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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夫妻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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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野的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他掏出来看了一眼，锁屏上堆满了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微博特别关注的提示音此起彼伏，不用点开也知道是沈砚那条官宣微博下的评论炸了。
"你故意的？"陆星野把手机屏幕怼到沈砚面前，"'夫妻档'？谁他妈跟你是夫妻？"
录音棚的休息室里，沈砚慢条斯理地拧开矿泉水瓶盖，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他放下水瓶，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合同第三条，配合工作室公关策略。"
"这算哪门子公关策略？"陆星野一把扯下无名指上的戒指，甩在茶几上，"直接官宣结婚得了呗？"
金属圆环在玻璃桌面上转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沈砚的目光追随着那枚戒指，直到它完全静止。
"戒指戴上。"他声音冷了下来，"门外至少有二十家媒体等着拍我们的'婚后首秀'。"
陆星野这才注意到百叶窗的缝隙间闪过相机的闪光灯。他咬了咬下唇，伸手去够那枚戒指，却被沈砚抢先一步。
"伸手。"沈砚命令道。
陆星野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伸出左手。沈砚的指尖微凉，捏着他的无名指将戒指缓缓推回原位。这个动作太过亲密，陆星野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笑一个。"沈砚突然说。
"什么？"
下一秒，沈砚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举起手机。镜头里，陆星野一脸错愕，而沈砚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得不像话。
咔嚓。
"你干什么——"
"公关素材。"沈砚松开他，低头在手机上快速操作，"发条微博安抚粉丝。"
陆星野凑过去看，沈砚正在编辑文案： 「录音第一天，某人还在闹脾气（配图）」
照片里，他像个炸毛的猫，而沈砚的表情活像在看自家不听话的恋人。
"你他妈——"
"陆老师，"录音师敲门探头，"设备调试好了。"
沈砚按下发送键，把手机塞回口袋："走吧，夫妻档。"
陆星野想反驳，但门外此起彼伏的快门声让他硬生生把脏话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假笑，跟着沈砚走出休息室。
闪光灯瞬间如暴雨般袭来。
"沈砚，你们真的是夫妻关系吗？" "陆星野，请问你们隐婚多久了？" "两位什么时候开始的恋情？"
沈砚自然地牵起陆星野的手，十指相扣。陆星野差点条件反射地甩开，但沈砚拇指在他掌心警告性地按了按。
"感谢大家关心。"沈砚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我和星野确实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之前没有公开是出于对彼此事业的考虑。"
他说得那么真诚，连陆星野都差点信了。
"陆老师有什么想说的吗？"一个记者把话筒怼到陆星野面前。
陆星野瞥了眼沈砚，对方正用那种"你敢乱说就死定了"的眼神看着他。他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其实......"陆星野故作羞涩地低头，用脚尖蹭了蹭地面，"是我追的他。"
沈砚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沈砚表面上高冷，私下特别温柔。"陆星野越说越来劲，甚至往沈砚肩上靠了靠，"他做饭特别好吃，尤其是糖醋排骨......"
他感觉到沈砚的手臂肌肉绷紧了。
"好了，我们该去录音了。"沈砚打断他，礼貌但强硬地推开话筒，"有机会再和大家分享。"
走进录音室，关上门隔绝所有视线后，陆星野立刻跳到三米外，搓了搓手臂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呕——恶心死我了。"
沈砚冷笑："糖醋排骨？"
"随口编的。"陆星野耸肩，"谁知道你根本不会做饭。"
"我会。"沈砚淡淡道，"今晚做给你吃。"
陆星野一愣："什么今晚？"
"忘了告诉你，"沈砚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从今天起，你搬来我家住。"
"凭什么？！"
"夫妻不住一起，"沈砚挑眉，"等着被狗仔拆穿？"
陆星野张口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他咬牙切齿地抓过钥匙："行，我睡客房。"
"当然。"沈砚微笑，"难道你想和我睡主卧？"
录音过程异常顺利。陆星野憋着一肚子火，把情绪全发泄在了歌里。制作人连连称赞"感情充沛"，只有沈砚知道那是对着话筒咬牙切齿的怒意。
傍晚，沈砚的保姆车停在陆星野公寓楼下。两个助理忙着把行李搬上车，而陆星野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住了三年的小窝。
"又不是不回来了。"沈砚站在车边催促。
陆星野瞪他一眼："你知道我攒了多久首付吗？"
沈砚顿了顿："等风波过去，我送你套更好的。"
"谁稀罕。"陆星野拉开车门钻进去，"开车。"
沈砚的公寓在市中心顶层，宽敞得离谱。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灯火璀璨如星河倒悬。陆星野站在客厅中央，突然感到一阵不真实。
十三岁那年，他第一次去沈家别墅时也是这种感觉——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却阴差阳错闯了进来。
"客房在左边。"沈砚脱下西装外套，松开领带，"先去收拾行李，一小时后吃饭。"
陆星野拖着箱子进了客房。房间很大，带独立卫浴，装修风格简约现代，一看就是没人住过的样板间。他把自己摔进床里，摸出手机。
微博热搜前五全是他们： #沈砚陆星野官宣# #星砚夫妇录音室同框# #陆星野我追的他# #沈砚家钥匙#
点开最后一条，是狗仔拍到的沈砚给他钥匙的照片。评论区已经疯了：
【救命啊这什么偶像剧情节！！】 【陆星野那个傲娇表情我笑死】 【所以他们真的同居了？？】
陆星野烦躁地锁屏，起身开始整理行李。他带的私人物品不多，几件衣服、洗漱用品，还有最重要的——那台用了五年的笔记本电脑，里面存着他所有未发表的demo。
收拾到一半，一阵香气从门缝飘进来。陆星野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犹豫片刻，还是推门走向厨房。
开放式厨房里，沈砚背对着他，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正在翻炒锅里的食材。料理台上摆着几道已经做好的菜，其中赫然有一盘糖醋排骨。
陆星野愣在原地。他没想到沈砚真的会做饭，更没想到对方记得他随口胡诌的菜名。
"站着干什么？"沈砚头也不回，"拿碗筷。"
陆星野默默去橱柜拿了餐具。走近时，他注意到沈砚手腕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你手上......"
