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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有朝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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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扶也回了自己院中,如今她的院里,只有她与念念二人。
屋里,也积满了灰尘。大抵这宅中的每一处都是如此。
“念念,先将床上清理出来吧,剩下的慢慢清理。”其他地方尚且可以将就,可床上对她来说那是万万不能将就的。
念念原本还一脸的生无可恋,听到她如此说,也顿时喜颜笑开。
“好,听小姐的。”
二人一番收拾,好在只单单是捣鼓床,所以处理起来也还算看。
“既然楠溪去置买东西了,那你就劳累一下索性将他床也一起收拾起来吧。”也只有楠溪不在场的时候,她才唤出他的名字。
主意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记这个至关重要的名字!
这破系统如此对他着迷,那说不定是个主角,或者是个大反派。
莫不是被她阴暗扭曲的折磨,也把楠溪折磨成大反派了吧!她内心暗暗想着。唇角逐渐上扬痴笑起来。
她看着三年来日日夜夜盼望的床,惬意的躺了上去。
“真舒服呀!”毕竟躺了七年了,也是有感情的了。
在她打瞌睡即将要入睡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起来。
“小姐。”
她眼半迷着,懒洋洋的起身。
困倦的打开房门,“何事?”
“小姐~还需要干嘛吗?”念念小声道。
“歇会去,一会儿饭做好了再叫我。”
念念点了点头,她将房门掩上,继续躺着入睡了。
晚饭,是他们几人一同吃的。
念念有些不好意思,将菜盛好后便出去吃了。
而楠溪也原本准备去一角落去吃的,却也被相扶留了下来。
这是她与楠溪第一次这样子做着吃饭,这倒是让她有些不自在了。毕竟看了三年之久他坐在角落吃饭,如今这……多少让她有些不自在。
相扶看出她的异样,只是淡淡的看了一她一眼说道:“什么事让你吃个饭都坐立不安?”
她瞬间扳直身体,“哪有,阿父看岔了。”
“对,许是我年岁上来了,眼神也不好了。”相扶圆下她的谎言,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阿父可还需要找人来做饭?”没人照顾她,可不能没有厨师。
“此事~便交给楠溪二人去做吧。”相扶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阿梨待在桓府已有三年,可时常出府去游玩?”相扶问。
她摇了摇头,“偶尔。”
楠溪吃饭的动作一顿。
相扶眼底的余光打量着她,试探性问:“三年来也不过是出府一次,梨儿便称之为偶尔!那若是稀有该当如何论?”
放在嘴的里筷子她咬了咬,显然在绞尽脑汁如何回答相扶的话。
“梨儿也不必想着拿其他话来唐塞为父。为父只想告诉你,若这三年来你呆在桓府里心情愉悦,那为父定是赞成你的作为。”
她咬住筷子的动作一停,直勾勾的看着相扶,她很少跟他这样子坐在桌前一起吃饭。
若是单论七年的时光里,相扶其实与她相处时间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才两年多!
她眼底困惑不已。
相扶说完,也便没再继续说了。
坐在院子里,看着光秃秃的地面她眼底一片颓废。
“梨儿这儿可还有空余出来的屋子?”相扶问。
她被相扶的话拉回思绪,转头看了看四周。“阿父,没有了。阿父可是想与我多相处吗?”她又回又问。
“此次回来,也让为父颇有诸多感叹。也借着难得的余假,更想仔细与梨儿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相扶虽说得动容。
可她越听,越发担忧。她内心不安的跳动着。但表面还是扬起笑意来。
“好,阿父最好了。”无论如何,也只看当下的幸福一刻吧。未来的便交给未来。
相扶看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错开。
楠溪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拿起自己碗筷起身,身子微微弯曲:“老爷小姐慢慢吃。”
相扶冲他微微点头,“下去吧,我有事与梨儿说,你们就暂且不用进来了。”
楠溪头微微点头。随后转身离开。她疑惑目送着楠溪离开的背影,再看见房门关起来的一刹那,她侧头问:“阿父,可是何事?”
相扶神情严谨,思寻片刻语气缓缓道:“虽说为父如此说,会让你杂念颇多,可阿父还是铁着脸来问与你一二。如此也才可安心。”
她听到这里,原本慵懒的身子瞬间板正。“阿父说便是。”
“不知为何,我有时见你,能瞧见你眉宇间有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相扶动了动身子,低头道:“原本以为是我看了。可今日我也更加确信我没看错了。”相扶说到这里,将头抬了起来,目光直视着她。
她抿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我思念阿母。”
相扶一顿,脸色也了然,“原来是这样子。那你可有想要的?”
她表面镇定,内心暗自窃喜。
她想要什么?是阿!她想要什么???
