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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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急转直下。
奥利奥的碎屑还沾在刑关唇角，他双手上举，无奈地笑了笑，“你家里放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啊。”
“少来”卫锋一挑眉，“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如果我不呢？”刑关非但不退，反而身体前倾，额头抵上枪口，“你会开枪吗？”
“处理尸体可是很麻烦的哦”他继续说道，像是挑衅一般，“虽然我失踪后不一定有人会报案啦。”
“看来你调查得还不够彻底”卫锋没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怎么变化，“以至于对我产生了一些错误的认知。”
刑关收了笑，靠回沙发，仰头说道：“把你那模型枪收起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所以，别再拿枪指着我啦。”他顿了顿，才补上这么一句。
卫锋盯着他看了几秒，一言不发地将自己心爱的M316-改装版收回抽屉，在沙发另一侧瘫了下去。
“不问了？”刑关偏过头，又恢复了轻松自在的样子。
“不问了。”卫锋闭上眼，无力感上涌，“你查到什么地步了？自己说吧。”
这已经是他的底牌，对方连这个都清楚，实在没有什么问下去的必要。
刑关给出的，只会是想让他知道的答案，他连真假都无从查证。
“卫锋，家中次子，二十四岁，毕业于南明大学工业设计系。O型血，身高一八三，体重七十四，目前有增长的趋势。”刑关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对了，你该体检了。”
卫锋的嘴角抽了抽，顺手抄起一个靠枕砸了过去，“够了。”
“那换我”刑关坐起身，认真地问道，“考虑清楚了？要和我搭档吗？”
卫锋一时没回话，虽然从异常角度上来说，刑关确实是个很好的搭档。
他强大、可靠、信守承诺，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很好沟通。
虽然说的不一定是真话，但他确实把自己安安全全地带出来了，不过最大的问题其实是——
“这一次就够我受的了，我为什么非要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卫锋反问道。
“不然你会死”刑关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字一句解释道。
“没说过吗？异常与执行者是双向观测、双向狩猎的关系。即使你不主动接触，「异常」也会找上你的。”
卫锋再次陷入沉默，他没有办法判断刑关说的是不是真话，也没有验证的底气。
如果不和他搭档，下次碰上类似的状况，他恐怕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
思虑再三，他只能抛出另一个问题，“你们没有那种组织或者机构之类的吗？”
“你漫画看多了吧？”青年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是不是觉得执行者还要有个分级，你希望我是什么？SSS吗？”
刑关两手交叠撑在茶几上，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被男高中生戳破心事的卫锋把脸撇向一边，不承认自己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如果没有任何组织，这些人真的都是靠自己来寻找队友、或者独自处理异常的吗？
见已过了危机时间，刑关又靠回了沙发上，伸出一只手道，“超过五名执行者聚集会引发异常坍缩，最坏的情况可能无人生还。”
“这也是你说的那种组织无法成立的原因。”
卫锋还在沉默，刑关站起身道，“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联系方式我写在桌子上了，记得加我。”
“下次见。”他从卫锋身边经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口。
卫锋叹了口气，划开手机屏幕，一连下了几个加急订单。
随后他开始考虑是否有必要找个机构，检测家里是否被装上窃听器或是针孔摄像机。
虽然感觉刑关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但他还是决定先自己排查一遍。
一番查找之后，非但没找到任何可疑物品，反倒发现有什么少了。
他把家用急救箱放回柜顶，看着摩擦过的痕迹，更坐实了心下的判断。
同城闪送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卫锋戴好口罩手套，提着送来的东西径直走进卫生间。
鲁米诺试剂是个好东西，他看着大片的荧光反应不免有些惊讶，挑眉吹了声口哨。
伤得这么重还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是习惯了自己处理还是说他有不能去医院的理由？
卫锋简单收拾了卫生间，重新躺回沙发上。他把那张便签举到眼前，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思索片刻他倒是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划开联系人的首页，点击上方第一个名字。
电话那头响了半分钟才接起，传来一道沉稳又略带无奈的声音，“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
