清楚——他和这个蔷薇Omega之间，一定不一般，至少以前真的爱过。
手腕上的金属环突然震动，新的通知弹出来：【特训小队需在今晚前完成登记，未组队者将被分配至高危区训练。】
舒未握紧那瓶薄荷喷雾，突然笑了。他对着奚微离开的方向扬声喊道：“喂！蔷薇同学！”
走廊尽头的身影顿住了。
“组队的话，”舒未慢悠悠走过去，故意往对方身边凑了凑，闻到那股清冽的蔷薇香里，似乎混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要不要约个时间，练习怎么控制能力？”
奚微猛地转头，眼底的冰霜好像裂开了道缝。他盯着舒未的后颈，那里的玫瑰花纹正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朵即将绽放的花。
“滚。”他丢下一个字，转身快步离开，卫衣下摆扫过走廊的金属栏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舒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摸了摸后颈发烫的皮肤，低声笑了。薄弈在旁边看得一脸茫然，他却觉得，这朵带刺的蔷薇，好像也没那么冷。
至少，他刚才伸手的瞬间，眼里分明有紧张和担心。
教学楼外的巨大光屏还在滚动播放新闻，舒未望着那行“离奇枯萎事件”的标题，突然想起老教授说的话——“我们都是自然的孩子”。
他低头看了看手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玫瑰香的温度。或许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属性，弄清楚和奚微的关系，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而现在，第一步就是得让那个别扭的蔷薇Omega，心甘情愿地接受他这个玫瑰Alpha队友。
舒未握紧拳头，后颈的花纹似乎又烫了几分，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远处的天空中，发光的蒲公英还在飘，一切都透着未知与危险，但他的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一丝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