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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往死里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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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迟刚睡一觉起来，看到信息有些懵，因为何楚不像是会主动联系他的人。
想了想还是给人回个电话。
刚响几秒，对面就有人接着了。
“喂？”声音嘈杂，过了一会儿，逐渐清晰的呼吸声。
“你好。”
陌生人。陈迟拿开手机，再次确认了号码确实是何楚的没错。
那边人说话：“何楚喝的有些晕，让你过来接人。”
说实话，只是在一起录节目的缘故，他与何楚算不上喝醉酒能托付的朋友。
他也不是特别了解那个少年。
陌生男人说话语气不是很好，陈迟只说：“能找代驾吗？我暂时有些事。”
男人嗯了一声丢下一句稍等，再然后接电话的人就变成了何楚本人。
“喂，迟哥？你好心来接我下呗，求求你啦！”说话间还带着酒嗝。
陈迟有些烦，为什么要大晚上出去喝酒？
他拿着手机听着对面可怜巴巴地祈求，脸色不好看，却已经起身去衣柜里拿衣服。
“把地址发给我，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好！我等着你哥哥。”
何楚时不时地又犯神经质，陈迟只当他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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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四十分，陈迟按照何楚发来的定位，刚到餐厅楼下。
市中心刚开业的餐厅，在社交平台上讨论度不低。
这是陈迟第一次来。
直面就被漂亮灯饰晃了眼睛。
他到前台询问，工作人员给他引到电梯处，等到三楼的时候，电梯停下。
应该是订的包间，3201。
陈迟踩着铺满地毯的走道，运动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咚咚——”
他敲了两下门，往后退了一步。
不多时，门后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
熟悉的两个人，都是寰宇的。
“何楚呢？”
俩人不说话，脸色潮红，脖子上湿淋淋的，像是汗水，扭头给陈迟示意了下。
顺着看过去，何楚穿着黑色短袖，白嫩纤细的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手肘处磕到哪里一样很明显的红，手指湿漉漉的，指尖往下滴着水。
头发乱糟糟的，贴到脸侧，这不是喝了一点的样子。
屋里的地毯更甚，要是在这屋里打上一架也不会有声音传出去。
陈迟终于把视线放在饭桌旁的人身上。
去开门的两位确实是寰宇的，但不和方左他们一个量级，除了那俩人，何楚，剩下的年轻男孩儿他不认识，但中间那位，他知道。常上热搜的瘟神，赵横，他们的导师。
坐在他左右的两位‘精英模样’。
只不过，西服外套不知道落到哪里，白衬衣的扣子已经解了几颗，喝到上脸，可手里依旧拿着杯子。
陈迟觉得好热。晚上他骑机车，风大，所以套了外套，如今在这屋里热到脖子都觉得勒，有些喘不上气。
一看这场面，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忙。’
看着何楚晕乎乎的张着嘴舔酒，鲜红的舌尖都露出来，上面沾着酒液。
陈迟气得无语，又觉得可笑，来这一趟干什么。
他视线停留在何楚好好穿着的衣服上，准备给人带走。
赵横发话了，刺眼灯光下，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更加清晰，包括一些傻逼眼神。
“陈迟也不打声招呼？吃饭没？坐下吃点？”
他回头直接地看向赵横，先映入眼帘的是摞成三层的酒杯，小巧的杯子把人下巴的肥肉都映照出来。
“我吃过了，何楚喊我来接他，不多留了。”
说罢，抬起脚步就要往何楚身边去。
他把人从椅子上扶起来，何楚软乎乎的，没什么力气，胳膊一甩直接从陈迟侧脸擦过，手腕上带的链子狠狠把人刮了一下，瞬间起了红肿。
操。
“你最好能给我解释一下。”陈迟心说。
何楚被搬动，似乎清醒了点，心虚得喊，“迟哥。”
陈迟没应，何楚也有些慌张。
顺着力气，跟着人起来，刚走上两步，他回头脸上带着笑容在陈迟紧皱的眉头中跟赵横道别。
“老师，实在喝不了了，今天太晚了，我就先走了。”何楚脸上笑着，手心却出了冷汗，他后悔了。
陈迟在他脚步停顿转身道别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往门口走。
他知道陈迟往门口走，只觉得这人离他越来越远。
想要重新跟上。
“小楚啊，做人没有你这样的，把我们当猴看啊。”
还差一步，就差一步了。他能看见陈迟穿着黑色外套的背影。
“老师，不是......”
