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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合作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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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樱艰难地拉开橱柜门,从里面翻腾出来一瓶棕色的药水,几根棉签。“记得之前你跌倒了,我也这样为你消毒过。”流樱充满感慨地说。“谢谢。”惠和只是呆板地目视前方。流樱一边给惠和上药,一边说:“这几天我也考虑了很多,我想,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你。〞惠和的瞳孔猛然间缩小了,不只是因为疼痛,更是因为内心像是受到了某种敲击一般。终于,流樱终于要把真相告诉她了,然而却是在这个时候……
“我和冬里曾经是好朋友。我们同为网络上的音乐创作者,一起合作制作过很多曲子。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网络上开始盛传我向冬里表白的讯息,人人都信以为真。我还以为这对音乐没有什么影响,也就没有在意。突然有一天,冬里在网上发了一段公告,内容大概是我对她痴情至极,三番五次地向她表白,即使她多次拒绝我仍锲而不舍。可她已经有了女朋友,现在因为这个她们的关系闹得很不好,我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可是这些事情,我一个都没有做过!惠和,你能相信我吗?那段时间,即使我奋力的辩解,可网上谩骂的浪潮还是一阵连着一阵。甚至有的人找到了我家的地址,来到我门口骚扰我。我真的好痛苦……于是,我搬离了那个街区,退出了网络,放弃了音乐,两年没有碰吉他。幸亏遇到了你……可是……”
惠和轻轻抱住流樱。巨大的悲伤像两股海浪,冲击在了一起。两人的身体还在颤抖着,心脏却紧贴在了一起。“你呢,有什么事儿也要说出来,可不要像我一样一直憋在心里。这几年我瞒的好痛苦……”流樱颤抖着说。惠和终于开了口:“我呢,因为想买一个吉他,让哥哥走上了被包养的道路……流樱,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此消沉。可我就不一样了,是我导致了一切的发生,错都在我身上……〞流樱立即说:“那不是你的错,不是的!〞“流樱,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不必说这些听上去就错误的结论了,这把吉他就送给你了,以后要代替我在音乐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啊。”
听到这句话,流樱脸色一变,她揪住惠和的衣领,疾声厉色的说:“不准放弃!”说完之后,她顿了一下,脸色马上缓和下来:“抱歉,我似乎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所以说嘛,接下我的吉他,作好你的音乐。你的音乐是那么的纯净动人,继续让它演奏下去……”惠和撇撇嘴,说。流樱摇头:“正因为我不能放弃,所以你也不能放弃。〞惠和还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流樱背过身去,拿出吉他和拨片:“我们一起演奏吧,用音乐燃烧掉一切不幸。虽然这路上肯定会有很多艰难险阻,但你那天在街角公园的演奏感染了我,拯救了我,如果说这是你的目的的话,你已经做到了。”
惠和眼角溢出了一滴泪水,紧接着是两滴,三滴。她的脸颊上爬满了泪痕。流樱低下头,开始轻轻的演奏起来。这是一个谁也没有听过的乐曲,其中包含了愤怒不甘,也包含了释然与向前迈步的勇气,忽然,曲子变得婉转起来,像是在诉说什么似的。仔细一听,仿佛在对惠和说:“这不是你的错,让我们继续用音乐创造奇迹吧。”虽然似乎不管什么都无法触动此刻惠和如死灰般的内心,但一个14岁少女独有的丰富感情正被流樱天才般的作曲调动着。她听到了流樱的弦外之音:“我已经走出来了,你也一定可以的!”虽然简单,但却格外地鼓舞人心。
一曲演奏完毕,流樱放下吉他,转身拿起惠和递过来的吉他:“断了一根弦啊,没事,我可以把它修好。”她有点生疏地拿起工具,开始进行换弦。“修好了吉他,我们一起演奏一曲如何?”“对不起……”惠和低下头,“我的音乐水平,还没有到能和你并肩演奏的地步。”“没关系。那天你在街头公园演奏的《说吧。》,既然你已经有演奏主音吉他的水平了,这首曲子的节奏吉他相对来说更简单一些,你可以试着看着谱子现场把他演奏出来。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真的可以吗……?〞惠和抬起头,像是在问流樱,更像是在问自己。“没问题的,放轻松,享受音乐,不需要那么紧张。”流樱拍拍惠和的肩膀。
屋外仍在下着大暴雨,两人的心却并不像刚开始那样痛苦。在音乐构建的庇护所里,她们挥动吉他拨片,只为了想要拯救对方的简单的愿望。杂乱不成章的声音从音响里嘶吼出来,带有着原始的情感冲动。两人的感情也在演奏中渐渐流动,融合到一起。今晚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彩香把优葵约到了走廊中庭,夕阳斜照着安静的百合谷女子中学,优葵斜倚在自动售货机上,听着彩香诉说她的想法:“我要重建春隙乐队。优葵,你的钢琴弹得很好,又十分善良,你能加入我们乐队,为我重建乐队出一份力吗?”优葵没有说话。彩香习惯性的退缩起来:“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本来是想把冷静一些的队员先凑在一起练习一下,那些有冲突的队员再慢慢的调解……”“你这个想法很好呀!不要道歉。彩香,我很高兴你能继续走下去,而不是停滞不前。但是,正如你所说,乐队已经四分五裂,还有冷静的队员吗?〞“有的。我觉得你可以和千鹤认识一下。”彩香点点头,“千鹤是职业贝斯手,你又从小练习钢琴,我相信你们对音乐都有很深刻丰富的理解,你们一定会产生共鸣的。”“不错嘛!我们要不要周末见个面,带上乐器比试一番?”优葵兴奋地说。彩香笑了:“键盘和贝斯该怎么比试呀!你们就互相认识一下,合奏几个曲子,怎么样?”“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是想试试,她是只顾赚钱的家伙,还是真正热爱音乐,尊重音乐,享受音乐的音乐人。”优葵爽快地答应了。“能加入我们这个不赚钱的乐队,自然不会是什么见钱眼开的人。这个你就放心吧。”彩香拍了拍优葵的肩膀。
又是一个周末,阳光正好。千鹤背着贝斯,打开排练室的门。优葵与彩香早已在里面等待许久了。“我来晚了,抱歉。”千鹤微微一欠身,“我是千鹤,贝斯手。”“这位是优葵同学,她是键盘手。她从小练习钢琴,技术很好。”彩香连忙向千鹤介绍。“很高兴认识你。〞千鹤伸出一只手。优葵也伸出一只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优葵忽然转过身去,走向早已摆好的电子琴,演奏出一段流畅悦耳的音乐。千鹤听了,微微一怔,旋即取下琴包,拿出贝斯,俯下身来插好电线。优葵还在演奏着音乐,千鹤看了她一眼,食指重重地拨了一下四弦,音箱里发出了最低音。千鹤接着开始也演奏起来,食指和中指配合着优葵的节奏拔动起来。两种乐器里发出来的声音像两股泉水,汇合到了一起,不分彼此。千鹤的演奏极度契合优葵,并不是那么喧宾夺主,而是恰到好处,使音乐动听悦耳。随着优葵演奏完最后一个小节,到了千鹤solo的环节,千鹤选择了尽情展示自己的才华,编排合适的slap使她的演奏更加惊艳。优葵的唇边渐渐露出一丝微笑。最后一个音符演奏完毕,千鹤抬起头,正对上优葵的目光。优葵的目光包含着肯定。优葵抬起手,与千鹤击了一次掌:“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