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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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一句“不太能吃辣”，像是直接打了萧迪的脸。
他手里的筷子顿了顿，指尖收紧，眸色更冷。牛肉在红油锅里翻滚着，像是有人被按在烈火里。
陆颐成轻笑，眼神却意味深长：“我说的没错吧？李孟不适合太辣的。萧总，看来你并不了解她。”
萧迪猛地抬眸，目光凌厉，带着一丝危险：“陆颐成，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关心我的助理了？”
那“我的助理”三个字，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口。明明是身份的束缚，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占有。
我攥紧筷子，强撑着抬起下巴：“萧总，工作是工作，下班是下班。我现在只是李孟，不是你的助理。也从来没做过你的助理”
话一出口，桌下气氛彻底炸开。
萧迪眼底的冷意压得人透不过气，却被陆颐成轻描淡写一句挡回去：“听见了吗？她下班了。”
“还有，你门两个不要像孩子一样，好啦好啦，结束！我做个和事佬，你们和好吧！”
“不！”我倔强的叫了一句，可能声音有些大，旁桌的吃客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三。
我不好意思的回看着他们俩，安静的吃着，仿佛那个“不”字化解了所有我们之前的情绪。
也让我一边吃一边想着是什么情绪不再让我激怒萧迪。
我夹了一块上好的和牛肉片，轻轻在麻辣锅里漂了一下放在萧迪的碗里，他有点怔了一下。但脸上的沉闷也舒展了许。
我眼睛和陆颐成对视了一下；说：
“其实萧总更需要别人哄他，对不对”
我们笑了一下，萧迪没有说话。此刻像个得了糖的孩子，露出一瞬无关风度的柔软。
话题转换成火锅料里的成分——花椒，大红袍，草果······陆颐成像说着他家的产品一样，看来在英国学的是企业管理，骨子里却装着满满传统的中国胃。
三人吃完刚走出门口，夜风吹得我脊背发凉。萧迪的手忽然扣住我手腕，力道冷硬：“跟我走。”
他的目光凌厉，像是容不得任何拒绝。人来人往的街头，他却拽得我几乎跌进怀里。
“萧总——”我挣扎着，声音压低的说：“我们没喝酒吧。”
“为什么要喝酒？”他低笑，眼神危险，“李孟，你最好搞清楚，你是我的人。”
就在僵持间，橘色轿车缓缓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陆颐成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沉稳：“李孟，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街头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萧迪的手更紧了，像是要把我钉死在他身边：“陆总，不麻烦你了，她今晚跟我走。”
陆颐成却不疾不徐：“是我请李孟出来的，自然还是我送回去好了。”
两个人目光在我身上狠狠交锋，空气像是停止了流动。
我咬紧牙关，声音却变得结结巴巴：“我……想回家。”
萧迪眸色一沉，仿佛在憋着呼吸，却在那一瞬松开了手，仿佛在克制某种滔天的怒火。
陆颐成下车替我拉开车门，动作克制却坚定的看着萧迪：“走吧。”
我坐进去，车门合上。隔着玻璃，我仍能感觉到萧迪那道冷烈的视线，像火一样灼烧在我身上。
路上，我和陆颐成没什么交谈，他贴心的把车顶的遮篷拉下，给我留了一处安静的小小角落。只有轻柔的钢琴声缓缓流淌。
“陆总。”我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不是做不好？还是和萧总的磁场天生不对……我跟他相处，总是很困难。”
陆颐成放慢了车速，像是要伸手过来安抚，却在半空顿住，只是调小了音响的音量。
“李孟，”他缓声道，“萧迪其实……没那么糟。我们认识四年了，他是个有温度、很体贴的人。只不过——他太习惯掌控。或许，他只是希望你能配合他的节奏。”
“嗯……可能是我太固执太直接了。”我苦笑，“说话方式总是惹他生气。我想着试着调整。”
话音刚落，陆颐成忽然压低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愿意承认的探问：“李孟，不会是……萧迪喜欢你吧？”
“他讨厌我还来不及，怎么会喜欢我，我觉的你们说他的脾气好，一定是他终于找到了出气口，我就是那个他想要的出气包。”我越想越生气。
音乐忽然停下，蓝牙电话自动接通。
车厢里传来萧迪的声音，却不再是方才的强势凌厉，而是压得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闷意：
“……李孟，她回到家了吗？”
陆颐成看了我一眼，语气依旧从容：“还在路上，很快就到了。要和李孟说话吗？”
沉默两秒。萧迪声音沙哑了些，像是在极力压制什么情绪：“不了。转告她，早点休息，明天见。”
电话挂断，车里重新安静。
我怔怔望着前方，心口微微发酸。
这一刻，我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赌气，还是在作死。
车停在滨江花园社区入口。
陆颐成忽然开口，声音低缓：“李孟，你是个特别的女生，很容易让男人动心。”
我愣住了，心头猛地一跳，傻傻地反问：“特别？是指我嘴硬，还是太直接？”
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唇角微微抿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只淡淡笑着。
空气安静了一瞬，仿佛只剩夜风拂过。
半晌，他换了个轻松的语气：“早点休息吧。恒远的几个专案，还得多努力。”
仿佛有点暧昧？又这样被收了回去！
“谢谢你的晚餐，下次换我请你，陆总，再见！”
他轻轻道了一声晚安，启动车子离开了社区。
我目送那抹橘色车影慢慢远去，心口却还在微微发烫。
陆颐成的话，不知是玩笑，还是真心。偏偏他说完，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把话题转回了工作。
暧昧？还是礼貌？我分不清。
我只知道，今晚这顿饭，像是在一团迷雾里——有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又及时收回。
我抱紧外套走进社区，脚步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可心底那份微妙的悸动，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