“你闭嘴。”赵横终于丧失耐心。
可这些都不管陈迟的事，手按上把手那一刻，陈迟以为今晚的‘恶作剧’终于结束的时候，寰宇的两位同事，突然出现死死挡着门。
“陈迟，稍坐会儿，聊天嘛。”
陈迟觉得恶心。
“何楚过来。”赵横右边之前挨着何楚坐的那人突然说话。
声音有些熟悉。
陈迟猛然想起何楚在阳台打过的那几通电话。
见何楚愣着不动，还紧跟在男生后面，程浩气得脸色发青，眼神凌厉，他起身带动椅子在地上划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后拽着何楚胳膊往回走，嘟囔着一些话，陈迟只听见一句他故意抬高音量的，“男朋友，你是想当面出轨啊？”
很快，桌子上杯子碰撞杯子发出清脆声，敲击着人的耳膜瘙痒的难受，恨不得使劲儿进去扣掐。“再喝一口，我不知道你，嗯？这有什么喝不下去的？”
“我过分，你当面跟他眉来眼去的，当我是死的？”
“怎么，睡过了，活还行吗？能满足你这骚.货吗？”
何楚喉咙遭受被灌的痛苦，过多的酒液被咳出来，脖子瞬间湿透了，在光下闪着萎靡的光晕，男人手不老实，从短袖下摆往上伸去揉捏，何楚受不了，猛地按住人的手不让动，细碎语调中皆是恳求。
“求你妈。”
陈迟双手握成拳，看了下门口的两条狗，吐出一口浊气，毅然转身来到何楚身边，把人使劲儿往自己身边一拽。
程浩那只作乱的手只能出来。
“他不能再喝了。”
“那你喝啊，小迟。”赵横笑笑，急切地接上这话。
陈迟黑漆漆地眼眸盯着人看，赵横莫名不适，身子往后坐了坐。
“我喝一杯，带他走，谁都别拦。”
何楚抬头看向陈迟侧脸上的红肿，然后到吐出的喉结，又见人去拿他面前酒杯时横在自己面前青筋毕露的胳膊。
等陈迟手指摸上酒杯时，何楚反应过来，手掌盖住杯口，冲他摇头。
他有点想哭，后悔了，对不起。
被程浩掰开的时候，恶狠狠地盯着人。
眼珠里的红血丝都狰狞的可怕。
“不是说只聊天，不逼人吗？”
“只是引荐，你们至于这样吗？”
“我反悔了。”
何楚看向程浩，那人却只无声吐出一句户，“宝贝，怎么还这么天真啊。”
陈迟不知道他们交流，他专门拿着何楚面前的，一口喝完，杯子砸在桌子上猛地一震，但质量太好，没有碎掉。
随即，他拽着何楚就走。
“等等，我们也不想逼你，咱好好聊聊，兴许你就感兴趣了，你看他们都愿意的。”赵横看着那张脸实在眼热，太劲儿了，他又道：“你还年轻不能这么死板，不然在这个圈子怎么出头，怎么红？”
“我是直男。”
赵横像是听见什么幼稚话一样，哈哈大笑，他身边的人也笑着附和。
“直不直男的，有洞就行。”
污言秽语令人犯恶心，这屋里空气都被污染了。
陈迟再显得稳重成熟，其实也就刚毕业一个大学生，面上不显，却气得微微发抖。
半晌他咬着牙，嘴角扬起个嘲讽的笑，“那你是求着我上你。”
“你他妈说什么呢！”不再多费口舌，“给我把他带过来。”
门口的两人往这边来。
陈迟倒也不慌，都说了，这地毯就是在里面打上一架都未必有人知道。
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带着何楚离开算完，现在看来不打架是走不出去了。
他拽着桌布一角，杯子顺势而倒，一片混乱中，他拿起手边仅剩的一杯直直泼向赵横。
被酒液呛住，弯腰咳嗽，陈迟实在没收住手，把人按在地上打。
一拳一拳打在身上，肥肉一颤，陈迟瞬间觉得手都脏了。
赵横躺在地上痛苦呜咽，捂着鼻子，血从指缝里流出来，他终于睁开眼，瞪着陈迟。
“妈的，你能耐，有种你再打下试试，殴打导师的事传出去我看你还怎么混，周晋该怎么处理你！我告诉你......”
