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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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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果然飘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打在军训帽上，洇出一圈圈浅痕。肖扬摸出雨衣时愣了下——昨晚陈默提醒后，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是陈默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件递过来：“去年的，没穿过。”
雨衣带着点折叠久了的褶皱，肖扬穿上时，袖口刚好盖住手腕，长度也合身。他看着陈默穿着另一件深色雨衣，站在队伍里像株挺拔的树，忽然觉得这雨下得挺好，至少不用再被太阳晒得头晕。
雨越下越大，教官宣布改练内务时，肖扬几乎是立刻看向陈默。陈默正把雨衣叠成方块，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问：“怎么？”
“你教我叠被子呗。”肖扬挠挠头，“我那被子昨晚被张磊笑像咸菜干。”
宿舍里，陈默站在肖扬床边，指尖捏着被角：“先把长边对齐，像这样……”他的动作很慢，每一步都停一下，等肖扬看清楚。肖扬凑得近，能闻到他雨衣上淡淡的皂角味，混着雨水的清冽，比食堂的油烟味好闻多了。
试了两次还是没捏出棱角，肖扬有点泄气：“算了，反正检查不严。”陈默没说话，伸手把他揉乱的被角重新抚平，声音很轻：“再试一次，你刚才折到第三层时歪了半寸。”
这次肖扬看得格外认真，手指跟着陈默的动作比画，终于在第四次时，叠出个勉强像样的“豆腐块”。他刚要咧嘴笑，就听见陈默“嘶”了一声——刚才整理被角时，指尖被金属拉链划了道小口子，渗出血珠。
“你别动！”肖扬的反应比谁都快，翻出创可贴就往陈默手上按。指尖的力道有点重，带着点急慌慌的关切。陈默想抽回手，却被他按住：“贴好再动，感染了麻烦。”
创可贴的边角没粘牢，肖扬低头用牙齿咬了咬，睫毛垂下来，在眼睑投出小片阴影。陈默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目光落在他发梢的水珠上，那是刚才冒雨跑回宿舍时沾的。
“好了。”肖扬松开手，看着自己的“杰作”，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我妈总说我贴创可贴像打补丁。”
陈默“嗯”了一声，指尖动了动，创可贴上传来淡淡的药味，还有点肖扬指尖残留的温度。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宿舍里很静，能听见张磊打游戏的按键声，还有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
肖扬突然从柜子里翻出包饼干：“我妈塞的，说饿了垫肚子。”他拆开递过去，“你刚才教我叠被子，费脑子。”
陈默拿起一块，饼干的甜味在舌尖化开时，他看见肖扬正盯着自己手上的创可贴，眼神里藏着点没说出口的在意。雨还没停，但这扇紧闭的宿舍门里，好像比外面的雨天暖和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