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见鬼？ ...
-
“所以我说你这人就是有毛病，非得我干点什么了才……”顾衡还没说完，被温裕捂住了嘴。
“嘘——”温裕小声用气音说，“有人来了。”
“啊？你不是锁门了吗？”顾衡也小小声用气音说道，“哪儿啊……”
“你没看见吗，好多人站在我们面前呢？”温裕用气音回答，用手指了一下，“那儿呢……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的……”
顾衡惊恐万分，一种冰冷的感觉一下子从脚底板蔓延到了全身，咽喉被扼住了窒息感往上爬，一个幽幽的声音附在他耳边：“咯……略略略……嘻嘻……”
顾衡感觉自己像萝卜一样被种在了地上，呆若木鸡。
“你真的没看见吗……”温裕轻飘飘地挪到了顾衡身后，把手轻轻放在顾衡的肩膀，夹起声音：“我在这里啊。”
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房间里，几丝昏暗的光线折射在地上，像被打碎的镜面。顾衡看到，自己身后有一个模糊拉长的鬼影。
顾衡被冻得一哆嗦。
“你是 鬼吗？”顾衡很认真的问，一边慢慢地像木偶一样转身。
“咔哒……”手上的机械表一点点走过，在寂静如死水，凝固果冻般的空气中清晰无比，涂了荧光胶的指针发出绿莹莹的微光。
“。”
身后的影子一下子就变得狰狞，一只手伸到了顾衡眼前，晃了一下。
顾衡又不敢动了，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摸索着那只鬼手，“温裕？你人呢？”
温裕强忍笑意，继续糊弄他，“我就在这里啊……”尾音拖得又长又轻，在房间里发出空荡荡的回声，在房间里扭曲成奇怪的音调。
寒气仿佛破风般穿进了顾衡的身体。
有一个婴儿坐在废弃的桌椅上，咔呲咔呲的啃着一只手，无神的眼睛凝望着你，深红色的血从他尖锐的牙齿和嘴唇边流下，留声机里播放着一个红衣女人上吊自杀前最后的声音，数十只手掌在墙上留下灰白的痕迹，你慌张的后退，一只裹着胎发的胎盘飞向你，还未发育完全的胎儿睁开没有瞳孔与神经的眼眶，地板下忽然传来手指一下下，用力抓擦地板的刺耳磨擦声，木屑纷飞，抓挠声越来越响，木板的缝隙间渗出一滴滴血珠，你的脚上像是生了根，被死死的捆绑在原地动弹不得，你低头，你的脚下有一只巨大的眼睛睁开，一张一合，瞳孔里倒影出你的脸。
你背后传来一阵阴冷的风，一只苍白的手紧紧摁住了你，你闻到了腐朽的气味……你脆弱的神经紧绷，就在这时，那只手的主人拍了拍你。
“顾衡？”
你不敢回头看他，于是那个人默默的唱起了儿歌。
“拔萝卜，拔萝卜，嘿呦嘿呦拔不动……”
你吓得瘫坐在地上。
“顾衡？”温裕又问了一遍，“你……”
“我操！你他妈有病吧，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吓死人了你是要补偿精神损失费的你知道吗，一笔巨款你知道吗！付完这笔巨款你就会欠债，然后你的车啊房啊存折啊臭袜子啊底裤啊什么的可都是会被银行收走的！你要是不想过这种穷困潦倒的日子，我奉劝你不要再欺负人！”
“啊？”温裕学着很害怕的样子说，“啊！”
顾衡骄傲的说，所以你从现在开始要清心寡欲，一顿饭只能吃一根萝卜啊。然后他会非常认真的再没问你，你是鬼吗？
然后温裕惊讶的说，啊，原来你知道我是鬼啊。
顾衡就会气得翻脸不认人，然后下次给你买凉茶的时候不带陈皮，自己揣兜里藏起来，回家偷偷吃。接着他会说出今天第四个“知道吗？”，然后一边吃陈皮一边骂你不要脸，还要默默的回忆猪排炸鸡小蛋糕，烧鹅焖鸭炖豆腐。最后他会带着你去三无小卖部买一些三无产品，感慨万分。
“你怕鬼啊？”走出来的时侯温裕问他，“真没想到啊，大学霸你竟然怕鬼。”
“关你屁事。”这个时候的大学霸非常高冷傲娇，他故作帅气的撩了撩头发，并且遮住了他的左眼，说出了一句至真名言——
“阿妈忒拉斯！”
温裕震惊无比，内心万语千言蚂蚁上树排排列阵，最后只剩下一个字：
靠！
“你傻了吗？”
顾衡就会摸摸自己的脑袋，用力敲一敲，“你看，敲起来是实心的。”
“脑袋不是西瓜！不是敲起来声音清脆，就代表它是实心的，是熟的还是生的！”
“但是你的脑袋是空心的！”顾衡不服，“空心的和实心的是有很大差别的！”
“……好吧。”
“所以我没有傻，因为实心瓜比空心瓜甜。”顾衡愉快的总结道。
“啊。”
不过它们之间有关系吗？
见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