他话没说完，陈迟就又下去一拳，来回挣扎中，赵横的腿也磕碰到桌子上，这下浑身都是伤。陈迟外套还好好穿在身上，里面的背心已经湿透了。
“这不用你操心。”
“过来啊，站在那里是死的吗！给我狠狠打他！”赵横说。
寰宇两位同事上来从后面扑上来。一人死死拽着陈迟不撒手，另外一人往陈迟身上踹上两脚，何楚还没过去帮忙就被程浩给压住，“你过去凑什么热闹，就算今天他完好走出去了，之后呢，何楚，你能不能看长远一点，非得罪赵横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过以前的日子啊？”
何楚没说话，程浩还以为他终于明白。
“啪——”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何楚，我看你是真疯了。”
“过不过以前日子无所谓，我受够了！”
他上前扶陈迟，被人推搡甩到地上。何楚担忧的眼神跟着人来回转动，黑色外套拉链已经被拽坏，露出里面的背心，肩膀上都是抓痕，陈迟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打红了眼。
何楚插不进去，突然，陈迟黑色手机掉在他身边，没锁，屏幕上停留着报警的界面。
看着他越打越疯的样子，何楚指尖都发着抖，点开电话本，很快在通话记录里找到周晋的电话，直接拨过去。
接电话啊！接啊！几秒钟何楚都觉得漫长。
他等不及，挂断后又打了过去。
正想要再次挂断重打的时候，周晋接电话了。
“喂，陈迟？”
何楚愣了几秒脑袋空白，赶紧道：“陈迟打架了，周老板你快过来，在慢汀3201。”
“谁！打架？！”
周晋刚想追问，电话已经挂断了。
“慢汀？这么巧？你怎么又签麻烦精？”陆回南穿着一身休闲套装，五官明朗，眼睫长，眼眸更显深邃，薄唇，整个人气质锋利，却又有种说不明白的闲适。
“又嘴贱什么。”周晋小声嘟囔。
陆回南不看他，自顾优雅的吃了一口饭，还没咽下去就被周晋拽起来，“赶紧走，我家孩儿都打架了，还吃？！”
陆家大少爷还没被这么对待，跟着周晋跑的他都要吐了。
电梯一到，这人就冲出去，只留陆回南在后面小幅度的捶着胸口。
门一推开，周晋直接看到陈迟。
妈的，真是疯了。
跟个小疯狗一样跨坐在人的腰上，然后闷不做声的拳拳相击。
被他压住的人嘴角冒血，额头上都是青紫。
“咚——”一声巨响。
“给我下来！”
周晋捂着腰拽着陈迟胳膊，差点被当成敌人享受一次肘击。
被周晋踹一脚的人躺在地上抱着腿起不来。
“打架只顾眼前，不看后面啊！”
周晋说了好多话，陈迟发烫的胳膊被拉着不小心贴到他冰凉腕表的时候，终于有了意识。
“老板。”他轻声喊了一声。
周晋不应。
看着面前的男生。
最显眼的伤就是侧脸的红肿，然后就是肩膀脖子上的抓伤，他往地上的俩人看，眼神骂的很脏。
赵横在听见周晋声音的时候试图站起来。
“周晋，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公司的人，完全没有法律意识的啊，你们等着明天的头条吧！”
“傻逼。”周晋看也没看他扔出这两个字。
弯腰从何楚手里把手机拿过来，看向陈迟眨得很快的眼睫，“能走不能？”
“能。”陈迟乖乖回答。
结果赵横这个肥猪还要出来挡路。
周晋不想多费口舌，“你想发头条就发，我不拦着，只是别提法律意识了，真是侮辱这个词了，我都受不了。”
“盛星的人都这样的脾气吗，身为导师随便约个饭，聊个天不行吗？”
周晋：“是这样吗？”
陈迟打架打的口干舌燥，舔了一下唇，被蛰痛了。
随即神色淡淡的说：“他要我上他。”不是吃饭聊天。
赵横：“......”
周晋也被这一句话噎住。
“人我带走了。”他丢下这句话，就要走，赵横气得不行，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眼睛一瞥，看见陆回南面无表情地朝这边看，他就靠在门边，嫌脏一样，一点没走进来。
“陆......陆少......”
“嘘。”陆回南眼神更冷，语气平平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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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三个高大的男人略显拥挤。
陈迟梗着不说话，陆回南起了个水印的作用，只有周晋气的发型都乱了。
“你那么冲动干什么，特能打啊？”
“好不容易休假一天，跟他凑一块干什么？嫌日子舒坦？”
......
“录音没有？”
“我......嗯？”陈迟觉得好多问题，他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肾上腺素起的作用逐渐减弱，他能感觉到风吹过，不再是完全的热和闷，像是重新回到水里的鱼，可以呼吸了。
但不知道怎么回答算对，直到听见最后一个问题，陈迟老老实实回答，“录了。”
“那就行。还不算太笨。”
下了电梯，三人直接走出去，到大路边上。
路灯很亮，泛着白光，因为是夏天，有蚊子在下面盘旋，轻微的嗡嗡声。
周晋穿着黑色的丝绸衬衣，黑夜中更显质感，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带着点质问的意思。
陈迟又抿着唇不说话。
制衡下，终于有人打破。
陆回南对周晋打招呼，“家里也有个麻烦精离家出走了，我得回去。”
“行，走吧！”
漂亮的超跑从身边疾驰而过，留下轰鸣声。
陈迟撇眼看过去，哦，原来是紫色的，好拽。
“还看！你给我解释解释！”
，还差