沈砚关火，把炒好的青菜装盘："小时候不小心划的。"
陆星野突然想起什么："是不是那次......"
"吃饭。"沈砚打断他，端着盘子走向餐厅。
餐桌上，两人相对无言。陆星野夹了块排骨，味道意外地好，酸甜适中，肉质酥烂。他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怎么样？"沈砚问。
"还行。"陆星野嘴硬，"比我家楼下餐馆差远了。"
沈砚轻笑一声，没拆穿他几乎要见底的盘子。
饭后，陆星野主动提出洗碗。沈砚也没推辞，去书房处理工作。水流冲刷着碗碟，陆星野的思绪飘回十三岁那个夏天。
那天他跟着妈妈去沈家打扫卫生，无意间听到沈父和几个高管在书房密谋陷害竞争对手。年幼的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趁没人的时候溜进书房，偷走了抽屉里的公司密钥，想作为证据举报。
但事情败露得很快。监控只拍到他偷钥匙的画面，却没有拍到他后来试图归还却被保安抓住的场景。密钥莫名其妙消失了，他被指控盗窃，母亲因此丢了工作。
"在想什么？"
沈砚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陆星野手一滑，盘子掉进水池，溅起一片水花。
"操！吓我一跳！"陆星野转身，发现沈砚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沈砚伸手关掉水龙头："盘子碎了？"
"没。"陆星野下意识后退，腰抵在料理台边缘，"就是......想起些以前的事。"
沈砚静静看着他："那天你到底为什么偷密钥？"
"我说了你信吗？"陆星野扯了扯嘴角，"反正监控只拍到前半段。"
"我信。"沈砚说，"否则不会找你这么多年。"
这个回答让陆星野心脏漏跳一拍。他别过脸："你爸他们......"
"进去了。"沈砚简短地说，"三年前的事。"
陆星野瞪大眼睛："所以你知道真相？"
"不全知道。"沈砚靠近一步，"等你告诉我。"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陆星野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真正心平气和地谈话。
就在这时，沈砚的手机响了。他后退一步接听，表情逐渐凝重。
"知道了，马上处理。"
挂断电话，沈砚脸色难看："公司那边有人不满我挖走你，准备放更多黑料。"
陆星野皱眉："我有什么黑料？"
"伪造的。"沈砚快步走向书房，"但足够掀起另一场风波。"
陆星野跟上去，看着沈砚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文件。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看起来像是他和某个制作人在夜店亲密接触。
"这他妈是P的！"陆星野怒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人！"
"我知道。"沈砚快速敲击键盘，"但公众不会在乎真假。"
陆星野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靠在书架上，看着沈砚专注工作的侧脸。这个人为什么要帮他？真的只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误会吗？
"沈砚，"他轻声问，"你为什么进娱乐圈？"
沈砚的手指停顿了一秒："最开始是为了找你。"
"后来呢？"
"后来......"沈砚转过椅子，直视他的眼睛，"发现你唱歌很好听。"
陆星野心跳加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近乎直白的赞美。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经纪人王姐。
"星野，看微博！"王姐的声音透着惊慌，"有人爆料你和沈砚是假结婚！"
陆星野和沈砚对视一眼，同时打开微博。热搜上赫然挂着新话题： #星砚夫妇合约婚姻#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合同截图，隐约能看到"合作期限"、"义务"等字眼。
"妈的。"陆星野骂出声，"谁干的？"
沈砚已经拨通了律师电话："立刻发声明，准备起诉。对，侵犯隐私和诽谤一起告。"
挂断后，沈砚看向陆星野："从现在起，我们得演得更像一点。"
"怎么演？"
沈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抚上他的脸颊。陆星野僵在原地，看着沈砚的脸越来越近——
"发张自拍。"沈砚在距离他嘴唇一寸的地方停住，拿出手机，"证明我们很'恩爱'。"
咔嚓。
照片里，两人几乎鼻尖相碰，暧昧得恰到好处。
@沈砚： 「在家加班，有人捣乱（配图）」
发送成功后，沈砚退后一步："去换套睡衣，十分钟后直播。"
"直播？！"
"既然他们要证据，"沈砚冷笑，"那就给他们看个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