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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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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哨声刺破清晨的薄雾时，陈默已经叠好了豆腐块被子。肖扬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看他：“你这被子……能当镜子用了。”
陈默没接话，把军训帽递过去：“帽檐别压太低，挡视线。” 肖扬接过来，指尖碰到帽檐的硬塑料，忽然想起昨晚陈默说的“笨不笨跟系别没关系”，心里像被温水泡过，软乎乎的。
站军姿站到腿发麻时，肖扬瞥见陈默额角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滴，后背的迷彩服湿了一大片，却依旧站得笔直。他自己的肩膀早就开始发酸，趁教官转身的空档，悄悄往陈默那边挪了半步，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还行吗？”
陈默侧过头，睫毛上沾着汗珠：“你晃了。” 语气挺严肃，眼神却没责备。肖扬赶紧站直，心里有点发虚——他刚才是怕陈默撑不住。
休息时，张磊和王浩去买水，肖扬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是昨晚陈默给的那种薄荷糖。他剥开糖纸递过去：“含着，能提神。” 陈默刚要摇头，就被肖扬塞进嘴里，凉丝丝的味道瞬间窜到天灵盖。
“谢了。” 陈默的声音有点含糊，脸颊微微发烫。肖扬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军训的太阳好像也没那么晒了。
下午练齐步走，肖扬总跟旁边的人踩不对节奏，教官吹了哨子：“体育生！协调性呢？出列，单独练！”
肖扬的脸“唰”地白了，硬着头皮出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周围传来窃笑声，他的脚尖在地上碾出浅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报告！” 陈默突然举手，“我也想单独练，步伐总错。”
教官愣了下，挥挥手：“行，一起！”
肖扬看着走到身边的陈默，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陈默目视前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听我口号，左、右、左……” 他的声音很稳，像节拍器，肖扬跟着他的节奏抬步，居然没再错。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钉在操场上，齐步走时，影子的肩膀偶尔碰到一起，又很快分开。教官终于喊“归队”时，肖扬的手心全是汗，却攥着一股劲——刚才陈默喊口号的声音，比任何加油都管用。
晚训结束，肖扬把从食堂顺的冰块塞进陈默手里：“敷敷脖子，你晒红了。” 陈默没拒绝，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下渗，把白天的燥热压下去不少。
回宿舍的路上，张磊抱怨军训太累，王浩在数今天被教官骂了几次。肖扬落后半步，看着陈默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所陌生的大学，好像没那么让人发慌了。
陈默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忽然停下脚步：“明天会下雨。” 他指了指天边的云，“记得带雨衣。”
肖扬“哎”了一声，快步跟上去。路灯下的影子又开始交叠，这一次，谁都没刻意避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