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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接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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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相扶声音有些沙哑。他边走,轻唤一声。
她困惑的皱了皱眉头,问一旁的念念:“你刚刚可有听见有人唤我?”
念念摇了摇头,先是看了眼四周,在看见相扶的一刹那手一松,随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指着相扶的方向。
她寻着方向一看,不可置信的看着向她走来的相扶。
身子起身,在这一刻她都觉得有些无力。还是支撑着扶框才站起身来。
步伐抬去,宛若重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一步都不曾移动。
而隐藏起来的思念,在看见面带憔悴的相扶时尽然崩裂。
眼中不自觉的泛起水花。
就连是喉咙也都哽咽起来。
相扶走到她身边来,眼含笑意看着她。
“多年不见,梨儿出落得倒是亭亭玉立了。”相扶手撑开,想要抱一抱多年来思念的女儿。
她会及其意,也涌入相扶的怀中。
“阿父~你终于回来了。你骗我。”她哭着说,也许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经将相扶当做一个父亲的存在。只是那些情感被她掩藏在心中。
相扶手温柔的轻拍着她的背,颤着哭音说:“好,那告诉为父,要如何弥补我的好梨儿呀?”
她抽泣着抽出身来,思索的看着相扶,“罚你陪伴我一个月。”她不敢多要求,毕竟她知道父亲的使命很重很重。身为大理寺卿的左膀右臂,手中定是有许多公务要处理。
相扶想了想,“好,答应你。”
几字,瞬间让她豁然开朗。
“好,这可是你说的,做不到是小狗。”
“念念,去搬张板凳来,让阿父坐坐。”
她将相扶拉到她椅子旁,“阿父,坐下歇歇。”
相扶对于她的话,也照做。
“阿父,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出去了。你这一去,就是三年。”
相扶虚叹了口气,“为父知道,梨儿是担忧,可身在职责所在,有时候也不能违抗命托。”
她想了想,笑得很勉强。
“那阿父定要当心,我要阿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归来。”她说。
“既然是梨儿所愿,那为父定会竭尽全力去做到的。”
“阿父,你先歇一会,我回屋收拾东西我们一会便走。”她突然想起这茬。
路过楠溪身旁,她手慌乱将木盆拿下。
“去将你的东西收拾,咱们一会便离开这里。”
相梨站身之际,一番动作下来,楠溪神色不自然失神着。
她叹了口气口气,只当楠溪是蹲麻了需要好一会儿来可以起身。
她懒得浪费时间在这无用的事上面。
转身急忙走近屋里捣鼓。
相扶自是眼神都不曾离开过相梨身上,他坐得也差不多了,楠溪还杵在原地。
相扶来到楠溪身旁,蹲身看着这个三年未见,如今也长得风度翩翩的孩子。
“腿好些了吗?”
楠溪怔愣点头,“好些了。”他试着缓缓移动着,可也只是移动了一星半点的位置。
腿脚的知觉也在慢慢回归,他在等下身的麻感褪去。
“主君~可还好?”他小心翼翼问。
相扶笑容有些苦涩,“安然回来,便是好。”
“嗯。”这下,他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只觉得自己木纳呆板。
“你武习得如何了?”相扶问道。
“已经习得六成了。”他如约而答。
相扶听完愕然怔住,不可置信问了一次,“当真?”
“嗯。”
相扶听完,手小意思想抬起拍他肩膀,可茫然想起楠溪刚刚动作,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后落下。
他赞赏的看着楠溪,“短短几年,你都已经练就六成了,要知道,最高便是十二成。当真是后生可畏呀。”
“这些年来,我忙着处理公务上的事,如今也不过才七成。”相扶感叹说。
也不知他如今想的是何事,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一处发愣着。
楠溪也不好打搅相扶,待全身恢复如常,他便回了自己屋里。
率先出了屋里的,是楠溪,只见他手提着两个包袱,向相扶走去。
“你就这些东西吗?”相扶看着他问。
“嗯嗯。”他不知该如何回,也只能如此答复了。
相扶对此一笑,问:“是你最喜欢的都是这些吧?”
他眼神飘忽,点了点头,“是的。”手不自觉捏紧包袱。仿若在怕什么。
相扶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你放心,我不会抢也不会看的。毕竟那是你的东西。”
楠溪听后,也松懈了下来。
“你去看看梨儿可需要帮忙。”相扶说完,转身回了树荫底下坐着。他闭上眼,在这一刻彻底享受着如此慵懒闲散的感觉。
相梨的屋中地上,零零散散的包袱堆积在地上。
眼下她正在书桌旁收拾得入神也没注意屋里何时进了人。
楠溪走到她面前,“小姐,可需要奴才做什么?”楠溪一开口,将她吓得一哆嗦。
她急眼道:“你吓死我了,以后进来敲门。知道了吗!”