眼神中含有淡淡的一哀愁,牵强笑着摇了摇头,“如今有阿父在,便也是极好的了。”
“可除了此事,可还有别儿喜欢的东西了?”相扶不死心又问。
她见盛情难却,索性想了会儿,“那就……聘请一位烧饭好吃的厨娘来吧。”
相扶一愣怔,笑着说:“好好好~既然是梨儿所愿,那为父定会好好找个烧菜好吃的厨娘来的。”
“可眼下我有一问想问下梨儿。”
“阿父请说便是。”她直言道,眼神坦荡看着相扶。
“梨儿久困于这四四方方的院子,不曾想过要出去走一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她眼眸垂下,半响才抬起头来。“不想。”不想是假的,可寻花说过若她在没有指定目标而出去,便会多增加一条任务线来。所以她为了避免任务线,才一直杵在这四四方方的天。
她手托着腮,无力回道:“外面的世界,无聊至极。且人心难测,梨儿并不想出去。况且有念念还有……楠溪在。我并不会无聊。”毕竟她有的是法子消磨时间。
听到她如此说,相扶松了一口气。
“你如此想,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若是有一天你想出府了,定好好在外面玩一玩。”
“好 ,阿父可还有其他事吗?”
相扶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多年来的疑问如今也脱了心里了,我也倒是舒坦了些。”
[明日与外出,去南街。]许久都不曾听到寻花的声音了,如今这一出口,给她惊了一跳。
她眉头一皱,看着相扶不好意思说:“阿父,梨儿想歇息了。”
相扶闻言,也没多想,“好梨儿好生歇息吧。阿父也回去歇一歇了。”
送走相扶,她赶忙关上房门,随后急促的来到床边。
“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她着急问。
[这次,是大事了。你躲不开。]寻花声音淡淡的说。
她身体有些瘫软倚靠着床框。
“具体任务呢?能说得具体点吗?”
[你需要当街借着办好事的缘由,让身边人抽打一个人。]
她听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直接说我原身在这个世界里是个短命又刻薄尖酸毫无良心的女配得了。你早这样子说我也好演得投入一些。”说到后面,声音也渐渐的拔尖。
寻花沉静片刻,说[你形容得很贴切。]
她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一刻想暴打寻花的心达到了巅峰。
“南街是什么场所的街道?”为了她目前的职责所在,她还是该好好问清楚才是。
“是一个烟花场所的地方,而你要做的,那就是进去砸场子去。而且这个场子你必须得砸得邪恶,张扬。”寻花这次就连是形容词的从他嘴里崩出口了,真难得。
她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身体无力躺在床上。“有目标人针对吗?”她闲着无聊问。。
[有,是一个如你一样名声狼藉的浪荡公子哥。]寻花说。
她听到这里,眼一亮,瞬间精神抖擞,“那可当真是个好差事。”她说着,内心也在期待着后日的精彩到来。
接下来,空气中又是沉寂。她也不知为何,每次躺在床上就跟着了魔是的一碰就困。而这些,她归根于床太舒服了。
一夜过去,她起床后已经是午时时分了。
打开房门,看见院子里的场景让她瞬间石化的原地。
楠溪一如既往着往日的训练,而念念也一同在旁边坚持着。
相扶一手插着腰身,一手挥动着指挥着二人。
她离得远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知道相扶嘴里念念有词。
“手收,后腰板正。收腹,下盘放稳。”相扶见她来,便向她望来。“梨儿睡醒了。”
她点点头,问:“阿父这是在作甚?”
相扶看了楠溪们一眼,“他们二人,可是你往日打发时间训练出来的?”
她嬉笑一声,“这不过就是我闲得无聊折磨人的法子罢了。”
相扶也没执意纠正她的说辞,只是夸赞道:“如此折磨人的法子,可再多想些教一教阿父?”相扶的语气尽是谦卑。让她一时也没一口回绝。她呆呆的想了会,再确定寻花没开口的迹象的时候,她才笑着点点头:“好。”
“好,那你有时间再想想,想好了告诉为父。”
她垂眸,“阿父,我想明日出府去南街。”语气是她极致隐忍的颤声。
相扶听到到这里,眉头一皱,“梨儿可知南街是何地?”
她摇了摇头,装傻说:“不知道。可是那边梨儿不曾去过。”这种随意扯出的幌子那可是她的强项。况且她没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下次若还外出那这种事简直对她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
相扶听后,神色沉思,她静等了片刻后,相扶才说:“梨儿,不是为父不想让你去。那边并不适合你个女娃娃。”
她一听,瞬间不乐意了,拉着相扶的衣袖甩了甩,“阿父~,梨儿想去。”没办法,为了任务哪怕是下跪都可以,更何况是撒娇。
相扶身子僵硬在原地,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向相扶撒娇。
“阿父~。”她又捏着嗓音唤着。
相扶直点头,柔和的目光无奈而怜爱。“好,依你。但是阿父需陪同你一起去,不然你个女娃娃去那种地方,恐惹人非议。”
她内心诸多想法,可还是软软糯糯回,“好的,阿父。有你在可太好了。”好见证着相扶从未见她犀利嘲讽人的模样!想起明日的事,她眼眸垂下,黯淡无光的瞳孔直看着地面。
……
街头,她与相扶并排走去南街的路上。
周身擦肩而过的人有些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当然……也有鄙夷的,嘲讽的,甚至于厌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