“哥，我要破产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静静等待后文。
对面沉默片刻，随后是百思不解的疑惑与恨铁不成钢的无力。
“你说你遗传不到一点儿商业头脑就算了，但究竟是怎么沦落到要家里一年接济三次的地步？别以为我不知道，小锦还没正式进公司呢，你就把注意打到他那去了？”
“哈哈”卫锋干笑两声，不敢接话。
卫钧深吸一口气，想再说点什么又放弃了。
感觉他这个大哥已经从继承人变成了管家，“行了，我知道了。不如趁早把你那破纹身店关了，开个便利店都比它有前途。”
卫锋勾了勾唇角，难得没有反驳，“最近确实有这个打算。”
“那就好。”卫钧松了口气，随即又追问到，“没出什么事吧？有事跟哥说，你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小城市去，真不知你道图什么。”
卫锋顿了顿，随后轻声应道，“没事。”
那头传来挂断的忙音，手机在卫锋指尖转了一圈半，又拨出了另一通电话，不过全然换了一副嘴脸。
“弟啊，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股份难道会自己从哥这儿转移到你那去吗？”他如此问道。
听得出卫锦声音里的气急败坏，他完全可以想象这便宜弟弟已经把白眼翻到了天上。但有了自己那一句，他也只能咬牙切齿道，“行，待会儿就给您办。”
“对了，那小子最近回去过吗？”卫锋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是卫锦满不在乎的声音，“我怎么知道，死外面最好。”
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话锋一转，不怀好意道，“下个月的家族晚宴，你可一定要回来啊，二哥。”
“当然。”说完这句卫锋就挂了电话，没给这小孩挖苦自己的机会。
一个月后。
清明。
他确实要回去，当年发生的事他没有追究，不代表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卫锋摇摇头，甩开不合时宜的回忆，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了钱很多事情都很好解决，卫锋翻出笔记本打开监控软件，开始倒查近一周的录像。
开盒这种事，又不是刑关的专利。
第二天一大早，卫锋就把冷饮买一赠一的牌子推了出去。他坐在前台，等着情报自己上门。
临近傍晚，终于捱到高中放学，陆陆续续有学生进店。
他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指了指电脑屏上的截图，对前来买饮料的学生问道，“你们认识这个人吗？他的包落在我店里了。”
“我听他的朋友好像叫他刑关。”卫锋撑着双手，有些苦恼，“东西看着还挺贵重的。”
很难找到比高中生更乐于助人的群体，马上就有热心的同学自告奋勇，“开学考的成绩已经下来啦，我帮你在年级名单里找找。”
“麻烦了”他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到，“名单能给我发一份吗？”
……
拉下卷帘门挂锁打烊，卫锋对着手机里的几份名单依次确认完，不出所料的没在里面找到刑关的名字。
“连这个身份也是假的？”他低声自语，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亏他还以为起码在这方面那家伙没骗人。
另一边的调查结果还没下来，不会也是同样的结果吧？卫锋一面觉得不靠谱，一面又觉得发生在刑关身上也挺合理。
刑关给他的感觉不像个正常的高中生，说不定真是被什么奇怪的组织收养的。
不过光是想想他都觉得难以置信，现代社会哪还有这种组织生存的空间。
监控看得有些视觉疲劳，而且全程也没发现刑关有什么别的可疑之处。
现在他只想老老实实地回家躺着，祈祷异常上门不要太快。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眼熟的跑车，几乎挡住了半条路，那嚣张劲和他那倒霉弟弟简直如出一辙。天天招摇过市，也不怕仇家上门。
光有钱没家教啊，卫锋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侧身避开。没曾想车门却在此时开了，他撇撇嘴，心想果然不能背后骂人。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运动服的青年，和跑车简直两个画风。他肩膀夹着手机，正在和某人通话。
“嗯，我到的时候已经解决了。不知道谁做的，可能附近还有其他人吧。”那人踢了踢车胎，有些不耐烦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能走了不？”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啧了一声，显然不是很同意。但下一刻他又忽然抬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稍等，我现在知道是谁了。”
他三两步追上卫锋，朝他递过来一张名片。没等卫锋有所反应，又拍拍他的肩，只留下一句有空合作就风风火火地跑开了。
卫锋看着手中的名片，只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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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技术部 秦朔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