缓了几口气,她继续收拾着自己东西,“将地上的都给我搬走。然后叫念念去外面多叫些人来搬东西。”
楠溪看了眼地上并不多的行李,微微吃了一惊。
他双手轻松抬起六个包袱出了房门。
她手提着一包袱开心踏出房门,在看见院子里平日里对她没有笑脸的嬷嬷,小斯以及侍从们此刻居然对她笑脸相迎。她有些怔住。摇摇头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将房门关上。
再次打开后确认没眼花。她直径走到相扶身旁。
“啊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生能看见平日里不情不愿的脸居然乐开了花。”
相扶眯着眼看了她一眼,眼神略带警告的神色。
她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他们都是来送你的。”相扶尽可能让场景不那么尴尬。
“看见讨人厌的人走了,那当然是开心的。”她才不憋着呢。不让她说,她偏要说。
相扶突然收起了笑容,“梨儿。”
她赌气的哼了声,平复过来的心情带有攻击性的语气道:“送呗,腿脚又不是长在我身上。难不成我还能将人捆绑起来剁了不成。”她一番话,说得让相扶眉头紧锁。
想起相扶今日才刚回来,还是莫要气他的好。
“既然如此,那咱们赶些出发吧。莫要耽误各位事。”她挎着脸别扭说。
马车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时不时听到相扶的一阵叹息声。
她没再看向相扶,只是一旁静静地发着呆。
“梨儿,你在你桓府的这三年过得如何?”最后,相扶问她。
她瞬间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可还是扭捏回:“有得吃有得穿,偶尔无聊就折磨楠溪打发时间。”她说得也算实话。
相扶看了眼楠溪,笑了又笑。“你这哪是折磨,分明是奖赏才对。”
念念听到这里,一脸怀疑的模样看着相扶。
而马车外与车夫一同落坐的楠溪神色也复杂起来。
“才不是呢,我讨厌他。我还喜欢折磨。”
相扶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谁家人折磨是将一个瘦弱不堪,神情颓靡的人彻底改换得身体强健,肤色红润。”这一刻,相扶将她的所做拆穿得淋漓尽致。
她又更加不满了,嘴硬说:“那就是我的方法不行,才让他变成这样子的。”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相扶也没再说了,继续说下去,他知道会不好。
她手怀抱在身前,眼闭上一副不想搭理任何人的模样。
而念念则听得一头雾水,依照她现在的年岁,并不会懂太多事物。
马车停下,车夫声音也随之传来。“老爷,到了。”
“好。”相扶回道,随后拉卡帘子下了马车。念念紧跟其后。
拉开帘子,便是看见相扶手向她伸来 。
她这一刻有些恍惚,若是原生母亲还在,那她是不是算偷得这一生的幸福。
抛开那破系统,那……。多想也无用。
哪怕她名声一片狼藉,眼前这个身为她“父亲”的人都依旧待她如初。
下了马车后,她抬眼看着三年未入的相宅,此刻看起来也不如往日亮堂。
相扶颇为感叹的看着,“多年没人居住于此,少了些生气。”
她看了一眼相扶。问:“难道阿父没让人留在府中打理?”
相扶对此只是笑了笑,他说:“你不在此,我也不在此留他们作甚。况且他们也都有儿有女,索性三年我将他们放回家中,也好陪伴儿女。”
她一听了然。便再也没继续问下去。
远处看,只觉得府门灰蒙蒙一片。走近看,她手触摸着门栓,感受到手里,细腻的磨戳。她愣住的看着手里的沙尘。
“阿父,再晚些几年,恐怕这门都掉落了 。”
相扶冲她一笑:“梨儿说得对。但好在我们回来了,咱们也保住了,不是吗!”
他看着此时刻的相符,还有心情开玩笑,原本不欢而快的别扭此刻也一扫而空。
相扶欲想将她抱起,一如三年前送她去桓府时那般轻松的将他抱在怀里。可随即想起什么后又将她放下。
他说:“阿父老了,抱不动梨儿了。三年时景,恍如昨日。如今,梨儿也长大了。阿父也在渐渐的沧桑。”
她听着,总觉得接下来相扶的话,别有深意。
“阿父还是老话,你可别嫌阿父啰嗦,毕竟归根结底阿父不能陪你到老。也希望你身边有个可心之人能照顾你一生。”
她直勾勾的看着相扶不语。想要脱口而出的急话被她扼止住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罢了,随你吧!”相扶无力说。
她一想起这个身体活不到老,那些原有的气也都渐渐的消散了。
“父亲。”她开口道,无数次都想脱口而出将那些话都尽数告诉这个便宜“父亲”。可到嘴边却让她开不了口。
相扶看了她一眼,等待着她说。
她摇了摇头笑了笑:“我有点饿了。”
相扶一怔,瞬间想起家中并没有吃食。
相扶看了眼念念,随后眼神落在楠溪身上,“楠溪,去外面置办些吃食回来吧。你身上可有银钱?”
“有的 。”楠溪如实回道。相梨虽对他严厉,却也每月都会给他们发放银两。这些年来他也攒了不少。
“那你去吧。路上慢点。”相扶说。
楠溪点了点头,看着手上一大堆的行李说:“我先将东西放下,再去。”
“好,你请便。”
她抿唇瞅了一眼楠溪,眼里只有惋惜,惋惜这货逃过今天的任务。
进入大院,原以为会杂草丛生,不曾想地上光溜溜的一片。甚至于连杂草都不曾有!而地上还插着长短的不一的木棍。
“我没记错的话,那些是三年前你跟楠溪所种的花苗吧?!!”她疑问说。
“小姐,是的。你没记错!”念念也同样震惊。
她眼眸垂下,打从她来到这里,这院从未如她所想那般载满花海一片!
能看见吗?她的失落,念念看在眼里,也困惑的皱了皱眉。
在念念心中也一直有一个疑问,可她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