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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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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买的最近的一班高铁，去花都要个多小时，他已经许久没睡过一次好觉，现在知道小柿有救了，终于放下心来在座位上闭目休息会儿。
小柿就是李缘的感觉非常奇妙，而李缘的魂魄现在正在自己体内更是不可思议，林玉试图感受小柿的存在，意识放松就能感受到一股“气”在随着自己的心跳浮动。
林玉扬起嘴角，心里默默道：“李缘，你长开了呀。”
上次来花都是去看夏玫，现在再来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林玉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马不停蹄地打的去李缘所在的医院。
私立医院看管严格，进去探视得先去前台护士那里领登记表填写。
林玉咬着笔帽奋笔疾书，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男人从大堂里面出来，从林玉身边擦肩而过。
男人脖子上挂着工牌，林玉侧身让开时随意扫了一眼，上面写的好像是——花都城市建设投资集团。
林玉猜男人可能认识李缘，想让他帮忙行个方便，把填了一半的表收起来跟了上去。
男人一路进了厕所，电话还没打完，林玉没有上前说话的机会，只能在洗手台前等男人从隔间里出来。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林玉被吓了一大跳，他竟然这样不修边幅就出门了，难怪一路上这么多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他还以为是他忧郁堪比梁朝伟的气质吸引得众多路人的目光呢。
“李缘啊李缘，你说你醒过来得怎么报答我……”林玉心里叹道。
隔间里的男人挂断电话，里面传来冲水声，林玉以为人要出来了，赶紧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想要给人个好印象。
等了会儿，男人还没出来，他又打了另一通电话。
“喂，李缘病房门口再多加两个人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人进去探视。”
“……”
“我知道他现在气数将尽，但是我总不放心。”
“……”
“不是我心思窄，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
“李来君对李缘醒来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他准备重立遗嘱，我不允许李缘有任何醒来的可能。”
“……”
“好了，找我说的做就行，就这样，挂了。”
男人这一通电话信息量过大，意外偷听到秘密的林玉在男人出来前逃出厕所，避免与人正面碰上。
难道李缘出的车祸和这个男人有关系吗？这个男人又是谁？能和李缘争遗产，难道是兄弟？
林玉心乱如麻，现在该怎么办？
大堂保安看他状态不对，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林玉张开嘴，顿了一下说不用，自己找错地方了。
那个男人敢在厕所里直接说出这种话，恐怕这整个私人医院都是男人掌控的。
林玉从医院出来，从外面绕着医院围墙转了一圈。医院围墙是一个圆，除了正门大堂外还有四扇侧门可以进去，每扇侧门都有两个保安守着，不存在他们看不到的死角。
林玉咬着手指甲思考着办法，目光落到侧门外的门禁锁上……
有了！
这种门禁锁工作原理是电磁，不算智能，用“小黑盒”就能破坏，林玉佯装刷门禁卡，实则利用“小黑盒”发射高频电磁脉冲将门禁锁破坏。
“欸，这个门禁坏了吗？”林玉喊守在里面的两个保安。
两个保安闻声过来查看，他们不太懂这个，一人试图断电重启，另一人打客服电话联系售后赶紧来修。
“那我等会儿再来吧。”林玉找借口离开，趁着两个保安注意被转移的时候立马翻过围墙进去医院里面。
林玉进去后找到李缘所在的疗养楼，五楼只有一间房间亮着灯，李缘应该就在那里。
怎么进去楼里面又成了问题，林玉环视周围，决定使出他的童子功——爬树。
疗养楼周围就是树多，还都是双臂合抱宽的大樟树，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林玉把身上多余的东西都取下来，将双手的汗擦干，抱住树干往上爬。他已经很久没有爬过了，现在还真有点生疏。
林玉爬到离亮灯房间最近的位置，小心地在手臂粗的树枝上站起来，一咬牙纵身往窗户越。
“哈！”林玉低呼一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天色比较黑了，树叶投下的暗影让他错估了树枝与窗户间的距离，他一脚踩空，幸亏反应快右手一把攀住窗台才没有掉下去。
林玉低头看一眼自己悬空着离地面有十几米高的脚尖，咬住牙两只手死死地勾住窗台用力把自己撑了上去。直到翻进窗户里面，脚有了踩在地面上的实感他才敢松口气。
“李缘，”林玉心底默默道，“你小子醒来得管我叫声爸。”
林玉观察一下周围，发现自己在一间厕所里，从大小来看，这应该是病房内间的厕所。
林玉耳朵贴在厕所门上听了会儿，外面只有仪器运转的“滴滴”声，他将门打开条小缝，小心翼翼地观察外面。
厕所门正对着的就是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是李缘。
心电监护仪上李缘的心跳十分缓慢，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一条直线，林玉再也等不了，打开门出去，握紧李缘冰冷的手掌。
体内寄生的魂魄有所感，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峰有规律地跳动起来，各项指标都在回升。
林玉从前不相信菩萨神佛，但此刻他祈求着各路神仙，保佑李缘下一秒就醒过来，自己还等他叫自己一声“义父”呢。
“嘣！”
林玉注意力都在李缘身上，没有及时察觉自己身后的不对劲，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一闷棍给敲翻在地。
林玉捂住被砸的后脖痛苦地呻吟，偷袭他的是厕所里那个男人。
“我就知道有问题。”男人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冒着凶光，他举起棒球棒要再补一棍，但林玉在地上连滚几圈躲了过去。
男人的目标本来也不在林玉，看没打到也不坚持，调转方向往李缘那儿去，他双手果断地捂住李缘的口鼻，势要将李缘彻底解决在这里。
林玉爬起来，眼前都是一片雪花，仿佛在看信号不好的电视。他甩甩头，靠着微弱的视线走到男人身后，双手锁住男人的脖子往后勒。
“呃！”男人发出一声闷哼，松开捂着李缘的手，指甲在林玉的手臂上使劲地抓挠，留下一道道红痕。他为避人耳目，特意将这层楼其他人都支走了，就为了顺理成章地解决李缘，但他实在没想到林玉这家伙竟然这么难缠。
男人踢蹬着腿，使出吃奶的劲一拳拳地往上砸林玉的头，林玉被他揍得鼻青脸肿，鼻血都出来了。
密密麻麻雨点一样的拳头砸到林玉头上，林玉招架不住手松了力气被男人掀翻在地，男人骑到林玉身上，没收力气，肿起来的拳头往林玉头上、身上砸，嘴里喊着“打死你”
林玉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被男人给搅匀了，他伸出两根手指凭借直觉往男人的眼睛猛地插进去。
“啊！”男人松开对林玉的压制，双手捂住鲜血淋漓的眼睛发出凄厉的惨叫。
林玉顺势往男人下身一踢，两人的位置掉了过来，林玉肾上腺素飙升，感觉自己像是打了鸡血，充血的胳膊硬生生将男人箍晕过去。
林玉擦了一把源源不断的鼻血，被锤断的鼻梁甫一碰到疼得他抽吸一口凉气，他忍不住又往已经昏迷的男人脸上扇了一巴掌。
他喘着粗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报了警，给警察报完地址手机从手里滑落，整个人烂泥一样软倒在地上。
脑袋昏昏沉沉，林玉充血的眼睛闭上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李缘那张慌张的、在眼前放大的脸，李缘嘴巴快速地张合，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真好，林玉微微扬起嘴角。
眼前的雪花越来越模糊，天旋地转间、一切的一切都归为虚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