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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浴室对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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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陆星野被手机震动惊醒。
沈砚正轻手轻脚地穿外套，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圣心医院：预约确认」。
"去哪？"陆星野哑着嗓子问。
沈砚系领带的动作一顿："公司急事。"
陆星野盯着他锁骨下那道还没拆线的伤口，突然笑了："穿高领毛衣去开会？"
一小时后，圣心医院VIP区。
陆星野压低了棒球帽，看着沈砚熟门熟路地走进3号诊室。护士站的电脑屏幕亮着，他眯眼看清了最近就诊记录——
「沈砚，每月15日，神经外科复查。诊断：13号后遗症。」
"先生？"护士突然抬头，"您找谁？"
陆星野转身就走，撞翻的杂志架上，《神经医学期刊》的封面标题赫然在目——《长期电击伤对记忆中枢的影响》。
疗养院花园里，陆母今天格外清醒。
"星野，"她突然抓住儿子的手，"阿砚上周带来的满天星...我很喜欢。"
陆星野浑身僵住——母亲已经五年没正确叫过他的名字。
"妈，您记得沈砚？"
"记得..."陆母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明，"那个密钥...是他故意让你偷的..."她枯瘦的手指突然收紧，"他替你...他们用电..."
话未说完，她的瞳孔又开始涣散。
护士匆忙赶来注射镇静剂时，陆星野发现母亲病号服下隐约露出相似的疤痕。
浴室门被暴力踹开时，沈砚刚解开衬衫第三颗扣子。
陆星野将医院病历拍在洗手台上："'13号后遗症'？"他一把扯开沈砚的衣领，指尖按在那道伤疤上，"这是什么？电击伤？"
水珠顺着两人紧绷的下颌线滴落。沈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瓷砖上："你跟踪我？"
"我他妈不该跟踪？"陆星野眼眶发红，"十三年前到底——"
沈砚的吻狠狠堵住他的质问。这个吻带着血腥味，比任何时候都凶狠，直到陆星野咬破他的舌尖。
"想知道真相？"沈砚喘着气抵住他的额头，"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凌晨两点十七分，沈砚书房的灯光依然亮着。
陆星野站在走廊阴影处，看着门缝下透出的冷光。他本该直接推门质问，但某种直觉让他停住了脚步——沈砚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低沉而锋利，是他从未听过的谈判语调。
"......我要太平洋投资所有股东的持股明细，包括代持部分。"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沈砚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一份加密文件。陆星野眯起眼——那是一份对赌协议扫描件，沈耀的签名龙飞凤舞地横在最后一页。
「若在30天内未能成功收购陆星野全部音乐版权（含未发表作品），乙方（沈耀）需向甲方（K.R基金）支付双倍保证金，计3.8亿美元。」
沈砚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点开另一个窗口，屏幕上跳出陆星野所有作品的版权登记表，甚至连他学生时代用笔名发表的demo都被罗列其中。
"查K.R基金的最终受益人。"沈砚对着耳机那头的助理说，"重点查与林世诚有关的离岸账户。"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书桌抽屉里半露的老照片。陆星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照片上是少年沈砚被绑在电击椅上的画面。他穿着私立学校的制服，嘴角有血，却对着镜头露出挑衅的笑。操控台前，年轻的沈父和沈耀正在调试设备，墙上日历显示日期：2009年9月13日。
陆星野的呼吸停滞了。
"另外，"沈砚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联系瑞士诊所，预约下个月的神经修复手术。"他揉了揉太阳穴，"别让陆星野知道。"
钢笔突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砚猛地回头，正对上陆星野血色尽失的脸。
"十三号后遗症......"陆星野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是电击伤？"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沈砚缓缓摘下耳机，屏幕上的邮件界面还开着——那是给神经科医生的咨询：「关于长期电击导致的记忆中枢损伤，是否有恢复可能？」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沈砚锁骨下那道蜿蜒的疤痕。陆星野突然冲上前，一把扯开他的衬衫——
苍白的皮肤上布满淡色的旧伤，排列整齐如电路板，最严重的一道从心口延伸到腹部。
"他们......"陆星野的手指发抖，"当年是用这个......逼你认罪？"
沈砚平静地合上电脑："不是认我的罪。"他抬起眼，"是认你的。"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