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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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梳妆完毕，我却久久坐在镜子前，静静梳理着心情。
我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复杂了？
萧迪——我的上司！母亲的继子！姜维维的男友！
——从机场接他回萧氏那刻起？
我来萧氏，不是偶然。每一步努力，都是为了有朝一日站在林佩琦面前，告诉她：——没有你，我也能站在顶端。
可萧迪……
他像一道横亘的高墙。精神上的打压，工作上的苛责，甚至生活里，也仿佛处处在他掌控之中。
“你是我的。”他说过。
什么意思？贴身助理？还是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神？
我不能否认，他身上有让我着迷的地方。那份细致，那股魄力，那冷冽的强势，酷得让我心悸。他像一面镜子，看到我的不足？
可我更清楚，我不能因为他的外形，而原谅他所有的霸道。
我必须记住——我来这里，是为了林佩琦，不是为了他。
经过社区大厅时，我忽然停住了脚步。
那位轮椅上的阿婆，正坐在大堂的一角，手里展开一份报纸。今天，她穿着一袭深蓝色英伦风小碎花羊毛洋装，胸前那串洁白的珍珠项链在昏黄灯光下闪着冷光，格外刺眼。
我不知为何，竟忍不住驻足凝望。
她的身影，像一幅安静的油画，却又带着一丝诡谲。
是错觉吗？我忽然觉得，这位阿婆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吧。
——她仿佛一直存在于我的生活背景里，只是我从未真正留意过。
胸口微微发紧，好像她与我的故事，并不只是萍水相逢。
走出地铁，浅灰色百褶裙随着步伐微微荡开，高跟鞋敲击地面，像是为我打着节奏。今天的我，是自信满满的职业精英。
走进萧氏，大堂小姐迎上来，神情恭谨：“李副，董事长在您办公室等您。”
我怔了一瞬，心里猛地一紧。董事长？在我办公室？——是为昨天的失误兴师问罪吗？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不是责备，却是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我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杯柠檬红茶和一片包装好的鲜乳吐司，显得格外突兀。
透过落地玻璃，我看到林佩琦正端坐在萧迪的办公桌后。那是属于他的“主位”，而他此刻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仿佛位置被轻易取代。
“李孟。”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董早，萧总早。”我抱着笔记本上前，心口微微发紧。
林佩琦的眼神极稳，甚至带着一丝柔和。我忍不住打量她——巴掌大的鹅蛋脸，清秀的眉目，紧致细腻的肤质。她的大眼睛清明而锐利，高挺的鼻梁配上樱桃小唇，几乎像是和我出自同一副模子。但不同的是，她的目光中带着冷冽与岁月沉淀的笃定，而我……还在不断抗争中。
萧迪抬眼，朝我身旁的位置示意。我正要走过去，却被林佩琦一句轻声截断：“坐吧。今天我想听听你们对恒远方案的流程。”
她话锋一转，直入正题：“昨天的小聪明不是长久之计。广告视频的方向必须慎重，在这个行业，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丢掉整个市场。”
我举手，稳了稳心绪：“姜维维的代言，其实是整个策划案的僵局。她的精致西化气质，与恒远的川式香料格格不入。尤其她坚持要融入英国风，产品看起来洋气却违和，完全背离了川味的传统韵味。”
林佩琦侧目，目光锐利：“那萧总，你有没有替代方案？”
萧迪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姜维维和恒远关系特殊，姜氏还是恒远的持股方。这点我们不能忽视。我和李孟会先做出她代言的主方案，再补充几套替代方案，交给董事会参考。”
林佩琦点点头，起身，气场如风压下：“相信你们协商后可以请尽快解决。”
她走到门口时，眼神淡淡扫过我桌上的早餐，没有表态，只留下一个让人难以揣测的背影。
办公室的空气，像被压得发闷。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杯柠檬金桔红茶的封口处，写着一行工整的字迹——“少冰，三分糖。”
那是我最习惯的口味。可我从未对外说过。
心口忽然一紧，多了好几个疑问，
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
手机亮了一下。
萧迪的消息冷不丁跳出来——
萧迪：「失望了吧？不是陆颐成买的，他只知道你不吃辣。」
我盯着屏幕，心口微微一震。
才不，他知道的可不止这些，他还记得我最喜欢意式墨鱼炖饭。
屏幕再次一亮。
萧迪：「放心，不会期待你分享。吃完，去我办公室，一起工作。」
我咬着吸管，柠檬的微酸顺着喉咙滑下去，酸得心里一阵乱。
他看似冷漠，会不会其实一直在默默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